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終于來撐腰的了
眾人全都扭臉，向著外面望過去。
大理寺卿更是沉了臉：“何人竟然敢在公堂外喧嘩？”
哭嚎聲越來越大，百姓們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那哭嚎的男子徑直進了公堂。
若非是適才正生了一肚子的氣，此情此景，沈清歌肯定要笑出聲來。
戰(zhàn)承謹懷里抱著一只毛茸茸的白貓，閉著眼睛，一邊哭嚎，一邊往里走，干打雷不下雨。
“我可憐的乖乖啊，短命的乖乖，你死得好慘??！”
大理寺卿一見到他，就有點頭疼。
擺明了，他肯定是來給沈清歌出頭的。
雖說自己是奉旨查案，不用畏懼他，可是他不講理啊，尤其是擅長胡攪蠻纏。
一看這陣勢，不知道又要鬧騰什么幺蛾子。
大理寺卿無奈地道：“十王爺，請恕下官皇命在身，就不起身行禮請安了?！?p> 戰(zhàn)承謹走到大堂跟前，就頓下了腳步，抹一把干巴巴的眼睛，吸吸鼻子。
“你坐著，坐著也不耽擱咱算賬?！?p> 然后將懷里抱著的小白貓小心翼翼地擺放在自己跟前。
小貓一動不動，分明是沒有了氣息，已經死了。
大理寺卿一愣，不明白戰(zhàn)承謹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十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來給我的乖乖伸冤，我的乖乖被人害死了?！?p> “你說這只貓？”
“它可不僅僅只是一只貓，是我相依為命的命根子！”
大理寺卿一臉的皮笑肉不笑：“那您應當去京兆尹衙門，找九王爺，我大理寺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戰(zhàn)承謹一布楞腦袋：“可兇手就在這兒啊，我不來這去京兆尹做什么？”
“誰是兇手？”大理寺卿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戰(zhàn)承謹理直氣壯地道：“我家乖乖的尸體是在你大理寺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兇手自然就是吳大人你了！”
大理寺卿簡直啼笑皆非：“在我大理寺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就是下官殺的？十王爺這理由有點牽強啊?！?p> “本王不覺得，”戰(zhàn)承謹招手，叫過身后小李子：“更何況，他是親眼所見的，我的乖乖就是被你掐死的?！?p> “胡說八道！”大理寺卿有點惱：“這貓跟本官無冤無仇的，本官掐死它做什么？十王爺，下官正在審案，您若是玩笑還請晚些時候?！?p> 戰(zhàn)承謹指指自己鼻子：“你瞧我像是玩笑嗎？”
大理寺卿無奈地瞧向一旁魯公公求助。
魯公公輕咳一聲：“十王爺，吳大人現(xiàn)在的確是有皇命在身，咱這點小事兒一會兒再說。”
戰(zhàn)承謹無奈地攤手：“這都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人證物證都在，怎么吳大人就不肯承認呢？剛才不是還理直氣壯地讓我九嫂認罪呢嘛！”
吳大人這個時候方才反應過來，戰(zhàn)承謹是借這只死貓，反諷自己呢。
“十王爺，一碼歸一碼，沈清歌的這個案子，明顯已經水落石出?！?p> “笑話，都是一樣的案情，怎么就不一樣了？”
大理寺卿被反駁得啞口無言。
從來，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
戰(zhàn)承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理寺卿臉上的笑僵住了：“十王爺，您確定要這樣胡攪蠻纏，妨礙下官辦案嗎？”
戰(zhàn)承謹一縮脖子：“不敢不敢，你繼續(xù)審。我父皇說不許我九哥跟九嫂見面，可沒說不讓我來聽審。”
大理寺卿還真的沒有辦法將他趕走，只能一拍驚堂木，繼續(xù)審案。
“沈清歌，你可認罪？”
廢話，剛才老娘我孤軍奮戰(zhàn)都不認罪，現(xiàn)在來撐腰的了，我能認嗎？
沈清歌搖頭：“我是冤枉的，被人陷害?！?p> “你說你是被人陷害的，你有證據？”
“大人不給我機會，我如何尋找證據？”
“好一張伶牙俐齒！你哪里是尋找證據，你是想尋找替自己開脫的借口！你......”
堂下的戰(zhàn)承謹輕咳，嗓子里似乎是卡了什么東西似的。大理寺卿不得不按捺著怒火：“十王爺您覺得下官審問得不妥？”
戰(zhàn)承謹搖頭：“沒有，我就是嗓子眼癢?！?p> 這一打岔，大理寺卿忘記了自己剛才究竟說到了哪里。
“沈清歌，本官問你，你在上京城是否還有同黨？他們現(xiàn)在藏身何處？你......”
話說到一半，戰(zhàn)承謹大張著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后伸個懶腰，再次打斷了大理寺卿質問的話。
大理寺卿沉下臉來：“十王爺，您這是故意擾亂公堂，袒護她沈清歌吧？您就不怕皇上降罪，招惹百姓眾怒嗎？”
戰(zhàn)承謹絲毫的不以為意，從地上坐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
“我還就不怕跟你說了，我還就真的袒護她沈清歌了。我九嫂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九王府的王妃，她不缺銀子花，這樣費勁吧啦的圖什么？就你們那仨瓜倆棗的幾文藥錢？
她就是心眼太好了，見不得別人受病痛折磨，這才每天頂著個大太陽，在長安街上替百姓看診。
可她這樣做，無疑是斷了某些人的財路，別人瞅著眼紅，這才買通了這個狼心狗肺的郎中栽贓給她！
我跟她同甘共苦這幾日，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應當給她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這番話說得一本正經，戰(zhàn)承謹覺得，自己一定是帥呆了。
圍觀的百姓里也有人被他的一番話說得活了心思，悄聲地議論著。
大理寺卿正要發(fā)作，有衙役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直接走到他的堂案跟前：“大人，將軍府沈姜氏求見，說有沈清歌作惡的證據呈上！”
大理寺卿頓時精神一震：“傳！”
一聲令下，姜氏得意洋洋地分開人群，走上公堂，手里還端著個蓋著紅布的托盤。
“吳大人，今日小女案發(fā)之后，婦人我在她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在鍋中烹煮的三根骨頭，確定乃是成人肋骨。覺得事關重大，不敢隱瞞不報，所以前來大義滅親，舉報她沈清歌傷天害理，以人骨入藥?！?p> 此話一出，無異于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堂下又是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