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廚子放過的天君哪里敢逗留片刻功夫。
他立馬起身,帶著手下一溜煙跑沒影了。
陳永安伸出手狠狠的搓搓自己的臉。
“看來這次不是在自己的心境之中?”
一想到那個紅裙小女孩,陳永安身形一閃,很快消失在了齊河水面上。
碧游宮中。
此刻的芽兒一只手抓著紅色的小錦鯉。
她將她高高舉起,然后長大嘴巴。
等陳永安出現(xiàn)的時候,紅色小錦鯉的頭都伸到了芽兒的嘴里。
陳永安面色大驚,差點一個沒站穩(wěn)。
芽兒很快注意到了出現(xiàn)的陳永安。
她趕緊將手中的小錦鯉藏在了身后。
“芽兒,你將她給我!”
陳永安神色嚴肅的說道。
芽兒使勁的搖頭。
陳永安一步步的走向芽兒。
芽兒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懼色,她本能的開始后退。
終于,在她退無可退的時候,陳永安俯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羊角辮小姑娘委屈的皺起了鼻子。
關心則亂的陳永安很快猜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幕。
他蹲在芽兒的面前,伸出手揉揉芽兒的腦袋。
“把惜君給我,我一定會讓它變回來?!标愑腊踩崧曊f道。
芽兒終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其實方才,就在河神爺出現(xiàn)的時候,小紅魚快要奄奄一息了。
她只是想給小紅魚吹口氣,讓她不要睡著。
而陳永安開始以為是芽兒要吃了小錦鯉。
陳永安小心翼翼的從芽兒的手中接過小錦鯉。
確切的說,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名字——陳惜君!
如果不是惜君的出現(xiàn),陳永安很可能在自己的心境中一只走下去。
直到他耗完最后的一絲靈氣,身死道消。
作為齊河河神,怎么救惜君,陳永安本來就是無師自通。
“公子·······”老廚子欲言又止。
“如果失去她,我一半的大道根本算不得什么?!标愑腊财届o說道。
老廚子不說話,他跟陳永安雖然相處沒有多久的時間,但是他知道陳永安的脾氣。
惜君為了救他,在強行進入他人生小天地的時候,長生橋斷了不說,她百年來的大道根本也是毀于一旦。
若不是因為有文運的庇護,估計她進入不了陳永安的人生小天地就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陳永安,想要救她,就必須要用借命的法子。
如今他是這齊河河神,想要讓惜君活下來,他就要將自己的一般大道根本給惜君。
當然,并不是陳永安愿意給,惜君就能活下來。
還要看惜君身上的氣運夠不夠大,能不能接得住陳永安給的這半條大道根本。
這樣一來,本來就境界不高的陳永安也剩半條命了。
老廚子不覺得陳永安這樣做沒有意義。
如果此刻換做是老廚子,他只會考慮值不值得。
看著陳永安一掌擊向自己的心口處,然后撤出一條金色長線。
老廚子神色難免有些惋惜。
芽兒瞪大眼睛,羊角辮小姑娘此刻都不自知,她已經(jīng)眼饞的流出了口水。
陳永安將自己的大道根本從中間斬斷。
將其中最為金黃亮眼的一部分放入惜君的嘴里。
大道根本本來就受創(chuàng),如今還把受創(chuàng)的那部分留給了自己。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此刻的陳永安,原本蒼白的面色,在把自己的大道根本一分為二后,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細細密密的裂紋。
其實除了他的臉上,他全身都是如此。
這就像一個馬上就要崩碎的瓷器。
“老廚子,守好惜君,我閉關······”
陳永安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他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老廚子趕緊接住浮在空中的紅色小錦鯉。
“小家伙,你咋個氣運還比你家老爺?shù)倪€好?”
老廚子看著原本全身鮮紅魚鱗變成了金色的錦鯉感嘆一句。
“說到底,是你遇到了一個好老爺啊?!?p> 老廚子繼續(xù)喃喃自語道。
芽兒還愣在原地。
“小紅魚這就有救了?”
“不對,現(xiàn)在的小憨憨明顯就是金龍魚嘛!”
“啪!”
她的后腦勺被人拍了一下。
“咋滴?眼饞的很?要不要我家公子打剩下的半條根本給你!”
老廚子斜眼看向芽兒問道。
芽兒立馬斜著眼睛回瞪向老廚子。
“老東西,等我學成我姐夫的絕世拳法和神通劍術,打的你跪地上叫姑奶奶?!?p> 芽兒雖然個兒不高,但是口氣比老廚子的境界還要高。
老廚子扯扯嘴角。
“姑奶奶,老夫求求你趕緊滾蛋!”
老廚子說著一把抓起芽兒,朝著齊河水面扔去。
被扔到岸上的芽兒被摔的狗吃屎,臉先著地。
“咦,奇怪,自己的身體怎么不疼了?”
頭還埋在沙子里的她摸摸屁股。
那會是因為惜君,她難過的忘了疼了,這會不難過了,怎么自己的身體忽然就不疼了?
很快,她被一只手從后背抓住,從沙子中提了出來。
她立馬哭喪著臉,還故意的齜牙咧嘴。
能對她這么不客氣的人除了她姐姐李柳還有誰?
“李芽兒,你怎么不一只待在碧游宮不回來算了?”
李柳提著李芽兒,一只手停在半空中,氣呼呼的問道。
“姐,姐,姐,我姐夫剩下半條命了!”
李芽兒立馬哭喪著臉對李柳說道。
百年來,她跟李柳相依為命,她在李柳面前是從來藏不住心事的。
“什么意思?”李柳立馬來了興致。
芽兒一五一十的將碧游宮發(fā)生的事情說給了李柳聽。
李柳聽完,那雙桃花眸子瞇成了一雙好看的月牙。
“原來這樣??!”
“姐,我姐夫是這么好的河神,你就半點不難過?”芽兒不開心的問道。
“難過??!”
李柳當然難過,難過陳永安怎么還可以給自己留下半條命。
要是死在碧游宮中才好。
“姐,幾百年了,那位劍客哪一點比得上河神爺?”芽兒忽然問道。
在芽兒的心中,陳永安才是她最喜歡的,雖然那位劍客很仗義。
但是,至少那位劍客的樣貌差了河神爺十萬八千里。
提到他,李柳眉眼之中全是希冀之色。
世間感覺,莫非有人在你面前晃悠上千次,可你總是不喜歡,而有些人只是出現(xiàn)一次,便悄悄的放在心里了。
她不是恨陳永安,而是發(fā)自心底的忌憚。
她越是忌憚,越希望陳永安早點死去。
這樣,在未來,她大道登頂?shù)哪翘欤辽偕倭艘粋€真正的強敵。
芽兒自然是不理解李柳的心思。
不過沒關系,自己一直崇拜和喜歡河神就好了。
一個為他可以不惜犧牲性命的大道文運顯化而成姑娘。
一個從那次他救她,就對他心生親近的大道武運顯化而成的羊角辮小姑娘。
能讓兩個身負氣運的小姑娘喜歡,并非陳永安只是道運好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