曰本東京都文京區(qū)東京大學(xué)后門街道
上杉越的拉面車依舊停在老地方,不過這次他沒有開門,這次不接待外客,有貴賓前來。
陳徹與上杉越在里面一個忙著打面團,一個忙著熬湯。
這讓陳徹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這就跟以往準(zhǔn)備開業(yè)時一樣,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難道上杉越真的癡迷做拉面了?
柳生近文與柳生東云作為侍衛(wèi)守在拉面車的兩旁,就在他們凝神四處巡視時,一位中年男性帶著一位俊美秀氣的女子走到了他們身前。
“抱歉,今天暫時不接待客人。”
柳生東云第一個上前,這是柳生近文有意讓他表現(xiàn),柳生東云還很年輕,年輕人就是需要挫折才能成長的。
“我們是老爺子的客人,請去通報一聲吧。”
中年男性沒有動作,反而是那位女子上前解釋。
柳生東云聽見老爺子,身子停滯了半刻,轉(zhuǎn)身邀請兩人。
“抱歉,沒有認(rèn)出兩位,影皇早已等候多時,請兩位入內(nèi)。”
中年男性沒有理睬柳生東云,徑直入內(nèi),那俊秀英氣的女子則是鞠躬賠禮,隨后入內(nèi)。
柳生東云見兩人沒有怪他,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抬頭就見柳生近文在憋笑,那還不知道什么情況。
原來柳生近文早就看出來了,存心讓柳生東云出丑。
不過他也明白柳生近文不是為難他,而是在提醒他,要多動腦,多察言觀色,不能冒失,想到此處柳生東云笑了笑,繼續(xù)站在原位。
兩人進(jìn)入拉面車內(nèi),搗鼓著器具的上杉越頭也沒抬,繼續(xù)做他的拉面。
中年男性沒有坐下,而是恭敬地站在原位,等待著上杉越的發(fā)話。
上杉越擦了擦手,轉(zhuǎn)身對正在熬湯的陳徹說道。
“阿徹,過來見見?!?p> 陳徹聽到上杉越的話,抬頭一望,只見冷泉幼愛若無其事的朝他打招呼。
“幼愛?!?p> 冷泉幼愛望著陳徹露出爽朗的笑容,沒有說話。
陳徹放下湯勺,徑直走到柜臺前,上杉越拍了拍陳徹的肩膀,指著那位中年男性。
“這位就是犬山家主——犬山賀。”
“見過犬山家主,伯父您……”
陳徹話還沒說完,就被上杉越狠狠地拍打肩膀打斷了。
“什么伯父!叫哥哥,沒大沒小的?!?p> 這一下讓一直沉默的犬山賀驚訝了,他怎么會多出個弟弟,不過犬山賀稍作思考,神色便像是想起了什么。
“難道?這位……”
“沒錯,他是昂熱的教子,也就是他干兒子,比你這個兒子要后點,昂熱給你找的這個弟弟怎么樣?”
犬山賀瞥了瞥冷泉幼愛,又暗暗打量了陳徹,半響,咳嗽一聲。
“按理說你應(yīng)該喊我聲哥哥,但你跟幼愛是好友,所以……我們兩個還是各論各的吧!怎么樣?”
陳徹悄悄望了眼冷泉幼愛,冷泉幼愛注意到陳徹的視線,她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昂了昂自己的下巴,好像在說隨你高興好了。
陳徹有些頭疼,他知道是昂熱找到的自己,也知道那個一直資助自己的爺爺是昂熱,但什么時候成了自己的教父,這些大人在決定事情前能不能通知一下啊。
陳徹感到頭疼,但沒有時間猶豫,只好先將這件事揭過。
“伯父,在教父過來前,我們還是各論各的吧?!?p> “你小子很明事理,很好!很好??!”
