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昨日一般平常的今天,相信連死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然而就是今天,褚月,在二號橋邊撿到一個黑色筆記本。樣式和花紋都和經(jīng)典《death note》沒什么不同。
褚月饒有興致地拿起來,隨意翻了幾頁。不得不說真的很像,表面的幾個字母甚至還有磨砂的質(zhì)感。不知道這是哪個把自己的筆記本,這么珍貴的東西丟在這了。這仿得真應(yīng)該買了不少錢吧。
褚月站在橋上,但她絕對不是在等一個失主,對她來說,別人丟了東西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是什么季節(jié),柳絮又亂飛?”
“這是你們?nèi)祟惖募竟?jié),我怎么會知道?”身后驟然響起一個聲音,仿佛站得很高。因為聲音并不是平移順位傳來的。
褚月轉(zhuǎn)身下意識抬頭向上看。雷姆有些驚訝于她的反應(yīng)速度。
白鬼雷姆。
“你是誰?”看著面前令人驚恐的龐然大物,雖然心中有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猜想,但還是忍不住發(fā)問。
“我是死神,你撿的這本筆記的主人?!?p> “但是現(xiàn)在這本筆記是你的了,你撿到了就是你的?!?p> 褚月倒是絲毫沒有慌亂,努力從他的話里找到細節(jié)“那,你的意思是,在我之前還有誰撿到以及用過它嗎?”
“這個你知道我無可奉告,死神界的規(guī)矩?!?p> “行,行,無所謂了,我對誰用過怎么用的也沒那么好奇。”褚月擺擺手。
“你難道不害怕我嗎?”
雷姆似是不解似的撓撓頭,樣子有些滑稽,反倒是惹得褚月笑了。
“所有人都很害怕我的?!?p> 褚月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長得難道不嚇人嗎?”
“長得嚇人的人不一定真的嚇人,反之亦成立?!?p> 雷姆有些頹廢的彎下腰,方便聽她說話。
“行了,人類的事你不懂也正常,不必深思?!?p> “不過,令我高興的是,這本筆記看起來好像并沒有怎么用過,還是很厚的一本。”
褚月顛了顛,像在把玩一個玩具將筆記卷著半放進口袋里,低聲笑了。
“啊?”雷姆被她這句說的有些發(fā)懵,“你要殺很多人嗎?”
“沒有,我得好好想想。”
“面對天來橫物,自然是要花最少的成本和代價得到最多的東西。”
褚月的眼睛里仿佛閃出很兇惡的光。不過她又很好地克制住了。
“走吧。”
雷姆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下橋,好像她真的變成了他的主人。
回到房間里,褚月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雷姆,”褚月叫了他一聲。
雷姆隨即幽然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褚月知道他在身后,但沒有回頭。
在回來的路上,褚月一直在翻看筆記扉頁的殺人規(guī)則。
“現(xiàn)在我們重申一遍筆記的基本規(guī)則,只要將被殺者的名字寫在筆記上,腦海中浮現(xiàn)他的樣貌或者通過照片等其他方式,見過他的樣子。寫下他的名字他就會死,三分鐘之內(nèi)可以補充,在筆記上寫下他的死因,結(jié)果就會像自己寫的那樣發(fā)生。如果沒有寫具體死因,那么就會默認(rèn)因為心臟麻痹而死亡。”
……良久,雷姆聽著她說完后微微點頭。
褚月看著他,彎起嘴角。
雷姆這才有時間看清她房間里的布局。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該有的房間。沒有書架,她的書堆在床對面的墻邊,整整壘了三大摞,每一摞加起來都比她整個人還高。除了這三座高山,在這個房間里異常顯眼的就是這些隨處都壘成一摞的書籍。多到雷姆覺得自己龐大的身軀無從下腳。
有時候從一個人的房間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也許是這些不同使得褚月異于常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雷姆有些憨厚地?fù)夏X袋,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一種服從感。
“我打算做一件最簡單的事,威脅謝德,讓他知道我有殺人的能力,從他那里得到一大筆錢。”
謝德是本市十分有名的大戶,沒有人知道他靠什么起家,只知道他很有錢,是普通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那些錢。
“你殺人不害怕被發(fā)現(xiàn)嗎?也不害怕被抓住嗎?”
“風(fēng)險收益自古成正比。而且我沒什么風(fēng)險或者說風(fēng)險很小?!瘪以聰傞_手。
“為什么沒有風(fēng)險?你認(rèn)為他會很輕易就把錢交給你?”
