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始?xì)v一年春,始武帝創(chuàng)歷史先河,平六國,滅蠻夷,統(tǒng)山海南北,創(chuàng)大宋之國。
自此,三十年春秋戰(zhàn)亂結(jié)束,往后十年,百姓安居樂業(yè),史稱始武之治。
慶歷十年,武帝祭祖拜天,忽天降惡雷,祭物崩裂,有惡靈哀嚎之聲,慘不覺耳,民間有傳聞,武帝一統(tǒng),惹惱上蒼,諸神震怒,遣派妖鬼以懲。
祭祖二日,北方邊境快馬傳回消息,蠻夷殘部自北疆深處返回,士兵身著詭異惡紋,眼露紅光,刀槍不入,力大無比,北疆守將連連敗退,幾近失守。未過半柱香時間,亦有探子自南方而來,傳大澤深處有妖物沖出,狀似詭異,逢人就吃,兩座守城連接被毀,淪為死城。
文武百官噤若寒蟬,更有甚者癱坐在地,黃白之物肆溺。武帝大怒,遣三十萬大軍分散南北,然而征戰(zhàn)春秋的鐵騎在詭異面前不堪一擊,短短數(shù)月,就死傷過半。
民間便有傳聞,大宋一統(tǒng),六國生靈涂太,惹惱了上蒼,做三悲六災(zāi)懲以人間,一時之間,全國上下,身心凋零。
數(shù)月過后,大宋鐵騎死傷殆盡,有異人自雪山而來,憑一己之力,趕退南北詭異,傳世人吐息之法,創(chuàng)妖魔司,位六部之上,于朝會之外。
此后數(shù)百年,能人異士給出不窮,妖魔詭異藏身市井,自此妖魔司逐步擴(kuò)大,護(hù)國之穩(wěn)定,保一方平安。
兩百年后,大宋東北,黃泥鎮(zhèn)。
“這么說,就是一個國家系統(tǒng)與恐怖組織的故事了?!标惔蟊缶従彽厝嗔巳嗵栄?,合上了手中的《宋史》。
“這恐怖組織是真的恐怖?。 ?p> 陳大斌的前世,來自一個藍(lán)色的神秘星球,作為一個紅旗下生長的友好少年,更是局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刑偵特警,受領(lǐng)過兩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同樣是省里擒敵比武的冠軍,陳大斌有著自己的驕傲。
“只不過……”自己那點驕傲,放在這里完全不夠看啊,這是什么鬼地方,飛檐走壁都是小事,那可是真正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妖魔啊,陳大斌忍長嘆不已。
對面的陳小武看見自己兒子這個模樣,嘆了口氣,自己老年得子,自然喜歡的不得了,一生碌碌無為,憑借祖?zhèn)鞯南榧y,在妖魔司混了個小小的銅司,雖然工作性質(zhì)危險了些,但好在當(dāng)今陛下仁厚,薪資福利待遇還是不差的。
當(dāng)?shù)淖匀皇峭映升垼瑥年惔蟊蟮拿志涂梢钥闯鰜?,可是自己這兒子偏偏不爭氣,先天有缺,從小就傻,這幾日更是,嘴里總是嘀咕個不停,什么該死的梅德賽斯奔馳車主,開車不看路么。
“沒得菜吃笨吃是什么吃法,為何從沒聽過?”
“爹,咱家的祥紋是怎么回事,您能跟我說說么?!闭?dāng)老陳疑惑的時候,小陳的聲音從對面?zhèn)髁诉^來。
“你個兔崽子,老子還沒死呢?!?p> 陳大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爹,我是說咱家祥紋從哪來的?!?p> 通過陳大斌這幾日的了解,這個世界有著很多種體系的力量,不過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自身修得,如妖魔司高層修煉的吐息法,采集陰陽兩氣,融補自身。另一種是他人贈與,通過某個人或者某個器物獲得神秘的力量,可以代代相傳,像自己老爹身上的祥紋,就是后者。
“啊,你說這個啊,是你曾爺爺在皇城的白馬寺向菩薩求來的?!?p> “求來的?”陳大斌心中一動。
老陳見狀無奈道:“那是在妖魔橫行的時代,現(xiàn)在菩薩早就不靈了?!?p> 頓了頓,老陳繼續(xù)解釋。
“二百年前妖魔肆虐,自圣人法傳天下后,各種神異層出不窮,其中以仙家的祥紋最為易得,只要誠心叩拜,便可得之?!?p> 關(guān)于祥紋,陳大斌有所了解,與北疆深處的惡紋形成對比,是百姓一直供奉的仙家所化,只要平日里誠心祭拜,待到與妖魔作戰(zhàn),便可附身祭徒,誅殺妖邪,并且能夠世代相傳,只不過不同仙家,有著不同的要求。
想到這里,陳大斌側(cè)頭望向自家供桌上的馬頭金剛,上身赤裸,項掛骷髏,三眼怒目,手捏神異手印,神像邊更是豎著一尊骷髏寶杖。
馬頭金剛雖是兇煞怒像,卻是善身,是觀音千千萬萬化身中之一種化相,故又名馬頭觀音。
“你娘生你的晚,又走得早,這些年爹一直在外邊為你鋪路,你啊,莫要心急,爹也沒幾年了,唉?!崩详愓Z氣幽幽,眉宇間盡是滄桑之色。
小陳望了望老陳濃密的黑發(fā),玩味地說道:“馬王的人相明明是個和尚,你喝酒吃肉一樣不落,能行么?!?p> “你個小兔崽子,欠削了是不是!”
陳大斌見狀連忙逃脫,身后的陳小武眼帶笑意,并無半點怒色。
黃泥鎮(zhèn)位于大宋東北角,臨近邊境,故而妖魔作亂頻發(fā),但也架不住這里的人心態(tài)樂觀,民風(fēng)彪悍,從老陳一家就可以看出。
走在黃泥鎮(zhèn)熙攘的街道上,望著與前世迥然不同的風(fēng)格建筑,陳大斌不禁新生感慨,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啊。
“算啦,得過且過吧,嗯,真好吃?!彪S手買了幾個路邊叫賣的肉包子,別說味道怎么樣,用料可是真足,滿滿的全是肉。
正當(dāng)陳大斌回味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跑過,路邊的小販慌忙擋住自身貨物,生怕被人刮走。
“搶劫,他搶我東西?!?p> 一女聲從身后響起,陳大斌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地追了上去。
三人相互追趕,小偷在前面跑,陳大斌和一女子在后邊追。
僵持許久,久到陳大斌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前面小偷驟然癱坐在地上,很明顯,他跑不動了。
陳大斌望著眼前的枯瘦男子,衣衫破舊,瘦骨嶙峋,雙眼凹陷,嘴里不停地喘著粗氣。
“警察,把東西拿出來?!?p> 陳大斌習(xí)慣性地張口,向枯瘦男子索要。
“啊?”
枯瘦男子明顯愣住了,他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