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沒有辦法……】79588猶豫著建議道:【要不宿主您把左手給砍了?】
’……’
儷影翻了個白眼’79588,你可真會建議。把我手砍了,行,那就把他的手也一起砍了吧?!?p> 79588被儷影的彪悍驚到了,急道:【別啊,我就開個玩笑,您怎么還當真了呢?】
’呵呵……’儷影拽著手環(huán),問道:“陳道友,可有法子將它取下?”
陳玦摸索著上面的紋路,道:“護心環(huán)無法取下,我倒時有一個法子將它的紋路隱藏起來,調掩它的氣息,使它看起來就似普通的手環(huán)?!?p> 目前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儷影只能點頭,按照陳玦的說法,施以法決到環(huán)上,使它幻為一個普通的銀鐲。
銀鐲上鑲刻著一只不知名的飛鳥。它羽翼微展,羽尾狹長,眼睛微瞇,透出一股神秘之感。
她摸著銀鐲上的飛鳥,語露不解:“這只鳥是……”方才的護心環(huán)上,可沒有這只奇怪的飛鳥。
陳玦微微瞥頭朝向儷影說話的地方,笑問道:“什么?”
儷影直他眼不能明,便道“無事。”隨即微微低下頭,看向他手上同幻化為銀鐲的護心環(huán)。
暗銀的鐲子牢牢拷在他瑩白的手腕上。輕薄的皮膚下透出青色的血管紋路,似乎只要輕輕一掐,血就會冒出來。
他手上戴著的鐲子,上面環(huán)繞著一只似龍卻無角,似蛇卻有足的奇怪動物。
儷影欲再湊近些瞧瞧,他卻突然將平放的手抬起,摸了摸下巴。
她帶著疑惑,將那動物外形隱隱記在腦子里,一時沒有再看。
“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可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陳玦緩緩運轉靈力,半晌道:“我已無事?!?p> 儷影見此,便不在多言,走至另一旁盤腿打坐。
夜幕降臨,寒風刺骨。直至子時,明月都未出現(xiàn)。
儷影皺著眉,心里煩躁地時不時從打坐中驚醒,看向漆黑的蒼穹。
“今夜無月嗎?”
陳玦倒是自得,從棉絮里將手伸出往外探了探。
儷影見他的動作,提醒道:“把手收回去,你大傷未愈,不宜再感風寒?!?p> 他笑了笑,直接將手臂從棉絮里扯了出來:“你已在我附近設下避風結界,我便是不蓋這棉絮,也不會有礙。”
“嘖……”儷影看著他直接大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面,就連右腹部都隱隱露出。
她忍了忍,終是起身走向他,一個定身術將他定住,又將被他揉亂的棉絮平平整整的蓋在他身上,各各掖角都給他捂得嚴嚴實實。
陳玦平靜地任儷影為他整理棉絮,感受她輕柔緩慢地動作,眼瞼動了動:“為什么?”
儷影一邊整理一邊問道:“什么為什么?”
他道:“你對每個人都如此溫柔嗎?”
“噗呲——”
儷影輕笑一聲:“你這傷,是我弄的。我有責任照顧你,直至你痊愈?!焙鲇终Z帶歉意:“道友真是對不住啊,當時突然玩心大起,未曾思慮你在葫蘆中的狀態(tài),導致你腹痛,是我的不是。”
許久未有回應,儷影不知他的態(tài)度,替他整理好棉絮后,不便自討沒趣,便知趣地起身欲離去,卻突然聽見他回道:“左右我也無大礙,此事日后不必再提?!?p> “只是,你在我身上所施之法,是何術法,我竟未曾見過?!?p> 儷影愣了愣,回道:“此乃一門名為’外科’的術法,是我在一本奇門雜義上所見。”
“那本書可否借我一閱?”陳玦的話脫口而出,突然意識到什么,語氣由興趣變?yōu)轺鋈唬骸傲T了……不必了。我不明,就不勞煩程道友了?!?p> “……”
儷影見陳玦面露失落,欲轉身的腳步頓了頓,終是轉身離開。
【宿主,你可以為他講講外科內容啊?!?p> 儷影被79588一副你居然忍心看他如此失落真是個狠心的女人的語氣氣笑了,她揉了揉額前的碎發(fā),道:’修界不需“外科”之法,它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萬事皆有因果,我給他做手術,是我傷到他的果。陳玦身上的,我保證,是唯一一個例外?!?p> 她抬頭看向天上的陰霾,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疊紅紙,化出一只毛筆在其上作畫。
不過寥寥幾筆,一只墨色陶笛便躍于紙上,栩栩如生。
她執(zhí)著剪刀,細細順著陶笛的外形先剪下多余的紅紙,再根據(jù)腦海里的陶笛結構,對紙上的陶笛進行加工。
“咔嚓,咔嚓……”
空中剪紙的聲音靜靜傳開,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明顯。
陳玦靜靜聽了會,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啪嗒——”
一滴眼淚滴落在紙上。
儷影將剪了一半,已見雛形的陶笛放在懷里,抬頭看向天幕。
眼簾霧蒙蒙的,她任淚水盈滿眼眶,不拭,由著它順著臉頰流下。
一百年多年了,每次剪紙,還是會想起異世的哥哥。
她的哥哥,程時。
老哥啊,你娶到嫂嫂沒有???剪紙的課題進行得怎么樣了?職稱上去了沒???老妹我一個新來的鬼可都混到鬼差了,你可別混了那么久都還是個副教授啊。
她有很多想問的話,想問的人,卻再也不能見了。
程時長她三歲,是她六歲那年,父母從福利院領養(yǎng)來的哥哥。
他長相俊朗,脾氣極好,待誰都客客氣氣。即使她幼時故意弄壞他最愛的模型,他也不惱她,反倒安慰她不必掛懷。
虧她幼時還擔憂他會奪走父母對她的寵愛,一開始欺負了他好幾個月,現(xiàn)在想來,真是羞愧。
“程時……”儷影想著這個名字,靜靜靠著樹枝睡了過去。
“程時?”
本該睡著的陳玦唇間輕念這個名字,他揭開蓋在身上的棉絮緩緩起身,步態(tài)優(yōu)雅穩(wěn)健,完全看不出身受重傷的模樣。
他輕輕一躍,便飛身而至儷影睡躺的樹枝旁。
晶瑩的淚珠掛在儷影的眼尾上,搖搖欲墜。他緩緩伸手,將它們輕輕拭去。
“你為他而哭,為何?”他的語氣帶著誘惑,貼著儷影的耳朵問道:“告訴我,你是誰,程時,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