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真俊
秦謹(jǐn)一走,李嶠也知道剛才躲草垛后的人是誰了。
怪不得她覺得那身綠衣有點眼熟。
李金花昨兒穿得就是這身。
她可算明白李金花為何異常。
因為對方一早便計劃了好喊秦謹(jǐn)捉奸。
但有一點她想不通,李金花怎么知道蔡合川會來她家?
一種不清道不明的驚恐盤踞內(nèi)心。
她再沒有心思看書了。
干坐著容易胡思亂想,她干脆用打掃衛(wèi)生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將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后,外出前撿別人扔掉的菜葉喂兔子。
返回時遇上秦老太太喝完的喜酒,打招呼道:“奶奶,吃好啦?阿謹(jǐn)呢?”
“誒,那個臭小子,正跟人胡吃海喝呢。”秦老太太見門口一地的水印,念叨著:“嶠嶠,誰潑的水你見了嗎?”
李嶠不敢應(yīng)答:“沒見?!?p> 秦老太太罵罵咧咧:“八成是臭小子又得罪了誰,人家上門警告來了?!?p> 李嶠暗暗吐舌頭,抱歉讓二流子背鍋了。
她喂完兔子清理兔籠,倒糞便又和青年點的杜欣欣一行對上。
幾人相互問候。
李嶠從杜欣欣嘴里得知秦謹(jǐn)醉酒上了馮光棍的床,立馬跑去接人。
杜欣欣嘆氣:“李嶠真是可惜了,不僅長得漂亮,還認(rèn)真上進(jìn),咋就嫁給秦二流子呢?!?p> 王囡囡道:“要么你以為她下功夫考大學(xué)干嘛?”
“你認(rèn)為她考上大學(xué)會離婚?”
“鐵定的啊,聽說她之前處得對象就是大學(xué)生,因為家里不同意,鬧得要死要活........”
“......”
李嶠來到馮光棍家,對方正站堂屋門口罵人,被罵的對象當(dāng)然是秦謹(jǐn),他把人家婚床占了,新娘子沒地坐,只得出屋。
秦謹(jǐn)無理還強占三分:“老子可是童子,給你倆壓床大吉大利,不給老子紅包還攆人,識不識好歹?”
音落院子里湊熱鬧的捧腹大笑,結(jié)了婚他還童子。
“童子,你媳婦兒來了?!?p> 秦謹(jǐn)喝得暈乎乎,聽到媳婦兩個字勉強爬起來。
就見李嶠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走上前,溫溫柔柔道:“阿謹(jǐn),回家了?!?p> 秦謹(jǐn)心口莫名一軟,腳步踉蹌著跟她。
李嶠趕緊扶住,跨出門檻為秦謹(jǐn)酒后唐突道歉:“馮大哥,嫂子,占了你們的婚床真是對不住啊?!?p> 馮光棍見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言重了言重了?!?p> ......
李嶠扶醉鬼回到家,累得氣喘吁吁,抱怨道:“每次都會醉,每次都要喝。”
秦謹(jǐn)忽地睜開眼,捧住她的臉不容她掙扎,仔細(xì)端詳?shù)溃骸澳阏﹂L得這么好看?。看郊t齒白的。有,一句詩叫什么來著,驢邊人似月,告月疑霜雪。”
李嶠差點笑死了:“分明是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睕]文化真可怕。
“你!是我媳婦不?是我媳婦就不能笑話我,趕緊給我道歉?!?p> 李嶠無奈,對待醉鬼得順著?!昂冒?,我道歉,不該笑話你?!?p> “這,還差不多!”
秦老太太倒水進(jìn)屋,瞥見室內(nèi)的情形,笑盈盈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替兩人關(guān)上門。
想著再過不久,應(yīng)該就能抱上重孫子了。
李嶠聽到動靜轉(zhuǎn)眼珠子。
余光掃到秦老太太的影子,又羞又氣。彎腰的姿勢太累,她準(zhǔn)備脫鞋子準(zhǔn)備上床,還不等她把腳抬起來,青年閉上眼睛,手也隨之松了。
還囈語著:“我秦二流子的媳婦確實很俊?!?p> 李嶠心道,俊有什么用???一個被窩住著你當(dāng)我是抱枕。
為免他頭疼,她幫他按摩了好一會兒太陽穴,又喂他喝水。
秦老太太來了兩次,每次都要給他兩個響亮的耳光,嘴里罵他不爭氣。驚得李嶠目瞪口呆,只是醉酒又未鬧事,怎得就不爭氣了?
是不是因為他們沒有發(fā)生點該發(fā)生的,老人家才會生氣???
望著他發(fā)紅的臉,別回頭醒了疼,以為她打的。
她抓緊幫他揉。
秦謹(jǐn)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睜開眼見李嶠端正的坐于書桌前,一身肥大的棉服襯得她壯得像頭熊,頭發(fā)左右分開編成兩條麻花辮。要多土有多土,但她一轉(zhuǎn)頭,身上的衣裳瞬間好看不少。
他嗓音略顯沙啞道:“我醉酒的時候是不是你伺候我?”
沒有一點不舒服。
身上的衣裳還換了。
“不是我還能是誰啊?!?p> 秦謹(jǐn)心情頗好的揚起唇角:“算你有良心?!?p> 李嶠:“......”她何時沒良心了?
秦謹(jǐn)穿好衣裳出門,不多久端飯碗進(jìn)屋吃。
“一天到晚坐這兒冷不冷?抓緊寫完與我一道河邊捉魚?!彼阌怪靡傻馈?p> 李嶠答題不忘回復(fù):“好啊,快了?!睋?jù)說有些直男約會的方式就是帶女朋友釣魚摸知了猴,他主動提帶她,說明心里開始接受她了,她得把握住機會同他打好關(guān)系。
年后開學(xué)住校,她的那份活他才會心甘情愿的干。
李嶠解完手里的題,整理好桌子與之出門,本以為只有他們兩個。
想不到是一群。
十八九歲的小青年,滿滿的朝氣,有對象的摟對象,沒對象的提工具互相勾肩搭背,聊著哪家墻頭好翻,哪家姑娘最俊。
“阿謹(jǐn),外頭的風(fēng)有點大啊,冷颼颼的?!崩顛幸獍そ?,指望他能像別人老公一樣,為身邊的小媳婦捂?zhèn)€手,或者摟懷里說悄悄話。
誰知這貨道:“那也比你坐著不動暖和?!?p> 只見他撿起地上的樹枝,使勁抽路旁的枯草頭,甩得枯草亂飛。
李嶠一頭黑線,她三歲的時候都不會這么玩,幼稚!
馮家村和土樓村共用一個水庫。
一群人穿過馬路,行了一段路來到目的地。
河面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
李嶠試探著踩上去,跟著幾人一同往河中央走。
秦謹(jǐn)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四處敲敲打打,最后在冰面上打了個孔,不多久,便出魚了。
一瓢一瓢往上舀。
李嶠只覺得稀奇無比,忍不住夸道:“你好厲害啊?!?p> 秦謹(jǐn)挑挑眉:“一般一般?!?p> 帶過來的桶裝滿后。
秦謹(jǐn)拿出大的魚串起來,吩咐小弟往村長和隊長家送,剩下的才是一群人分。
李嶠覺得他很懂人情世故。
如今的財產(chǎn)歸集體,雖說水庫的魚經(jīng)常有人捕,從沒誰管過,但如果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他少不得沾上麻煩,籠絡(luò)了村長和隊長,只要他們不吱聲,別人也翻不起浪。
玥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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