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強制調(diào)查
“那個家伙，昨天看片看到那么晚，腰虛手軟的，翹個課也很正常吧……”
想起昨天晚上，岸田武雄屋內(nèi)那貫穿樓板的激戰(zhàn)聲，森川撇了撇嘴。
“可是，從我昨天負責監(jiān)聽的下半夜，到回公寓到現(xiàn)在，我也沒聽到岸田武雄房間方向有任何動靜?！?p> “你的意思……岸田君他……”
聽彌生雪見這么說，森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沉著臉朝門外走去：“我去敲門試試，那家伙說不定是睡得太沉了。”
“不行，你萬一成為案發(fā)現(xiàn)場第一發(fā)現(xiàn)人的話，會對之后的調(diào)查行動造成很多障礙?！?p> 衣角卻被少女從后面拽了一下。
“那……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不能登門拜訪，沒說不能溜進去看?！?p> 回過頭來，彌生雪見已顧不得還穿著短裙，直接跨出了窗外。
“喂，等等我?！?p> 森川也連忙跟著鉆了出去。
陽臺上傳來烏鴉的嘶吼和撲翅聲后，屋內(nèi)再度恢復(fù)了安靜。
……
“窗戶沒鎖?！?p> 綠竹莊二樓，森川和彌生雪見躡手躡腳地順著消防陽臺，來到了201窗外。
“太安靜了……”
“沒看見岸田武雄?！?p> 隔著未關(guān)閉的窗戶縫，二人小心查探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屋子很小，如果他在里面，只有可能是浴室……”
皺了皺眉，森川戴上手套和鞋套，無聲地撐開窗，鉆了進去。
“不愧是‘三浪浪人’，房間也太亂了，這床都看不出有沒有睡過?！?p> 一目了然的狹窄出租屋內(nèi)，亂七八糟地堆放著習題、輔導(dǎo)書籍、勁爆雜志和一些安神補腦的保健品。
“以白天來說，燈也開得太亮了點……手機還在桌上，如果出門的話，應(yīng)該不會忘記拿走……”
“果然，他昨晚看的，是IBDD43，碟片還在機器里嗎？”
電視機、吊燈、臺燈都亮著，DVD機旁還散落著幾張封面勁爆的動作片影碟。
“浴室和衛(wèi)生間都沒人?！?p> 緊隨其后進入房間的彌生雪見，推開了浴室和衛(wèi)生間的門……
無論是屋內(nèi)，還是浴室和衛(wèi)生間，都沒有岸田武雄的身影。
“如果岸田君真的失蹤了，案發(fā)時間只能是昨天凌晨一點到現(xiàn)在，屋內(nèi)應(yīng)該還保存著最新鮮的痕跡。”
趴下身子，森川如同獵犬一樣，在地面小心翼翼地查看起來。
“找到了……這里！”
開放式灶臺前的地面上，殘留著一灘亂七八糟的水印。
“這……這是……”
雙目如電，眼前地面上的紛亂的水跡，已在森川腦海中化作了清晰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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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鞋印，岸田君原本是站在這個位置……這幾道水印，是雙手在地面滑動留下的……”
“也就是說，然后，有某種存在抓住了他……但和之前熟睡中的受害者不同，清醒的他有試著掙扎……”
幾道特別明顯的水印下方，地板甚至都出現(xiàn)了指甲的刮痕。
“雙方力量懸殊太大，他仍然被拖走了……離開的方向是……浴室……”
“可是，整個過程，他為什么都沒能發(fā)聲求救呢？”
那一道道筆直的水印，一路延伸到浴室內(nèi)，在空無一物的浴缸前戛然而止。
“這是……褲子？”
手伸向浴缸底部，森川撈起了一條血跡斑斑的三角褲。
“基于目前情報分析，病人的‘癥候群’應(yīng)該和水有關(guān)，擁有遠超普通人類的力量，具備通過排水管道系統(tǒng)攜帶一名成年人移動的能力。”
呆滯地看著手中的褲子，森川大腦拼盡全力運轉(zhuǎn)起來。
“而且，從受害者的分布情況，結(jié)合山笑的提醒，這名病人有非常大的可能，就住在竹綠莊內(nèi)?！?p> “最后剩下的問題是，他的癥候群到底是什么，這些人被帶去了哪里，又是否還活著？”
一想到昨晚自己陷入“賢者模式”時，又或者彌生雪見換班監(jiān)聽時，岸田武雄正在黑暗中安靜地遭遇著這一切，他就不寒而栗。
“彌生，現(xiàn)在公寓里，有哪些住戶在家？”
“根據(jù)公寓住戶的作息，結(jié)合剛才的監(jiān)聽情況，應(yīng)該都出門了。”
“不能再拖了，直接‘強制調(diào)查’吧，要是有人突然回來就裝成小偷跑掉，只要不被現(xiàn)場抓到就行?！d妄’狀態(tài)下的病人不會主動隱藏證據(jù)，長期生活的地方或許會有端倪?！?p> 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彌生雪見，得到了少女肯定的眼神。
“戴上這個，保持聯(lián)絡(luò)……”
向森川丟過一個入耳式耳機，彌生雪見果斷地翻出了窗外：“你負責203和102，我去504和303?！?p> “可惡，還是慢了一點……這分配方式，是嫌棄我爬水管不利索？”
等森川來到防火陽臺上，失望的目光卻連少女的安全褲都沒追上。
「彌生，聽得見嗎……203確認沒人，我準備進去了?！?p> 伏低身子，森川順著消防陽臺，來到了夜班司機藤澤秀居住的203室窗外。
他割開手指，用鮮血凝固的“鐵絲”，撬開了反鎖的窗戶。
“好難聞……這就是，彌生之前聞到過的，血腥味嗎？”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自房間內(nèi)涌出，讓他差點暈厥過去。
「收到，我這邊已進入504，調(diào)查中。」
直到森川翻身進入屋內(nèi)，耳機內(nèi)才傳來少女的回響。
“單比凌亂程度的話，和岸田君那邊不相上下呢?！?p> 黑暗的房間內(nèi)，森川眼中絲絲電芒涌動，詭譎如貓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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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屋內(nèi)，除了臨窗的被單之外，堆放著亂七八糟的啤酒瓶，以及大量來不及分類而發(fā)臭的垃圾。
“這藤澤秀老哥，原來是小鋼珠愛好者嗎？難怪經(jīng)常不在，下班后多半也泡在店里了吧……”
靠墻的書桌上，亂七八糟地堆著《2022柏青哥最新機臺攻略》、《小鋼珠一發(fā)入魂的技巧》等各色各樣的柏青哥攻略書。
“咻咻……這濃烈的血腥味，來源到底是……”
在屋內(nèi)來回掃視著，森川踱步到了開放式灶臺旁。
“這是，切肉機？”
水槽里，胡亂堆著一臺暗紅色的家用手持切肉機。
“水槽和切肉機上，有新舊程度不同的血跡和碎肉殘留……”
他自切肉機上拈起一絲暗紅的肉渣，放到鼻前仔細嗅了嗅：“除了血腥味，還帶著一抹獨特的氣息，這到底是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