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尖叫聲戛然而止,筆尖在王子恒脖子不到一毫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墨非一只手掐著王子恒的脖子,將他死死的抵在墻上,
另一只手緊握著鋼筆,對準(zhǔn)王子恒的脖子。
“你麻痹的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剛才說什么來著!要告我是吧,要跟我打官司是吧,要把我整的傾家蕩產(chǎn)是吧,你麻痹的你給我再說一遍,有種你他媽就再說一遍,現(xiàn)在——馬上!”
他每吼一聲,身體就逼近王子恒一寸,最后一句話幾乎是貼著王子恒的臉吼出來的,口水噴在王子恒的臉上,王子恒卻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你不敢……”
墨非一用力,尖銳的筆尖直接刺穿了王子恒脖子上的皮膚。
脖子上的刺痛讓王子恒臉色煞白,后半句完全說不出來了。
他恐懼的看著墨非的眼睛,此時墨非背對著燈光,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關(guān)系,那眼睛竟然是赤紅色的,猶如燃燒的火焰,眼神里寫滿了嗜血的殘暴和殺戮的欲念,他毫不懷疑自己只要再敢多說一個字,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捅過來,把一整支鋼筆捅進自己的腦袋里。
“說啊。”墨非冷酷的說道,“繼續(xù)說!”
主管和律師都傻眼了,想上去阻止卻又不敢動彈,只能在旁邊不斷勸說他不要沖動。
與此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也在墨非耳邊不斷的呢喃著、低語著、催促著他趕緊動手。
?。ㄍ毕氯?,捅下去!)
“墨非,你不要沖動啊!”
?。ㄍ毕氯?,殺死他!他活該去死?。?p> “快喊保安!”
“閉嘴!別刺激他!”
?。氵€在等什么,殺了他!這些卑劣的凡人,這些渺小的螻蟻,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p> “聽我的墨非,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咱們好說好商量!”
?。▌邮职 獜U物?。?p> 墨非沒有捅下去,他雖然憤怒,雖然瘋狂,但并沒有失去理智,一切的爆發(fā)行為必然有其目的,而自我毀滅絕不是他所追求的結(jié)果。
當(dāng)憤怒達(dá)到了極點,他反而忽然冷靜了下來。
現(xiàn)實不是游戲,殺了王子恒并不能讓他獲得最終的勝利。
但他也不能把對方放了,事情已經(jīng)跟到了這般地步,不搞出一個結(jié)果來,他就真的完了。
“說話啊,你剛才不是很能講么,再給我講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說話了?”
墨非戲謔的看著王子恒,“既然你不說,不如我來說說怎么樣?賬號我是不會給你的,罰款我也是不會交的,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想告我,想拿法律來壓我,想跟我玩資本游戲,我承認(rèn)玩資本游戲我玩不過你,我只跟你玩一種游戲,以命換命。
你說資本的力量我不懂,那么告訴我,現(xiàn)在誰更有力量?”
墨非將筆尖緩緩上移,在王子恒高的臉上劃出一道墨痕,最終對準(zhǔn)了王子恒的眼睛,王子恒嚇得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筆尖離自己的眼睛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主管還在一旁勸說著,“墨非你不要沖動,咱們有話好說?!?p> 墨非頭也不回,依然死盯著王子恒,“有話好說是吧,那行,我也草擬了一份協(xié)議,內(nèi)容很簡單,我們和平分手,我離開星耀公司,游戲賬號還是我的,合同就此結(jié)束,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樣?”
“可以,絕對可以,你先把少總放了?!?p> 墨非看著王子恒,“怎么樣少總,說句話吧,我這份協(xié)議比你的公平的多吧,同意就點個頭?!?p> 王子恒微微點了點頭。
然后場面陷入到了一種微妙的尷尬之中。
墨非看著表情僵硬的眾人,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看把你們嚇得,我跟王總開個玩笑而已,是吧王總?!彼f著把鋼筆收了起來,抓著王子恒的手卻沒有松開。
王子恒瞪著他,心說有這么開玩笑的么,你糊弄鬼呢,嘴上卻不敢吱聲,生怕刺激到對方。
墨非一臉的不好意思,“哎呀,王總你怎么生氣啦,你瞧瞧這整的,我跟你開個玩笑,你咋這么玩不起呢,還生氣了——哎呀,這脖子上咋還流血了呢,是我弄得?那可真不好意思了,要不這樣,你捅我一下,咱們算是扯平了怎么樣?”