犬山賀笑了起來,上杉越也笑了起來,犬山賀停止了笑容,上杉越還在笑。
“哈哈,阿賀你不老實呀!不愧是拉皮條的,阿徹,你帶幼愛出去玩吧,不要陪我們兩個老家伙了,我們有事要談?wù)??!?p> 上杉越邊說邊重重的拍打陳徹的肩膀,幸虧陳徹是經(jīng)過上杉越訓(xùn)練的,常人被他這樣拍下去,肩膀非得脫臼不可。
“既然影皇這么說,幼愛你就出去吧?!?p> 犬山賀對了身旁的幼愛說道,幼愛輕輕點頭算是應(yīng)承下來了。
“幼愛,走吧?!?p> 陳徹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父親,上杉影皇,那么我們先行告退了?!?p> “沒事,在外面多玩會,晚上不回來也沒事?!?p> 上杉越笑著揮揮手,這句話說得陳徹一把抓住冷泉幼愛的手,往外跑,在留下來,還不知道上杉越能說出什么話來。
送走了陳徹,上杉越的笑臉一下子就收斂下去,轉(zhuǎn)身嘗了嘗湯汁。
“怎么?阿賀,是要我請你坐下來嗎?”
犬山賀一聽,立刻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這才對嘛!這才是他認(rèn)識的上杉越,之前那個像是拉面師傅的上杉越,是假象,這才是他的真實模樣。
“覲見第七十二代影皇,我怎么敢擅自坐下?”
上杉越顯然知道自己這個第七十二代影皇是什么貨色,連忙揮揮手。
“好了,別打趣我了,這次找你來,既然說是請你吃拉面,那你就安靜的坐會?!?p> 說完,上杉越打開了鍋蓋,熱騰騰的蒸汽瞬間擴散開來。
犬山賀有些詫異的看著霧氣繚繞中煮起拉面的上杉越,之前那股屬于他當(dāng)年的曰本黑道皇帝的氣勢瞬間消失了,哪里還能看出他在戰(zhàn)爭以前是統(tǒng)治整個曰本的影天皇,活脫脫的就是個賣拉面的普通拉面師傅。
【影皇這些年真的改變了很多】
上杉越哪里知道犬山賀心里在想什么,他算了算時間,從鍋里撈出了熱騰騰的拉面,放入早就調(diào)好湯底的兩個碗里。
“好了!筷子自己拿,喝的只有清酒,沒有鹵蛋,我們是小本經(jīng)營,概不賒賬。”
上杉越的服務(wù)態(tài)度極其惡劣,一副愛吃不吃的樣子,不過犬山賀也沒膽子打電話到消費者協(xié)會投訴上杉越。
拿起筷子,夾起一段面,吸入嘴中,慢慢的咀嚼,表情仿佛在回味。
“味道不錯,不愧是影皇,煮出的拉面都有種不同凡響的味道?!?p> 犬山賀原本以為自己的這番吹捧絕對能讓上杉越高興,結(jié)果上杉越頭都沒抬,自顧自的埋頭吃著拉面。
犬山賀覺得有些尷尬,但見上杉越好像什么也沒聽見,自己也就順勢裝作什么也沒說,埋頭吃了起來。
三分鐘后,上杉越與犬山賀一同放下筷子,呼了一口氣。
“果然?。±孢€是要趁熱一口氣吃完才好吃!”
犬山賀吸取了剛才的教訓(xùn),明白了上杉越說什么他再說什么,于是跟著附和。
“是呀!拉面要一口氣吃完,才有種舒暢感!”
兩人擦了擦嘴,對視一眼。
上杉越與犬山賀一同將碗推往兩邊。
“好了,拉面也請你吃完了,現(xiàn)在來談?wù)掳?!?p> 【那股氣勢又回來了!果然,兇狠的龍無論蟄伏多久都不可能變成溫順的豬】
“關(guān)于阿徹,你是知道的吧?”
“沒錯,在下通過父親的確知道了一些?!?p> “這次找你來,主要是談?wù)劙鼗貧w本家的事?!?p> 上杉越這句話不出犬山賀的預(yù)料,但他還是面露難色。
“阿徹想要回歸本家不難,但若是想要入駐高樓恐怕……”
“若是他是混血君王呢?”
“這?有三成!”
