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泊玉回家后,鋪子里的訂單激增了數(shù)百倍。
他嘆了一口氣,雖然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但要是真在這里扎根,天天都有這樣的入賬,那還真過的蠻滋潤的。
手里那只小木盒子,他廢了老大勁兒找縫隙,可就像是跟他做對一樣,普普通通一個小盒子,愣是找不到一點兒能夠供人開合的痕跡。
門口的鈴鐺響了,唐泊玉沒抬頭,仍然晃著搖椅一籌莫展地瞪著這只小木盒子。
身后有腳步聲,唐泊玉不耐煩地抬頭:“棺材鋪子打烊了……”
看清來人后,他沒了聲響。
然后過了好一會兒,才故作輕松地說:“我現(xiàn)在報警的話,你應(yīng)該不會連我也殺了吧?”
張玉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木盒子上:“她打不開?”
唐泊玉停下了拿手機的手,也停下了報警的想法:“是,我也打不開?!?p> “不是打不開,而是她不愿意嘗試。”張玉篤定地笑了笑,眉目朗朗,接著,他抬手,極為隨性地一揮,一滴血珠落在盒子上。
“噠塔?!鼻宕嘁宦曧懀凶討?yīng)聲而開。
唐泊玉看著他,無奈地說:“你來找我做什么?總不會是專門來開盲盒的吧?”
張玉的手里憑空出現(xiàn)一塊青銅令牌,“啪嗒”一聲落在了唐泊玉手邊的木桌上。
唐泊玉挑了挑眉。
“看來前天晚上你得償所愿了?”
張玉淡淡看了他一眼,隱含警告。
唐泊玉笑了,指節(jié)敲了敲令牌上面的“葉”字:“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想提醒你一下,答應(yīng)我的東西記得準備好,我會去取?!?p> 張玉嗯了一聲,卻并沒有立刻離開。
唐泊玉悠閑地坐了下來,瞥了張玉一眼,有些無奈:“有事就說吧,我雖然看起來很閑,但是跟咸魚還是有區(qū)別的?!?p> 過了好一會兒,張玉才開口:“終究是我虧欠她,她不想跟我一起離開。你們想要的東西,在葉家禁地里。也算盡到我一點心意?!?p> 帶來的是一樣東西,嘴里的卻又是另一件事。
唐泊玉感到一陣頭疼,咳嗽了起來,同時沒忘記把令牌塞嚴實。
“她可不是因為你嘴里輕描淡寫的‘虧欠’才不想跟你一起走的。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修仙的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你總不能前腳利用人,把人家弄個半死,后腳又若無其事企圖粉飾太平吧?”
張玉平靜地看著他:“切勿執(zhí)迷太深,此間事假,壺外是真?!?p> 唐泊玉目光異常銳利,咄咄逼人:“真真假假,你真的能夠分清嗎?”
“在你看來,一切都是假的。但她葉照靈失憶了,在她眼里,沒有一件事不真?!?p> “你口中切勿執(zhí)迷的假象,對上人家坦坦蕩蕩的真心,究竟有幾分勝算呢?十年,一塊石頭都能捂熱了吧?”
“即使全都是假的,你知道,她卻不知道。以你的能力,為什么不選擇一個更加溫和的方式呢?好好的兩個人,現(xiàn)在鬧得人家宰了你的心都有了。”
張玉語氣沒有一絲波動:“如果正確,那就勢必不能溫和;如果溫和,那就不是正確的?!?p> 唐泊玉嘲諷道:“真希望你午夜夢回,想起此間種種,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再者,你要是真的只想做正確的事,又不愿意顧及人家一腔真心,最好還是別出現(xiàn)了。”
張玉像是完全聽不出來他的嘲諷似的,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p> 唐泊玉對上這樣的人實在沒什么好氣,直接把人攆走了,回到屋子里就咳得直不起腰。
突然,他心頭一跳,連忙給自己算了一卦。
沒想到,剛算完嘟囔了一句“倒霉”,就遭了一悶棍,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幾個蒙面的家伙看見他手里死死攥著一個小盒子,合起伙來想把那東西拽出來,沒想到這人手就攥著,死活就是不松手。
幾個人只能把目標人物連人帶盒抬走了。
其實趁著自己幾個兄弟在棺材鋪子里翻箱倒柜的時候,剩下一個看門兒的,看著唐泊玉手里的木盒子仍然是心癢難耐,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于是就死命地掰,盒子沒弄出來,反倒把盒子蓋兒掰開了,手指頭一勾,就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串成色不錯的白玉手鏈。
白玉制成的顆顆黃豆大小的槐花花苞,十分精致漂亮。
這大兄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女朋友千嬌百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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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照靈像一條死魚一樣趴在寬敞的沙發(fā)上,醫(yī)生有們有條不紊地給她處理背上的傷口。
茶幾邊上,一個酒店大廚——在為她做西瓜撞奶、葡萄撞奶、水蜜桃撞奶、橘子撞奶、芒果撞奶。
生活不易,大廚賣藝!
“嘶嘶嘶!大哥們!能不能輕點兒!我這是人肉,不是抹布啊!”葉照靈嚎叫地像是一只尖叫雞。
唬得她身后兩個醫(yī)生一愣一愣的,愣是把一個傷口處理成了穿針引線、繡花兒似的細致活兒。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出了想逃離現(xiàn)場的沖動和悲憤。
然而他們必須好好伺候好這位祖宗——
誰叫老板三令五申必須要讓她滿意呢?!
沒看自封“青城神廚”的胖三斤都給這女人使喚得屁顛屁顛的嗎?
胖三斤諂媚地端著剛做好的芒果撞奶送到葉照靈嘴邊,結(jié)果人家一扭頭,十分鄙視地說:“我芒果過敏!你送去給葉八吃吧,順便把她叫過來,我有話跟她說!”
胖三斤連忙點頭哈腰地準備走了,葉照靈叫住他,沒等他回頭,旁邊的醫(yī)生自覺的把一杯橘子撞奶送到葉照靈手上,得到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兒。
胖三斤涼颼颼地看了醫(yī)生一眼,扭著腰走了。
葉照靈一連干完了三杯橘子撞奶,兩杯西瓜撞奶、一杯葡萄撞奶還有一杯水蜜桃撞奶后,身后的醫(yī)生終于抹著自己額頭上的汗處理完了傷口,接連離開了套房。
過了一會兒,葉八姍姍來遲。
她進門仍然捧著個筆記本,眼鏡兒滑到鼻尖兒都沒空扶一扶,頭發(fā)更是亂的像雞窩,衣服皺巴巴像一塊抹布。
葉照靈皺眉:“你什么時候轉(zhuǎn)行當犀利哥了?說出你的遭遇,我要好好組織一下語言,嘲笑你。”
葉八無語地說,嗓音嘶?。骸拔覄衲闵屏肌!?p> 葉照靈驚訝地“啊”了一聲:“資本家吃人沒吐骨頭,哈哈,噶嗓子了吧?好慘哦,但是好好笑?!?p> 葉八合上筆記本,取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剛才有一群蠢貨,干了一些蠢事,我剛歇火,你也想試試我的意大利炮?”
葉照靈一溜煙兒跑到葉八背后,給她捏了捏肩膀說:“什么人惹姐姐這么生氣??!他們?yōu)槭裁茨敲礇]有能力??!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姐姐!”
九葉一只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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