“這個倒不是?!?p> “而是,這個世界每天每小時甚至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你真的認(rèn)為會有人來一個一個排查他們的死因嗎?不會!只要我擴大范圍或者編一個詳盡的死因,誰都不會看出來這些死者身上又什么共通。況且他們本身就是沒有交集的人。殺他們完全都是為我所用。我會在可能的程度上盡量少動手。畢竟風(fēng)險很小但依然存在。如果真的最后萬分不幸我也還有筆記,只要筆記在我手上,最多也只是和我魚死網(wǎng)破而已?!?p> “不過魚死網(wǎng)破的概率極低。因為這些人不會有任何共通點,賭的就是這個世界對任何人的死都不為所動的冷漠。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他們自動就會為這些人找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
雷姆看著她滿是自信躊躇的模樣。有些震驚。
褚月不想做神,她只想這本筆記完完全全的為她所用。
褚月拉上薄薄的仿古色窗簾,上面全是一些雷姆看不懂的書法字符。窗外好像還可以聽到樹葉的沙沙聲響。
雷姆坐在褚月的床邊,吃著褚月給他買回來的面包、蘋果和炒花生。
褚月看著他一直吃著那盤炒花生,“沒想到死神對花生這么情有獨鐘啊?!?p> 她笑著,“不過雷姆,現(xiàn)在該到你出場了?!?p> “雷姆,今晚趁著沒人,把這封信和磁帶送出去,”,自上次這幾天褚月都沒有出門,一直在房間里準(zhǔn)備。
“小心點,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事嗎?”臨行,褚月還不忘囑咐。
“記得。”
雷姆出行確實很方便,除了褚月作為筆記持有人,沒有人可以看得到他。
耳機里傳來褚月的聲音,褚月聽到雷姆這邊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房間很大但卻可以聽得到回聲。說明什么?說明出聲的人一定叫得很大聲吧。
看來東西應(yīng)該是送到謝德的家里了,人也應(yīng)該是死了。
“?。≌l?是誰?”謝德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管家驚恐萬分。對著周邊空氣胡亂喊了一通。
隨后他顫顫巍巍地聽到錄像帶,顯然聲音做過了處理“謝德,你面前躺著的尸體想必已經(jīng)可以證明我在信中所說的了吧。我如果想要殺你,是一件毫不費力的事情。只要按我說的要求,把錢放到我訴說的地方,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你,但是你要是不聽話的話,”
錄音停頓了下來,
門外一個傭人突然明晃晃的拿出水果刀沖了進來,直沖著謝德而來。
“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謝德被嚇得在桌邊抱頭鼠竄。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驟然停下,在謝德面前,瞪大了雙眼對著自己胸口一刀插了進去,仿佛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在砍一塊西瓜。滾燙的鮮血撒了謝德一臉。
謝德的臉上掛滿了粘稠的血液,他跌坐在原地好像呼吸都停了。
錄音適時響起,“但是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看到了嗎?我保證你會比他慘一百倍,懂嗎?”
謝德不住地重復(fù)“聽…聽聽到了,聽到了,聽到了,聽到了,”
盡管錄音早就停了。
雷姆站在這個房間里,看到門外風(fēng)更大了。褚月告訴過他要他看完這一切再回來。以免事態(tài)出現(xiàn)變動,他可以及時補救。
現(xiàn)在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四天后,褚月帶著雷姆出門。
這座棧道年久失修,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訪。一個小女孩獨自前來不免讓人擔(dān)憂,如果有路人的話??上В瑳]有價值的人正如沒有價值的棧道。根本無人來訪。直到有一天被人再次發(fā)掘。
踩在空曠的泥土上,雷姆在一旁翻挖著什么,褚月看著他忙碌,她看看這四周,當(dāng)初選這個地方就是因為,荒蕪到周邊幾里連個攝像頭都沒有。僅存的攝像頭出自于她,用來觀察謝德的動向??磥碇x德很聽話。
一旁的雷姆很開心的叫她“主人,找到了?!?p> 這張卡里,現(xiàn)在有四千萬。
這張卡是她在地下市場里跟一個快破產(chǎn)的人淘來的。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轉(zhuǎn)移這筆錢。謝德連膽都嚇破了,只想拿錢消災(zāi),根本沒有膽量去調(diào)查她背后的勢力。依謝德所想,這一定是某個大型團體勢力作案。何況他們警告過他,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褚月拿著這筆錢,和雷姆走在回去的路上,明明他們來的時候還打了車,怎么現(xiàn)在有錢了反而選擇走路這種免費的交通方式。
“主人,你不開心嗎?”雷姆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沒有。我只是需要時間思考,和冷靜一下。不用擔(dān)心?!?p> “對了,明天我們有件新的事情要做?!?p> “這次我們要殺誰呢?”
褚月聽到這話停了下來,“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愛好殺人的殺人犯嗎?”
她應(yīng)該是有些冷,雙手都插在寬大外套的口袋里。雷姆默默地站到她的身后擋住襲來的風(fēng)。
她注意到繼續(xù)往前走,“我是說,我們明天搬家?!?
peip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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