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林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fā)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
很久以前很喜歡這首歌,大概是因為你也喜歡吧,所以自那以后,我喜歡了很久,很久....
長安城的生活還在繼續(xù)著,而與我而言,發(fā)生了太多的變數(shù),唯一沒有變的,是碰見時笙,那女孩至今還在這里,她見過我最狼狽的樣子,也見過我意氣奮發(fā)的模樣。
時光冉冉,雨菲還在那個小院里靜靜的等待著來年的花開,在一個夏季的七月,在一個送別后的晚上,在我從鄭州返回長安的高鐵上,我告訴時笙。
“時笙,給我訂明天飛哈爾濱的機票?!?p> “你又要干嘛去,不是剛?cè)チ肃嵵萋??!?p> 很顯然她有一些驚訝,也有一些生氣,作為朋友太自私,作為老板我又太任性,想想也是,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
“額,那個什么,我出去走走啊,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了,你辛苦一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現(xiàn)在可以獨當一面了。
“哎,我也真是,我怕我早晚餓死,跟著這樣的人真是的?!?p> “明天下午一點,西安直飛哈爾濱,別錯過登機?!?p> 十分鐘后,我收到了短息提示,還有時笙發(fā)給我的消息。
“好,謝謝,等我回來?!?p> “去吧,去吧,搞不懂你,注意安全。”
“晚上要不要我接你?”
“不用,你好好休息,節(jié)日快樂?!?p> 她或許是有些疑惑,我為什么要去哈爾濱,或者說我去鄭州又是為了什么?
這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也只有去我清楚我為什么要去那里,我說“是因為白樺林?!?p> 你信嗎?
上次回家,在老家偶遇一個老同學王月,很久沒見的那種。由于工作的原因,我常年在長安,很少回去,那次偶遇,難免小聚一下。
老同學王月大學畢業(yè)后,進了我們當?shù)氐尼t(yī)院工作,現(xiàn)在越發(fā)的有了魅力,當年的女孩已成人婦為人母。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彼此推杯換盞,可即便如此,我們之間依舊少了一些東西,可能就是時過境遷。
“十一,還沒結(jié)婚呢?去年我們幾個同學聚會,聽那個誰說的,你還是一個人?!?p> “害,結(jié)什么婚啊,我才不會那么想不開?!?p> “切,鄙視你,也不知是誰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那么瘋狂來著?!?p> 王月又拿當年的事情開玩笑。
“那會不是年輕嘛,都過去好多年了,我都忘了?!?p> “是啊,好多年了?!?p> “十一,保重,好好照顧自己?!?p> “你也保重?!?p> “真遺憾,你們沒能走下去,保重啊,十一?!?p> 老家地方不大,很多人都彼此認識,我送王月到樓下,彼此道別。
當我再次回到長安的時候,我抽空特意去了一趟鄭州,去了一趟那個地方,我想我該跟自己和解了。也該說聲道別了,這時候我坐在回長安的高鐵上,才有了我去找時笙的事情。
在鄭州停留了一個晚上,午后我獨自走在熟悉的街角,在曾經(jīng)走過的地方,在那個拐角的咖啡店,一瞬間我竟有些失神,在那個路口站了好久。
街角的咖啡店如今已經(jīng)換了老板,好像也沒那么好喝了,不像那時候那么甜了。
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看著街邊人來人往,我終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去看窗外的小姐姐們了,可是,可是你看,我的對面空蕩蕩的。
我從下午一直坐到天黑,坐到咖啡店打樣,店里的人來了一波又換了一波,唯獨我再也等不到那句熟悉的聲音。
“十一,我到了哦,在老位置。”
靠在座椅上,短暫的失神,我的記憶中好像總有一個聲音在跟我說,一個逐漸模糊的身影。
“十一,今年的五月二十號我們出去看電影吧?!?p> “十一,今年的生日,你陪我去一趟白樺林吧?!?p> “十一,明年的夏天帶我去看看呼倫貝爾吧?!?p> “十一,你什么時候來娶我呢?”
我好像回答了,又好像做到了,又好像失去了什么。第二天回長安的路上,我想我該去一趟北邊,該去尋找一次那片白樺林了。
很多事情,沒有答案,答案需要自己去尋找。
列車急速的行駛在軌道上,時不時的會有反方向的車輛疾馳而過,速度太快,對面列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我沒有攻略,沒有計劃,只有往北邊去,大概的路線就是先到哈爾濱,然后再到海拉爾,再從海拉爾去呼倫貝爾的的額爾古納,那里有成片的白樺林。
本來可以直飛滿洲里或者海拉爾,可我還是選擇先到冰城哈爾濱。不為別的,就是想去那里走一走。
窗外的天空逐漸暗了下來,昏黃的隧道里,我看不清我手上捧著的書,窗戶上是我的影子,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一聲嘆息,以前的那個人再也回不去了。
車窗上的那個影子,那人的面容一臉憔悴,胡子也沒有打理,頭發(fā)也沒怎么收拾,一件格子襯衫就那么隨意的穿著,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著他打了個招呼。
母親跟我說:“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p> 發(fā)小跟我:“有些事該放下了,你的二十歲以前,我們都羨慕。”
時笙跟我說:“老大,你看你的生活多么豐富多彩,很多人都是一張白紙?!?p> 路是我自己選的,每個出現(xiàn)的人都是一種恩賜,比如兔子,比如雨菲,再比如,還有很多人。
鄭州返回長安的高鐵在四個小時候,終于停靠在了長安北站,北站回家很近很方便,坐地鐵不到二十分鐘便能到家,火車站的地方,開車反倒會很麻煩。
每個城市的地鐵,特別的早晚高峰期的時候,應該去感受一下,那里有折射出的一個詞語。它叫做:“生活?!?p> 回家簡單的收拾幾件衣服,東北那地方我第一次去,雖說是已經(jīng)到了夏天,到還是會有些冷,特別早晚的溫差。
我向來是個怕冷的人,不得不多帶一件比較厚的外套,一切收拾妥當,準備跟姐姐洛璃說一聲,思來想去還是算了。免得向我第一次去大理的時候一樣,家人都以為我是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那樣的烏龍終歸是不太好的。
夏天的夜總是很難熬,要不是要出趟遠門,指定會去城墻下邊的小酒館。翌日清晨,在悶熱難耐中醒來,線上會議簡單的處理了一些工作相關(guān)的事情,準時出發(fā)。
下午一點,我登上了去哈爾濱的航班,我不知道這次旅行又會讓我遇見什么。
老爺子說我一直在路上,什么時候才能正真的安穩(wěn)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我的歸宿或許就應該是在路上。
我去見山,去見水,去見人,去見自己。
大理是我旅行的起點,終點在哪里我不知道,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
又或許,是在你出現(xiàn)的那天。
踏足哈爾濱的那天,時間剛好是2018年的7月。
七月長安雪
今天是2023年的5月20號,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