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血腥味越發(fā)濃烈。
但這還沒完!
隨著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六名劫匪死了三個重傷一個逃掉兩個,崔家商行那五十名武師全部傻眼了。
按計劃,他們的任務(wù)是殺死呂家三十名護衛(wèi)以及車夫、廚子等人,一個不留!
沒錯!
一個不留!
呂家車隊這么多人,一旦四散奔逃,僅憑幾個武者是抓不完殺不盡的。
正因此,安排了他們五十人來做這件事,包圍悄無聲息的完成,屠刀已經(jīng)舉起!
誰也沒想到,轉(zhuǎn)瞬間,翻車了!
“嗷!”
驟然間,有個身高兩米五的魁梧青年咆哮一聲,聲震四野,萬獸臣服。
距離較近的幾個人,差點被他一嗓子震昏過去。
趙猛醒來了!
從剛才到現(xiàn)在,趙猛一直昏昏欲睡,但是,當(dāng)崔家商行的人靠近他,對他露出殺意之后,趙猛受到了刺激,瞬間清醒過來。
只見他雙目噴出怒火,抬起雙手,抓住一名武師,左右撕扯。
噗嗤!
那名武師身體分成兩半,鮮血如雨噴灑!
眾人全部驚駭,就連呂家其他護衛(wèi)也嚇得不輕,紛紛遠(yuǎn)離趙猛。
緊接著,趙猛拿起了他的兵器,斬馬刀!
兩米余長的斬馬刀,就好像是專門用來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每一次斬向前方,便打起一片殘肢斷臂,慘叫迭起。
“逃啊,快逃!”
太恐怖了,崔家商行的人開始四散奔逃,一個個摸黑逃跑,慌不擇路。
夜太黑了,人也太多了。
崔家商行的人逃跑之后,呂家這邊窮寇莫追,任由他們逃跑了。
于是!
在巨大的驚嚇中,有人一腳踩空滾落斜坡,有人撞進了沼澤地深陷其中,有人遇到了野獸淪為腹中餐……
當(dāng)然,也有人幸運的活了下來。
很快,現(xiàn)場只剩下一名還喘氣的劫匪了。
呂良提著刀走到了白臉劫匪面前,問道:“你剛才提到了‘情報’,誰給你們的情報?”
“呸!”
白臉劫匪吐了口唾沫,慘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呂良笑了笑道:“我覺得你會,因為你不但被那個人利用,還被那個人坑害了,不是嗎?說出那個人,我會殺了他,讓他也感受一下被人坑害的憋屈和痛苦。”
白臉劫匪臉色一陣變幻,眼中涌現(xiàn)一股怨毒,咬牙切齒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被那個人坑害了,如果他告訴我們呂家公子也是武者,現(xiàn)在就絕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p> 呂良連道:“我堂堂呂家公子,習(xí)武不是什么秘密,那個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但他為什么沒有告訴你呢,或許,那個人打的主意就是讓我們雙方兩敗俱傷,他好坐享漁人之利?!?p> 白臉劫匪冷笑道:“行了,你用不著自作聰明地激將我。那個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從來就沒打算替他保守秘密,老子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實話告訴你,策劃這件事的人就是白云起!”
“什么?!”
“怎么會是他??!”
松陵道人,趙長空等人難以置信。
白云起可是連山城校尉,奉公守法,其個人聲望還是不錯的,誰敢相信他會做出官匪勾結(jié)這檔子事?
呂良抬了抬眉,略一沉吟,淡笑道:“也是,能搞出這么大的陣仗,能把一個打劫計劃得如此周密,能玩出碟中諜計中計的花樣的人,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將才了。”
此話一出!
松陵道人等人全部沉默下來,心中那些疑惑和不解漸漸消失。
噗!
呂良隨手一刀砍掉了白臉劫匪的頭顱,給他一個痛快。
直到此刻……
松陵道人終于支撐不住,一下跌倒在地,顫顫巍巍,臉色無比難看。
“師父!”
趙長空大驚失色,急忙過來攙扶松陵道人,然后沖高平喊道:“快,熬藥!”
高平連忙取來一個藥包,廚子那邊迅速搭好簡易灶臺,生火熬藥。
“大伙都休息一下吧?!眳瘟紥吡搜燮渌?,淡淡說道。
其他人雖然沒有出過什么力,但他們精神一直高度緊張,像是大學(xué)生認(rèn)真聽了一堂課一樣,確實也累壞了,一個個頓時放松下來。
呂良走向父親的馬車。
“結(jié)束了嗎?”
呂淼水探出頭來,刺鼻的血腥味讓他的眉頭一皺,幾欲作嘔,又縮了回去。
“沒事了,爹你也休息會吧。”呂良輕輕一笑,寬慰道。
“好……”
呂淼水看了眼呂良,感覺兒子真的長大了,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呂淼水的兒子,有本事了!”呂淼水念及此處,不禁有幾分得意。
灶臺的火焰驅(qū)散了黑暗,一股藥香漸漸彌漫開來。
這會兒,松陵道人已經(jīng)緩過一口氣,身體停止了顫抖,重新坐了起來,除了臉色煞白,眉宇間彌漫疲憊外,倒也沒有性命之危。
“唉,終究是老了?!彼闪甑廊顺林氐膰@了口氣,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
趙長空連道:“師父,莫說喪氣話,您這次只是消耗太大而已?!?p> 松陵道人搖頭道:“人什么都可以不服,唯獨不能不服老。待為師將呂家平安送達(dá)象州,就該考慮退隱江湖的事了?!?p> 趙長空想要勸說什么,但他一看松陵道人臉上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呂良安靜聽著,忽然開口道:“前輩,憑您剛才那一劍的風(fēng)采,現(xiàn)在就想退隱江湖,有點早了?!?p> 剛才那一劍?松陵道人聞言,看向了手中長劍,明白呂良在說什么了。
白臉劫匪就是栽了他那一劍上,要不是躲閃得快,就不止要被斷臂了。
松陵道人搖頭道:“公子有所不知,貧道那一劍名為‘養(yǎng)劍式’,就是將氣血提前貯藏在劍鞘之中,等到出劍之時,一次性全部釋放出來。若是這一招運用得當(dāng),甚至可以越級殺人?!?p> 養(yǎng)劍式??!
呂良聽得心神一動,驚嘆道:“竟有如此神奇的武技?”
松陵道人笑道:“公子是否注意到,只要你將血液轉(zhuǎn)化為氣血,就必須釋放到體外,無法存儲在體內(nèi)?”
呂良愣了下。
仔細(xì)想想,還真是這樣!
氣血,不同于血液,更像是點燃的煙花,只會迅速釋放出去,無法長時間停留在體內(nèi)。
松陵道人點頭道色道:“鑒于這種情況,就有人想到,有沒有辦法將氣血長時間存留在體外呢?于是,有人苦心造詣,創(chuàng)造出了‘養(yǎng)劍式’和‘藏刀式’兩大逆天的武技?!?p> 趙長空補充道:“公子,還記得我問過您的那個問題嗎?天下兵器,哪種最厲害?”
呂良連道:“你當(dāng)時說,帶鞘的兵器最厲害!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鞘可以當(dāng)做容器,存儲我們的氣血?”
趙長空呵呵笑道:“正是這個理?!?p> 呂良深吸口氣道:“這么厲害的武技,一定要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