他說著竟然真的把鋼筆塞進王子恒的手里,然后撩開了衣服,露出自己的胸口,“捅這里,用力通過來,捅啊,你他媽倒是捅啊?!闭f著掐著脖子的手忽然一用力,王子恒疼的得手往前猛地一遞,噗嗤,鋼筆尖在墨非的胸前處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王子恒嚇了一跳,手一松,鋼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墨非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他把鋼筆撿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王子恒,“窩草你他媽還真捅啊?!?p> 王子恒吃驚的看著他,“明明是你讓我捅的?!?p> “那我讓你死你要不要去死???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竟然拿鋼筆捅我,你就是這么對待員工的么?這鋼筆上可有你的指紋,媽的我這就打電話報警,竟然還往我心口捅,你這是謀殺未遂知道么!來人吶,來人吶,王子恒謀殺員工啦!”
幾個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沒想到墨非竟然會主動把事情鬧大。
看到墨非竟然真的要掏手機王子恒靈機一動,“不對,不對,是你逼我這么做的,我有人證!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p> “他們是你的員工當(dāng)然向著你,這樣的人證可不好使,你他媽就等著坐牢吧,不對,像你這樣的富二代肯定有律師,到時候怕是弄不過你,不如我再捅你一下咱們就兩清了怎么樣?
沒錯,就這么整,反正大家都有傷,到時候就算鬧到法庭上也是互毆。”
說著目光對著王子恒上下打量起來,似乎琢磨著要在那里下手。
王子恒欲哭無淚,他的劇本可不是這么寫的,“你到底想怎么樣!”他無奈的問道。
“我想怎么樣???”墨非用一種異常嚇人的眼神看著他,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fā),粗暴的用力一扯,將他以一個非常屈辱的姿勢按在辦公桌上,鋼筆尖抵在他的下巴上,緩緩的往皮膚里刺去,鮮血和墨水同時滴下來,觸目驚心。
“你媽的你問我想怎么樣,我他媽想捅死你,老子給星耀公司賺了這么多錢,你他媽就這么對我?還他媽的要走法律途徑,你麻痹的你要臉不?你要真想拿錢壓人你倒是出高價啊。
你不是想要我的賬號嘛,行啊,一千萬的補償款,錢到位了賬號就是你的了,你知道這個價格絕對是便宜你了,一千萬都拿不出來裝你媽比的富二代資本家,人家土豪煤老板都比你闊氣多了,買個游戲賬號出個一千萬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要想裝逼你倒是拿錢啊,要是沒錢你他媽的就少跟我裝逼,老子錢的確不多,玩資本游戲肯定玩不過你,但老子不跟你整那么多破事,我手里那點錢要找出你家住的地方也足夠了,到時候你就看看老子一條命能換你家?guī)讞l命就行了。
你現(xiàn)在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了吧?嗯——少總?!?p> 王子恒臉色慘白,用力點了點頭。
“所以這事你到底打算怎么辦吧,給句痛快話。”
“一千萬,一手交錢,一手交游戲賬號?!蓖踝雍阋а狼旋X的說道。
墨非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貨這么死硬,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游戲賬號呢。
轉(zhuǎn)而又覺得自己要少了,沒進階之前一千萬,進階之后怎么也得一千兩百五十萬吧。
不過無所謂了……
冷笑道:“行啊,那咱們就說好了,一千萬,明天簽合同,事情結(jié)束之后咱們就此別過,當(dāng)然你也可以繼續(xù)跟老子玩你的資本游戲,到時候你就看我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就行了。
這支鋼筆我就留著做個紀(jì)念了——滾吧!”
墨非說著將王子恒往地上一推,將鋼筆塞進上衣口袋里,抖了抖衣領(lǐng)子,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主管和律師急忙讓到一旁,墨非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過道里幾個夜間主播正探頭探腦的朝著這邊張望著。
看到墨非都投來崇拜的目光,一路走去,人們紛紛從兩側(cè)的門里沖著他行注目禮。
甚至有人偷偷摸摸的豎起大拇指。
這尼瑪也太叼了,簡直就是都市傳說啊。
墨非面無表情的一路走去,然而等到他走出公司所在的樓層,臉色卻立刻又變了一副模樣。
他的手在抖,他的心在狂跳,他感覺熱血上涌,臉上發(fā)燒,事情會走到這般地步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剛才當(dāng)他恢復(fù)理智的那一刻,真的有種騎虎難下要完犢子的感覺,他甚至差點要一鋼筆捅進去,來個一了百了了。
好在最后還是HOLD住了場面。
只是不知道事情是否真的就能如此結(jié)束了。
他走進一樓的洗手間,擰開水籠統(tǒng),將整個洗臉池里放滿冷水,他將冷水用力的潑在臉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手還在顫抖,剛剛握著鋼筆穩(wěn)如磐石,這會卻抖得完全停不下來。
“慫貨?!?p> 誰在說話!他警醒的回過頭去,衛(wèi)生間里一個人也沒有。
錯覺么?
他剛要離開,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在一旁的鏡子里,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去,什么都沒有看到。
呼,只是錯覺,只是錯覺。
他回過身去想要將洗臉池的塞子打開,然后剛一低頭,就看到一只黑龍的巨大頭顱正透過水面獰笑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