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照靈把手從毛團子的嘴里抽了出來,在它的長毛上揩了揩:“沒想到,還真是兩個熟人啊?!?p> 毛團子瞥了她一眼:“你應(yīng)該察覺到那黑鍋里的東西不對勁了吧?他們要用葉三和葉九試藥,我估計她倆吃了藥就得嗝屁了,你不準(zhǔn)備救她們?”
葉照靈摸了摸它的額頭:“沒發(fā)燒吧,你,禿頭毛聽我勸,去做個核酸,買張去四川的飛機票,到了之后再去LS市,那里有個大佛,你讓他走,你坐那。你真當(dāng)我是神仙還是圣母啊,那一圈兒巴雷特和火箭炮,我敢露頭它就敢讓我英年早逝,你不會覺得這樣很好玩吧?”
毛團子蔑視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不是害怕這種事的人,直接攤開說,你跟葉三和葉九都有齷齪,看她們不順眼,這樣不直觀一點嗎?
葉三曾經(jīng)把你拐騙去了偏僻的鄉(xiāng)下,你討厭她,巴不得她早點死;你懷疑六月六晚上碰上的無頭怪物,是葉九引過去搞你的,所以本來就沒想讓她好過。他們拿這兩個女人試藥,正中下懷,你很樂意……”
突然葉照靈的耳朵里流出血來,蹲在一旁的毛團子扭頭看她,毛臉上帶著幾絲驚恐:你咋了?怎么這種表情看著俺?喂!你耳朵流血了!你不會聾了吧?!這是幾?這是幾?
它伸出兩只爪子,比了兩個中指。
葉照靈摸到耳朵邊上滑膩的液體:“你剛才為什么跟我說那些話?”
毛團子圓溜溜的黑眼睛瞪著她,莫名其妙極了:你在狗叫什么?剛剛我明明沒有說話??!
葉照靈在毛團子詫異的眼神中,抱著腦袋苦笑一聲。
香氣!香氣!媽的!那究竟是一鍋什么東西?!
如果這東西吃不死人,葉照靈她愿意把毛團子的頭割下來給他們當(dāng)球踢!
毛:???我聽見你心里的想法了,大姐!我勸你善良!
葉照靈捂住鼻子,口罩擋不住那股詭異的香氣,宛如——
那鍋,小雞燉蘑菇。
葉照靈腦海中不可自抑地浮現(xiàn)出張玉的臉。
葉照靈一把掐住毛團子,搞的它唧唧歪歪地嚎叫著,所幸下面一眾人被鍋里的香氣引誘得神志不清,根本沒人聽得見異常的動靜。
唯有被幾個人推搡著走到黑鍋旁邊的葉九停下了腳步,隨即若無其事地接過別人遞來的碗,一飲而盡,好像那冒著熱氣的藥水不是沸騰到能燙壞舌頭一樣。
幾個人看她喝了藥,都極度興奮地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簡直就如同自己喝了仙藥一樣亢奮激動。
葉九喝完,擦擦嘴角,把碗往一邊一扔,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著那幾個人微笑道:“好啦,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這是什么東西?我喝下去了,會不會有問題啊?”
那幾個人一聽,頓時喜笑顏開:“葉九小姐,我們都知道您身體不太好,這藥包治百病,藥到病除,可是我們專門配置來幫助您二位,葉三小姐和葉九小姐治病的,你放心,一定沒有任何問題?!?p> 葉九皺起眉:“那我喝下去的時候,也沒感覺有多舒服???你們這些人會有這么好心?大晚上把我跟葉三綁到這荒郊野嶺,可別在黃鼠狼給雞拜年了!真當(dāng)所有人都是傻子呢?!”她苦惱地皺了皺眉頭,“看看這鍋里的東西,黑不拉幾的惡心死了,你們不會給我下毒了吧?”
“葉九小姐,你這話說的可就太難聽了,這鍋藥可是我們四大家家主費了老鼻子力氣才弄出來的呢,我們這些自己人都還沒舍得喝上一口,就獻(xiàn)給兩位葉家小姐喝了,怎么會給你下毒?!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它嘛。”
幾個人一陣憤怒,但又不能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蠢貨計較。
“葉九小姐,您這可是有損我們道醫(yī)寒皋先生的威信吶。”
“呵,我跟葉三喝也喝了,現(xiàn)在,總能放我們離開了吧?”
幾個人互相交換眼色,一齊站到她跟前,圍成一個圈,把她困在中間:“葉九小姐,您可千萬別怪我們,要怪,就怪您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們一左一右架著葉九,葉九也沒想反抗,因為她的胳膊被那人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葉照靈一直注意著葉三和葉九,奇怪的是,兩人喝下“不老藥”后,什么不良反應(yīng)都沒有,甚至面色紅潤,一身瑞氣,真的有了那么幾分長生不老的意思。
不過具體這鍋里的湯有沒有用,還真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葉照靈不覺得這是什么好兆頭,喝了沒死,不代表就真的能長生不老,然而極度興奮的人往往注意不到這一點。
孫輝看著這一幕,心里終究是興奮戰(zhàn)勝了疑慮。
這些搞歪門邪道的人雖然看著有些不靠譜,不過他們的道術(shù)倒是有些真實效果。他只希望,自己這一番功夫,沒有白費,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
孫輝扭頭一看,趙芝按捺著等到兩個女人喝了湯,發(fā)現(xiàn)屁事沒有,已經(jīng)興奮地?fù)涞藉佭吷线B干了三大碗了。
然后滿面紅光地坐在了旁邊。
剩下的人都顧及著自己的身份和風(fēng)度,不會像趙家這種暴發(fā)戶一樣,絲毫沒有大家風(fēng)范,卻也都喝上湯,什么廢話卻都沒來得及多說幾句。
葉照靈摸了摸毛團子的禿頭,它突然蹦出來一句:“我要是四大家那些蠢貨,就一人給她兩腦袋上來一槍,這兩人要是硬扛著加特林吃完槍子兒還不死,那不就說明,這真的是一鍋不老藥嗎?”
葉照靈給了它一個大嘴巴子。
毛團子好好地坐在那里,好好地半睜半閉著眼睛胡說八道,突然挨了一個嘴巴子。
毛:so ?you will be like them. abandon me. will you?
葉九安安靜靜坐在地上,葉三靠在木桌的桌腿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葉照靈仔細(xì)打量著他們兩人。
兩人的狀態(tài)都前所未有的好,葉九先天性哮喘,嚴(yán)重的時候一天發(fā)作好幾次,這刺鼻詭異的香氣竟然沒有刺激到她,她的哮喘,不會真的被治好了吧?
這玩意兒不會離譜到藥到病除吧?
這么神?
葉三突然抬頭,目光恰好掃過峭壁。
葉三的眼底閃爍著一抹奇異的色彩,而葉九的眼睛里,則閃過一絲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