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貓在她和老太太聯(lián)手照顧之下,毛長齊了,摸起來也光滑了,身子也日漸圓滾起來,蘇荷每天一回家擼貓就要擼半天。
“你好像變重了耶,你說你都不吃肉,是怎么越長越可愛了的?”蘇荷擼貓擼著覺得它的毛越發(fā)厚實,順滑,遠(yuǎn)遠(yuǎn)的一團(tuán)黑球球。
蘇荷很喜歡這貓的眼睛,靈氣十足。
蘇荷已經(jīng)能養(yǎng)好小黑了,也因此把讀書的習(xí)慣培養(yǎng)起來了??上Ш苌儆袝r候讀的是很有價值的東西她總是忍不住讀一些玄幻修仙的爽文......
有天她下班回家,坐在床上讀著一本書——《我的貓系男友》
那只小貓就在身邊,“喵嗚——”
蘇荷聽到叫聲,伸手放在貓的身上:“怎么了怎么了,再叫一聲,陪我說說話。”
“喵嗚——”它果然叫了一聲。
她低頭一看,這個貓通人性呢,“真是個好貓。”
“哎呀,好甜啊,戀愛真的好甜啊?!碧K荷覺得作者文筆不錯,寫的很好,很治愈,她稀罕這種細(xì)水長流,這種水到渠成的養(yǎng)成系愛情。
看累了,放下書擼著貓想,幻想著自己的愛情什么時候來,然后又搖搖頭:她的愛情大概不會來了。
她看看貓,覺得這只貓要是成了精必然是一只妖孽,因為實在是長得太標(biāo)志了。
“你要是個男人,肯定很俊......”她于睡夢中囈語,說出了內(nèi)心的妄念。
暖黃的燈光里,黑貓看著主人的眼愈發(fā)明亮。
白天,蘇荷照例上班,貓貓?zhí)焯旄K荷,要不就是跟著王老太。它知道蘇荷每天會出去,因此跟著王老太把她目送到門口,自己就回去了。然后估計著下班時間,就在門口呆立,等著她回來。
見蘇荷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拐角處,黑貓奮起竄上了二樓,薅開了蘇荷的房門。
“哎,你這憨貨,樓上是有什么大魚大肉等你哩,竄這么快,真是的!”這老太太其實是嫉妒這只貓只親蘇荷不親她,只當(dāng)是那條小家伙也不喜歡和她這個老人家在一起。
看著黑貓,她無奈的呆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不管那只貓,等他餓了自然會下來找吃的。
黑貓上樓干什么呢?
主人才走了一會兒,黑貓就迫不及待的上了樓,可是它沒料到蘇荷額中途會突然折回來。
“嘿,丫頭又落東西了?”王老太笑瞇瞇的。
“嗯嗯,我回來拿一下東西,嘻嘻?!碧K荷一面笑著,一面飛快的飛奔上樓。
小貓聽到腳步聲,繼而房間的門好像有要開的架勢——
“喵嗚——”慌張之際,黑貓一個不留神把桌子上的書掀翻了,自己也從床上跌下來,“Duang”的一聲滾到了蘇荷腳邊,貓心怦怦直跳。
蘇荷一臉笑意:“你這是在玩什么游戲?小家伙。”蘇荷將貓兒從地上提起來,審視著這個淘氣的家伙。
——吧唧,蘇荷在小貓毛茸茸的額頭親了一下,貓更一動不敢動了。
蘇荷把它放在床頭柜上,垂眸看見了那本書:咦?怎么在地上,我記得明明不是在那兒啊。
她越過床,走到窗戶旁邊,把那本《逆天邪神別撩我》的狗血小說撿起來拍了拍,忽然不好意思起來,這可是她好久以前找資深讀者找的絕版的超級香艷的小說,以前可是她的心頭寶哦,現(xiàn)在嘛,不是了。
誰知道這書是什么時候掉出來的。
蘇荷腦殘的想:這,是不是在提醒她,該重溫一下邪神的漫漫追妻之路了?
她想著想著,忽然想起再不上班就要遲到了,獎金又沒了!
想著這個,蘇荷惶恐得幾欲金蟬脫殼,能飛多快就飛多快。
那本書被她隨手一放,放在了窗臺上。
那個貓幾步飛到窗戶上,盯著飛奔下樓的蘇荷,看著她出了小院子,用貓爪子撩了一撩書的封面。
......
晚上,蘇荷睡覺的時候,忽然眼睛瞥到了那本放在窗臺上的書,她隨手拿過來翻了翻,wow,好羞羞,看了幾眼之后,覺得糖分超標(biāo),過于黏膩,她覺得老臉沒出安放,擱在床頭準(zhǔn)備明天就塞到她看不見自己地方,然后就此封存,她這年紀(jì),已經(jīng)騙不了自己相信這種戀愛文學(xué)的。
“喵嗚——”小貓又叫了一聲,在她被窩旁邊。
“怎么了?你是餓了還是怎么了?”蘇荷已經(jīng)躺下,她伸手順了順黑貓的毛。
“喵——”那一聲叫的她覺得有些凄涼。
“你是不舒服嗎?”蘇荷爬起來關(guān)切的問。
沒人回答。
小貓不叫了,蘇荷檢查小貓的身體,小貓看著精神也不是不好的樣子,蘇荷不知道怎么了。
她與小貓共枕而眠,意識渙散,沉睡入夢。
第二天,蘇荷被鬧鐘吵醒,她看著身邊空空如也,貓反正每天都比她起得早,她都習(xí)慣了。還和前幾天一樣,洗漱換裝出門。
可這一次,小貓知道她吃完早飯就沒出現(xiàn)過。
蘇荷臨出門之前問了一嘴:“你看見那只黑貓了嗎?”
老太太神色如常,搖頭。
蘇荷眼神里透著失望,老太看了看她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出聲:“那貓,早上給人領(lǐng)走了?!?p> 蘇荷一頓:“走了就走了,也好?!碧K荷扶了一下門框,擔(dān)憂的情緒沒了,想著這樣也好。
“哎,這孩子。”王老太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收拾碗筷去了。
其實,王老太哪里見過那只貓呢,更加沒見過來領(lǐng)貓的人,她只不過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也不想蘇荷悲傷。
那貓自此真的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下班回家,還是照常只有王老太和蘇荷兩個人,兩個人你不說貓我也不說,仿佛這樣就可以假裝那只貓一開始就沒來過。
她時??粗皽?zhǔn)備的貓糧發(fā)呆,她那只貓啊是個怪胎,跟圖圖家的小怪一樣怪。
漸漸地,蘇荷也釋懷了,因為她忽然想起來貓其實是告訴過她,它要走了。
那天晚上,那幾聲多余的貓叫就是。
她心說:既然你決定要走了,那就祝你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