“若是他收服了東京三個區(qū)的黑道呢?”
“原來這件事是阿徹做的,那么有五成!”
“若是他獨自收復(fù)了神戶呢?”
“什么!神戶失了!”
這件事讓犬山賀震驚了,神戶今天才被陳徹拿下,他不知道也正常。
“那么,這件事,在下有十成把握!”
“可若是想確立大家長的位子呢?”
“這?恐怕不太可能,說到底阿徹不是本家誕生的皇,想確立大家長的位子,很難!”
“但若是……他的言靈是素盞鳴尊的呢?”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犬山賀被上杉越連續(xù)兩條重大消息給驚的語無倫次。
“這怎么可能?要知道就算是素盞鳴尊擁有這個言靈也是因為伊邪納岐被母親給誘惑了,早早的選定素盞鳴尊為宿體,在母親的幫助下,才將這個言靈賜予初代建速須佐之男命的,阿徹?他怎么可能!”
上杉越喟嘆,沒有回答犬山賀的問題。
“這個暫且不提,關(guān)于現(xiàn)在的內(nèi)三家與大家長,阿賀你知道多少?”
犬山賀顯然知道上杉越不想提這件事,眼瞼低垂,思索一番。
“關(guān)于現(xiàn)在的內(nèi)三家,他們是真的!現(xiàn)在家族的影皇也是存在的!而且有兩位!”
上杉越聽見本該只有他最后一個影皇的曰本忽然多出來兩個,卻也是不吃驚,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犬山賀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上杉越,以往他見到的上杉越都是自我意識極強,自信,甚至自負(fù)的人,眼里除了兇厲與溫和,從未見過其他,但他今天發(fā)現(xiàn)上杉越是那樣的脆弱,就像是個要哭的孩子。
“果然嗎?果然嗎?果然嗎!這群逆臣!”
空氣瞬間凝固起來,一瞬間犬山賀全身的毛孔都張開,身體微微的顫抖,神經(jīng)死死的繃緊,只覺得快要斷開。
龍威!統(tǒng)治級的龍威,犬山賀這種血統(tǒng),只能在上杉越面前俯首稱臣。
“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把家族都給毀了!把那群沒膽子破腹的人,全都給挑斷手筋腳筋,然后扔進(jìn)富士山里!不對!這樣太便宜他們了,應(yīng)該扔進(jìn)死侍井中,讓他們不眠不休的與死侍戰(zhàn)斗,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杉越緊緊的握住筷子,手里仿佛握住刀劍,但驚奇的是,上杉越?jīng)]有什么動作,他只是單純的在怒吼!在咆哮!
上杉越發(fā)泄完了,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犬山賀的身子也不再顫抖,上杉越的龍威平靜下來。
“現(xiàn)在的影皇是那三家的!”
“是源家的皇子……還有……還有上杉家的公主!”
犬山賀現(xiàn)在說話還有些哆嗦,剛剛上杉越憤怒地猙獰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源家?哼!不知道是我孫子還是我重孫子,不過有個孫女倒是不錯?!?p> 見上杉越的心情好像好了起來,犬山賀暗暗松了口氣。
“阿賀,這次阿徹回歸本家,以第七十二代影皇的嫡孫孤遺身份,上杉家主必須是阿徹,明白了嗎?”
犬山賀剛放松下里的神經(jīng)再次繃勁,他明白上杉越是打算隱藏幕后了。
“在下明白,犬山家必定會全力支持上杉家主的回歸?!?p> “嗯,對了,我讓你暗中通知家族的老人們,你辦了嗎?”
“在下早已悄悄向幾位信得過人透露了這件事?!?p>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回去準(zhǔn)備吧!”
“明白,那么在下先行告退了?!?p> 犬山賀如獲大赦,快速的離開了拉面車,他發(fā)誓,以后再也不跟上杉越單獨接觸了。
上杉越一個人坐在拉面車?yán)铮ь^望了望天花板,只覺得自身罪孽太重,只怕要在地獄里跟七百四十萬五千九百二十六只惡鬼戰(zhàn)斗到默示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