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能干
散場后秦老太太邊走邊道：“明年嶠嶠考不上大學(xué)，就找找剛才那個大夫模樣的人，去他那當個記錄員?！?p> 李嶠笑笑：“行啊?！?p> “啥事？”秦謹一頭霧水。
秦老太太一說，自顧自高興道：“嶠嶠真能干?！?p> 秦謹不同意：“她這么膽小嚇出點毛病咋弄？”
秦老太太揪他的耳朵：“我還沒說你，誰讓你報案的？村里這么多人，又不是缺你不行，每次有點事就跟上瞎湊?！?p> 秦謹捂住耳朵喊疼，秦老太太罵罵咧咧的松開，命令他下次遇事躲遠點。
……
馮瘸子家辦喪事，村里的青年被請過去幫忙。
李嶠也被請過去摘菜做飯，除夕這天忙到天黑才回家吃年夜飯。
準備睡覺的時候聽到敲門聲。
來人正是那天查案的兩位便衣，要求秦謹跟他們走一趟。
秦老太太一下子就慌神了：“跟我們沒關(guān)系，喊我們過去干啥？”
“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p> 秦謹被帶走了。
一夜未歸，第二天村里就有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秦謹殺了人，被抓了。
秦老太太方寸大亂，怨秦謹多管閑事惹火上身，想托人到鎮(zhèn)上打探情況。
李嶠同樣擔(dān)心：“奶奶，我過去吧?！?p> “你？自個兒行嗎？”
“我找韓校長，他認識的人多，肯定能幫到我們?！崩顛f。
秦老太太叮囑她路上小心。
李嶠徑直來到青年點說明情況，知青們已經(jīng)從村民口中得知秦謹被帶走的消息了，皆對她露出同情之色。
王囡囡勸她干脆借此機會離婚。
李嶠暗暗扶額：“謝謝你的好意了，阿謹?shù)拿曤m然不是很好，但他不壞?！?p> 連日來的相處，她對他的印象有改觀，他是個很孝順的人，對她也大方。
王囡囡無語了。
不壞名聲能差？
韓庭告訴她，秦謹如果被帶走了絕對不會在鎮(zhèn)上，估計在縣里，隨后便載著她前往縣城打聽。
那兒的工作人員告訴她，如果調(diào)查結(jié)果和秦謹無關(guān)，明天就可以走了。
李嶠生氣了：“還要明天？本來就是和我們無關(guān)啊，驗尸記錄我寫的，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死亡時間在下午七點到九點之間，那會兒我和我對象正在江浦村看電影，村里許多人都能作證?！?p> “那也得等我們調(diào)查取證走完流程才能釋放！你們還是回吧，別在這耽誤我們做事?！?p> 李嶠沒有辦法，只得離開，剛走到門口。
“小姑娘?！?p> 李嶠回頭，是前兒的法醫(yī)，她像抓住了救星一樣跑向他，與他說明詳細的情況。
對方對于秦謹被帶走問話一事并不意外，因現(xiàn)場被破壞，家屬又不同意解剖，他們能夠獲取的線索并不多，是以案子毫無頭緒。
而秦謹經(jīng)常惹事，所里有備案，出事了他首當其沖被盤問。
但如今李嶠能說出他案發(fā)時的不在場證明，便能為其洗脫嫌疑。
他安撫了李嶠兩句，隨后進所里。
李嶠等得焦灼：“得有個把小時了吧？怎么還不出來啊。”
韓庭安慰道：“可能就快了，你別急?！?p> 正說著，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嶠嶠?！?p> 李嶠回頭，只見青年好端端的立于眼前，晚上估計沒撈著睡覺，眼睛底下隱隱泛著淤青。
他還是第一次喊她嶠嶠呢，之前都是李嶠李嶠的叫。
“阿謹?！崩顛讲⒆鲀刹阶哌^去：“可算出來了，你不知道我和奶奶有多擔(dān)心你?！?p> 秦謹目光灼灼的盯她，他走的時候還有點擔(dān)心她會鬧脾氣，嫌棄他又進局子，罵他爛泥扶不上墻，萬萬預(yù)料不到她會想辦法撈他出來。
想到這兒，心底涌出一股暖流?！拔覜]做過的事賴不著我?！?p> 李嶠認同又不認同，一時無言，瞄到后走出的法醫(yī)，她自是感激不已：“實在太謝謝你了，你住哪兒？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不客氣，你們這就回家？”
李嶠點了一下頭：“是啊?！?p> “正好，我也要去你們那一趟，到附近查查看還能不能發(fā)現(xiàn)其他線索?！?p> 回去時韓庭將車子讓給秦謹。
李嶠自然坐他后車座，主動與法醫(yī)搭話：“我叫李嶠，你載著的人是我們村里的知青，叫韓庭，還不知道你的名字?！?p> “郇東?！?p> “你好。”李嶠說。
互相正式認識后，話便多了起來。
“馮瘸子在你們村里平日有沒有仇家？”郇東道。
秦謹：“他這個人愛貪小便宜，還有點好色，得罪的人不少?！?p> “你認為誰有可能是兇手？”
“沒數(shù)?！?p> 李嶠懷疑可能不是本村人，村里人大家互相熟悉，從那天晚上的身形輪廓上，多多少少能認出來。
但她覺得那天的人影很陌生?！皶粫莿e個村的？殺了人做了虧心事肯定會怕逮到，走訪排查有沒有人在案發(fā)后離家呢。”
“已經(jīng)查了?！臂|道。
李嶠又道：“我以前看過一本有關(guān)心理學(xué)研究的書，像是有些殺人犯犯案后會重返現(xiàn)場銷毀證據(jù)，亦或為了降低自己被懷疑指數(shù)，或窺探辦案進度，說不定前兒那人就在現(xiàn)場看著我們?！?p> “有道理?！臂|略目光一頓：“書可否借我一觀?！?p> 李嶠愕然：“額......很早以前看的，不知道丟哪里了。”
郇東稍稍遺憾：“這么好的書，竟然丟了?！?p> 秦謹也為李嶠今天的表現(xiàn)感到詫異，她不過一個高中生，但遇事絲毫不慌，看過的書比驗尸員還多。
……
回到村子。
為表感激，李嶠自薦幫忙偵查：“阿謹，你回去和奶奶報個平安，她都擔(dān)心死了?！?p> 秦謹眸光微斂：“好，待會兒你和郇大夫一起回家里吃頓飯。”
郇東表示不用客套。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李嶠叫上韓庭一塊兒查找線索。
幾人先進了發(fā)現(xiàn)尸體的破屋，除了雜亂無章的腳印，別無他物。
李嶠準備把人引到她和秦謹所見之處，她在附近找到淺淺的拖拽痕跡：“郇大夫，你過來看這里?！?p> 郇東挪步，的確有拖痕：“你心思挺細的?！?p> 李嶠一笑，四下觀察后又找到一處，最終將兩人帶到她和秦謹?shù)谝淮慰吹絻词值牡胤健?p> 地上的痕跡更明顯，草上落了血，已經(jīng)干了。
草叢里遺落一個徽章，韓庭要撿。
李嶠急忙呵斥：“慢些！上面可能留有兇手的指紋，你一摸指紋就糊了?！?p> 韓庭驚得縮回手：“你又知道了？”
李嶠借口道：“因為我發(fā)現(xiàn)被握過的筆上頭總會留下的指印，所以有此一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