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只有怪物才能殺死怪物
高層的勁風將窗簾吸到半空，玻璃碎片在月光下反射著慘白的光，房內(nèi)一片狼藉，未吃完的半袋燕麥干灑落一地。
“這是怎么了？”葛洛莉亞有些懵懵懂懂地看著地上躺倒的士兵和滿是彈孔的天花板。
她注意到地上的那些士兵穿著有些眼熟的作戰(zhàn)服，葛洛莉亞忍不住驚呼：“是聯(lián)邦政府的人！”
“江明，是聯(lián)邦政府?！卑睂鞯?。
“意料之中，他們動作還挺快?！苯鞯氐?。
他不知道這些聯(lián)邦政府的狗雜碎是怎么確定自己的方位的，但不得不說，他們的反應速度真的是堪稱恐怖。
“還真快啊。”
細微的腳步聲漸漸擴大，江明身體貼在天花板的吊頂之上，他控制著呼吸和心跳的頻率，讓自己盡可能降低存在感。
“砰！”一聲撞擊聲傳來，房門應聲而破。
十幾個裝備精良的士兵進入房內(nèi)，不過屋內(nèi)的燈早已經(jīng)被關(guān)閉，士兵們用紅外探測儀感知著屋內(nèi)的生命活動。
“在天花板上?！币幻勘ь^望向上方，突然警覺道。
與此同時，躲在門口旁的墻邊，開啟光學隱身的艾薇扣動了霰彈槍的板機。
“砰！轟！”
M2038噴出火舌，兩發(fā)動能霰彈轟出，離得最近的幾個人被強大的沖擊力貫穿，爆炸余波將周圍幾個士兵的防彈外甲打得凹陷。
艾薇掏出背包內(nèi)的微型EMP電磁炸彈扔入人群，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炸裂響聲，人群中眾人的義體裝置全部失去了控制。
江明借此機會從天花板一躍而下，手上短刀飛快穿梭，割斷了還處在震蕩中的幾名士兵的咽喉。
紅色血水和灰黑色的機油濺射在江明臉上，黏膩和灼熱感順著領(lǐng)口的縫隙流入胸膛。
……
“二小隊直接通過滑索撤離，突擊小隊先停止進攻退出大樓外，其余小組繼續(xù)觀察大樓各個出口，狙擊手隨時待命?！笨粗鲬?zhàn)儀器上士兵的生命體征逐漸消失，指揮官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低頭對身邊的衛(wèi)兵說：“喬，去喊特科的人去把那家伙喚醒，讓他上樓去?！?p> 衛(wèi)兵聽到“那家伙”三個字時面色突然變得慘白：“您確定嗎，長官。”
“才過了五分鐘我們就死了二十多個人，里面的人簡直是個怪物，只有怪物才能殺死怪物！”指揮官音量略微提高了幾分。
……
埃里克從小就是十分瘦弱的孩子，因為他家里很窮經(jīng)常吃不飽飯，所以他每天都會去城北的垃圾堆里撿從內(nèi)城打包丟出的袋子。
城北有著里奧蘭喬最大的小吃街，這里的垃圾袋總能淘到不錯的食物。
埃里克的身材太過瘦小，所以他不敢拿太好的食物，他也不敢和那些大孩子們搶，他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和他一樣體格的孩子因為偷偷撿了一塊沒有怎么發(fā)霉的面包就被那些壞小子用鋼管敲爛了腦袋。
但是今天他想賭一把，埃里克的媽媽生病了，在廢土區(qū)生病就等于等死，他家里沒有錢給媽媽治病，但是他想讓媽媽在死之前吃一口里奧蘭喬的蛋糕，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他曾經(jīng)趁著那些大孩子拿走蛋糕后偷偷舔過裝著蛋糕的垃圾袋，他敢發(fā)誓那是他這輩子嘗過嘴美妙的味道。
埃里克小心翼翼在垃圾堆翻找著，他不敢太過用力，因為他害怕動靜太大會被發(fā)現(xiàn)。
“嘿，杰克！看我找到了什么！”為首的的大孩子高高舉起自己的戰(zhàn)利品，那是一個帶著一層奶油的千層蛋糕！
埃里克的目光被吸引過去，此刻他大腦里仿佛一片空白，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抄起身邊的一塊碎磚，從垃圾山上跳下。
“砰”
借著重力加速度，他一板磚蓋在了那個大孩子的腦袋上，那個大孩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埃里克你瘋了嗎！你這個小雜碎你知道你早干什么嗎！”那個被擊倒的孩子看到襲擊自己的人居然是埃里克，他憤怒地吼道。
唯唯諾諾的埃里克是他們平時欺負和取笑的對象，沒有人能料想到一只瘦弱的綿羊敢挑釁惡狼。
埃里克沒有回答，他騎在那個大孩子身上，手中緊緊握著磚頭一個勁向那人的腦袋上砸去，直到那顆腦袋血肉模糊，紅白的液體濺射了埃里克一身，他才罷手。
埃里克拿起掉在地上的蛋糕，用小手蹭掉袋子上的血跡，小心翼翼揣在懷里。
四周的人已經(jīng)懵了，沒有人敢阻攔埃里克的腳步，他們一動不動，直到埃里克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他們才開始繼續(xù)翻找今天的食物。
埃里克一路狂奔向家的方向跑去，他的手護著胸前上衣里的那塊蛋糕，埃里克渾身冷汗直冒，他的雙手直到現(xiàn)在還在顫抖。
他不敢去思考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天啊，埃里克，你做了什么！”
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夢幻。
回到家里，埃里克把蛋糕放在床頭，床上平躺著的是一個金發(fā)女人，那女人的面頰凹陷顴骨高高凸起，蒼白的臉上無一分血色。
“媽媽，這是里奧蘭喬的蛋糕，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卑＠锟宋罩吮涞氖?，忍住即將流出的淚水顫聲道。
……
車廂內(nèi)一個柱型的休眠倉占據(jù)了大部分空間，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實驗人員不停把管線從休眠倉中拔出。
“四十一號的數(shù)據(jù)很平穩(wěn)，夢境塑型已經(jīng)完成。”其中一名研究員道。
“很好，一會給他多注射點鎮(zhèn)靜劑，這里是居民區(qū)別讓這家伙瘋起來?！避噹钐幰粋€身穿黑色西服的金發(fā)男子道。
車廂外那個叫的喬衛(wèi)兵正面色躊躇等待著。
那些沒有名字只有編號的瘋子他是聽說過的，據(jù)說那是聯(lián)邦政府秘密研究的戰(zhàn)爭兵器，他們是只知道殺戮和破壞的惡魔。
沒有人能命令他們，聯(lián)邦政府也是利用特殊的手段對他們進行誘導和控制。
“嘩…滋…”
車門被打開，一個瘦削的金發(fā)白人青年從車中走出。
青年看起來弱不禁風，皎白的月光下映襯出他蒼白的臉。
“你好，我叫埃里克，請問需要幫忙嗎？”
青年朝喬微微側(cè)身，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