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心眼
“你倆坐草垛頂上干啥呢?”
李嶠小臉一側(cè)笑道:“春花嫂子啊,馮二哥好,你們這是去哪兒?”
彭春花顯擺道:“今兒不結(jié)了賬嗎,剛好有不少結(jié)余,娘說買些白面和肉回來蒸肉包子吃。馬上過年了,你們不做點好的吃???”
“我們家有啊,昨晚上就開始發(fā)面了?!?p> 秦謹:“.......”他剛從奶奶那得知她分析隊長的性格,方才又聽她與蔡合川爭辯,覺得她也不笨,才多久?怎么又犯蠢了?
財不外露,不曉得藏著掖著嗎?
彭春花不信,她就住隔壁,咋不知道他們家買過白面?她敷衍了兩句,提到賬目?!澳銈兗业馁~對的吧?秦奶奶腰不好,干不了重活,地里基本全靠阿謹一個人,一年掙不些,本來以為你嫁進來能幫襯一把,想不到你又要復(fù)讀,要我說有什么好讀的,應(yīng)該幫著干點活減輕家里的負擔(dān)。”
秦謹接過話:“她這么白下地曬黑了顯得我多沒本事?”
李嶠頗為認同。
彭春花不得勁,為啥她的男人不這樣想啊?她每天忙來忙去,他們一家還覺得她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李嶠一天到晚啥也不干,秦老太太卻總說,我們家嶠嶠復(fù)習(xí)很累的。
她酸溜溜道:“還是嶠嶠命好。”她抵了抵身邊的男人:“你瞅瞅人家阿謹咋待媳婦的?!?p> “同情他干啥?”
李嶠險險笑岔氣,彭春花氣呼呼的和馮虎走了。
李嶠和秦謹不久后也回了家。
李嶠將收回的錢交給秦老太太,秦老太太笑逐顏開:“還是嶠嶠厲害,咋要到的?”
李嶠重復(fù)經(jīng)過,秦老太太一個勁兒的夸她能干,回屋收好錢,忙活著揉面蒸饅頭。
蒸了兩籠,剩下的面不夠一籠的,李嶠提議用菜芯包一些煎包當(dāng)晚飯。
“成啊,就是不知道做法?!?p> “我來。”李嶠下地窖拿白菜,撕下外圍的菜葉喂給兔子,留著菜心切碎放上料調(diào)成餡,面皮搟得薄薄的,包上備好的餡,放油鍋里煎至一面金黃后澆上水煮。
出鍋時撒上零星的芝麻,色香味俱全。
秦老太太十分稀罕:“想不到我們嶠嶠廚藝這么好,光看著就好吃。”
李嶠淺淺一笑:“奶奶,嘗嘗?!?p> “誒?!?p> 秦謹已經(jīng)吃一個了,滿嘴泛著油光翹起大拇指:“比飯店里的大廚做得都好?!?p> 李嶠拿筷子夾,咬了一口,她不常下廚,拿不準調(diào)料,稍微有點咸了,好在祖孫倆捧場。
彭春花婆媳一同登門。
嗅著空氣道:“你們家做了啥好吃的啊,味道這么香?!?p> 秦老太太客氣的招呼:“嶠嶠做的煎包,嘗嘗?”
彭春花不好意思接。
她的婆婆于鳳捏了一個咬,汁水四溢:“呀,噴我一身,這咋還呲了呢,不過味道確實好,像肉,好吃?!?p> “可能因為放了豬油。”李嶠搬來兩個凳子請兩人坐。
彭春花打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做飯,原來你會啊,那還成天讓秦奶奶做給你吃?!?p> 李嶠無語了,秦老太太和秦謹沒意見,一個外人反倒有意見。
秦老太太道:“做個飯又累不著我。你們家蒸饅頭了嗎?”
“還沒呢,剛和上面,你們家蒸了吧?”彭春花回來就發(fā)現(xiàn)秦家廚棚冒著煙,想過來驗證李嶠的話是真是假,婆婆一直喊她做這做那。
李嶠大方的拿出前兩天炒的花生瓜子招待兩人。
于鳳一抓一大把,驚得李嶠目瞪口呆,在這里吃不行嗎?還得裝。
下次再想吃她的東西,可不能了!
李嶠吃了兩個煎包,走到案板前繼續(xù)包煎包。
彭春花跟過來,圓圓的面皮經(jīng)李嶠手這么一弄,變成樣式精巧的小包子,她由衷道:“你的手還挺巧的,經(jīng)常干吧?”
李嶠:“沒有啊。”家里燒菜的阿姨只教了一遍她就學(xué)會了。
包完面皮,她往灶膛內(nèi)添了一把麥稈,待鍋熱后,拿出豬油挖兩勺放進鍋里。
就聽彭春花面朝外干嘔了一聲。
李嶠嚇一跳:“你沒事吧?”
“咋了?”秦老太太聽聲兒問了一句。
彭春花看向于鳳,不停的磕瓜子,對秦謹吹牛,說馮虎找到了一個木匠師傅學(xué)手藝,學(xué)成一天得賺兩三塊云云。
她心里不痛快,她不舒服外人都知道關(guān)心她,自家婆婆卻一聲不吱。
她擺擺手道:“沒什么事?!?p> 話落,又是一聲嘔。
李嶠視線落向豬油盆,不會是聞了豬油味膩的吧?她趕緊收起來。
油熱了,又忙顧著鍋。
秦老太太心思一動:“你不會是有了吧?我瞧你臉色像有了?!?p> “有啥?”彭春花不懂。
“有喜了啊?!鼻乩咸w慕不已,隔壁的馮虎和秦謹一樣大,人家要當(dāng)?shù)?,自家孫子還跟個憨子一樣。
于鳳這才正視彭春花,一驚一乍道:“有喜?那我不得快要抱孫兒了???你可一定要爭氣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孫兒?!?p> 彭春花壓著身體上的不適:“要是孫女呢?”
“那就跟你大嫂一樣,接著生?!?p> 李嶠覺得可怕,悄悄問老太太,她以后如果也生女孩子,老太太會不會讓她一直生。
秦老太太笑了笑,小聲道:“隨你,姑娘一樣好?!?p> 李嶠放心了。
奶奶還是很開明的。
秦老太太又問:“合房了嗎?”不合房上哪兒生?
李嶠搖頭。
秦老太太輕輕一嘆,轉(zhuǎn)而又道:“你教教他。”
李嶠差點被口水嗆住,害羞道:“怎么教啊?我主動過,但進被窩不睡覺他會罵人的,我怕跟他犟挨打。”
秦老太太想起李金花的下場,不自覺齜牙咧嘴,那打得是有點狠啊。
于鳳人逢喜事坐不住,領(lǐng)著彭春花找大夫確認去了。
秦老太太羨慕到自閉,美味的白面煎包也不想吃了,早早回屋歇下。
秦謹吃飽喝足就跑了。
李嶠一個人忙著收拾碗筷,待擦干凈灶臺,打掃好院子,天已經(jīng)大暗,她正打算洗漱睡覺,秦謹從外面回來,興沖沖的要帶她到隔壁村看電影。
“我娘家的村子嗎?”
“不是,東邊的江蒲村?!鼻刂斦f。
李嶠打到這邊沒見過電視機,就別說電影了,她感到很新奇,答應(yīng)與之一道,也好長一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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