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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四姐上廣西

第三章 四姐學(xué)歌

羅四姐上廣西 故鄉(xiāng)有朵云 5294 2022-09-22 14:30:41

  第三章四姐學(xué)歌

  翠云把孩子抱到羅長生的床上,沒過多久,家丁把郎中也請來了,郎中立即給羅四姐把脈。稍傾,翠云急問:“大夫,孩子怎么樣啦?”

  “不要緊的,她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導(dǎo)致氣血攻心而休克,讓她好好躺一陣就會好的?!崩芍薪忉屨f。

  羅長生見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屑地說:“我說了沒事的,還大呼大叫的,弄得全家大小沒得安寧?!?p>  “老爺,你總不該去打她呀,她才六歲懂什么呀?”翠云忍氣吞聲分辯說。

  郎中見羅家四小姐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便起身告辭:“你們好好照看她,我走啦?!?p>  “要不要開些藥呢?”翠云問。

  “不用開藥,她會好的。”

  羅長生吩咐下人說:“送送郎中?!?p>  “不用不用?!崩芍凶灶欕x開了羅家大院。

  涼秋八月,清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熬過暑期的人們不知有多爽快。翠云經(jīng)過十月懷胎,一朝終于給羅長生生下了一個胖大孩子,羅家上下老小歡天喜地,羅長生也好象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他成天守在翠云的廂房里,一會兒看孩子啼哭,一會兒看翠云喂奶,指東道西的說個不停。

  “翠云啦,我們怎么這次就懷上兒子了呢?說實(shí)話,我并沒有和你親熱過幾晚。”

  “我們女人的命還不是賤,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贝湓曝恐畚怪⒆?。羅長生嘻皮笑臉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誰不知道呀。自打娶了芳云,我成天和她廝守在一起,不料她卻為我生了一個丫頭片子,還是你有能耐?!?p>  “別來吹捧我,以后,拳頭棍棒少打我就不錯了?!贝湓粕髋f。羅長生笑嘻嘻狡辯說:“男人打女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更何況打是疼罵是愛嘛,不打不罵哪來的愛?”

  “反正我們女人的命都是捏在你們男人手上?!贝湓栖浫跸聛碛终f:“你還是去看看二姐吧,我也反正冷落慣了。”

  “聽說她也有喜啦?”羅長生眉開眼笑:“說不定她也為我生個兒子,那我呀,真是祖宗積了德啦?!?p>  “祖宗積德是祖宗的事,我勸你呀也要多積點(diǎn)德”。

  “那是那是,這話你說得對,我看了靈山寺的正堂上就有一副對聯(lián)寫著:為善必昌。為善不昌,先祖之余殃,殃盡必昌。為惡必滅。為惡不滅,先祖之余德,德盡必滅。這對聯(lián)寫得真好。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绷_長生說得頭頭是道,而他自己干了不少缺德事,卻認(rèn)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他認(rèn)為女人只是用于玩樂傳宗接代任由男人擺弄的花瓶。他一個五十開外的人,仗著自己家財(cái)萬貫,接二連三納妾討小,從沒有把女人放在眼里過。他家里在別人看來有一大群千金小姐,而這些優(yōu)越生活下的小姐,卻也受盡了羅長生這個禽獸不如的父親的歧視和冷落。羅四姐幾次提出要讀書,然而羅長生卻始終沒有答應(yīng)過,女人讀書,長了知識,豈不壞了男人的大事?

  羅四姐抱著口尹呀學(xué)語的弟弟在大院里玩,翠云見他們玩得開心,便也走了過來。羅四姐見了母親,說:“娘,你去跟爹說說,還是讓我去讀書吧。我真的好想讀書呢!”

  “我說你呀就別去想那心思了,有空呀就多學(xué)一些針錢活?!?p>  “你們不讓我讀書,我就去偷著學(xué)?!?p>  “你怕是鸚鵡學(xué)舌呀!”

  “娘,我給弟弟編了一首歌。”羅四姐高興說。

  “死丫頭,你還會編歌?我才不信呢!”翠云驚奇地說。羅四姐撅了撅嘴說:“你不信就我唱給你聽吧。”

  “那你唱來聽聽?!贝湓茖⑿艑⒁?。

  羅四姐正了正腔,唱道:

  正月好唱老鼠歌,一個老鼠算幾多。

  一個老鼠四個腳,兩個耳朵。

  一條尾巴地下拖。

  南京鼓,蘇州鑼。

  不是聰明的姐,

  唱不了老鼠歌(稀里花拉愛起羅)。

  (咪咪嗦嗦)好唱老鼠歌。

  “喲!你這丫頭,唱得還真好聽呀!”翠云笑彎了腰,還笑出了眼淚。

  “娘,你這是真夸我還是取笑我?”

  “當(dāng)然是夸你啊,你這丫頭還真長出息啦。”翠云帶著兒子回廂房去了,羅四姐卻折轉(zhuǎn)身出了羅家大院。

  宗族祠堂里,私塾先生正在一字一句教學(xué)生念書。私塾先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他支了支老花眼鏡,說:“《百家姓》《三字經(jīng)》都已經(jīng)教了好些天了,你們有人能背《三字經(jīng)》了嗎?”私塾先生叫住一個坐前面的學(xué)生:“你坐最前面的,你把《三字經(jīng)》背來聽聽?!边@個學(xué)生當(dāng)即站起來背道:“人吃書,性命慘,性想命,命就亡……”

  “別背啦!羞煞老夫啦!”學(xué)生們聽了一個個哄堂大笑。

  羅四姐在學(xué)堂外邊聽著,也笑出了聲音,私塾先生走出學(xué)堂生氣說:“你在這里跟著笑什么?”

  “我笑他《三字經(jīng)》也不會背?!绷_四姐不屑地回答說。私塾先生睜大眼睛,問:“難道你會背?”

  羅四姐點(diǎn)了點(diǎn)頭,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谟泄Γ瑧驘o益,戒之哉,宜勉力?!?p>  “你們都聽見了嗎?”私塾先生轉(zhuǎn)回學(xué)堂訓(xùn)責(zé)?!叭思铱墒窃趯W(xué)堂外面偷著學(xué)的都能背了,我教你們多少遍了,卻沒有一個人能背,真著羞煞我也!放學(xué)吧,下次要再不能背,我可要打你們的手心啦?!?p>  眾學(xué)生象鳥獸一樣奔出了學(xué)堂。羅四姐走到私塾先生面前說:“先生,你教我吧。”

  “你呀,要是男的就好了?!彼桔酉壬卮?。

  “為什么?”

  “女子無才便是德?!?p>  “你怎么和我爹說的一樣?”

  “你回去吧,以后呀,你愛來聽就來吧,但只能在外邊?!彼桔酉壬鷴吨鴷竞徒瘫拮吡?。羅四姐望著私塾先生的背影說:“那我謝謝先生啦。”

  羅四姐回到家里,一個丫環(huán)正在尋找她,見了她便急切地說:“四小姐,二奶奶叫你快去呢!”

  “啥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毖经h(huán)拉著羅四姐趕到了巧云廂房。羅四姐一見,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均在,用長條布捆扎自己的腳板。羅四姐走過大小姐身旁說:“大姐,你的腳可真象一只辣椒啦?你這么死死的絆住,痛不痛呀?”

  “哪有不痛的道理呢?四妹,我?guī)湍阍伞!贝笮〗愠蛑拿谜f。羅四姐見了眾姐姐,說:“我才不來活受罪呢?!?p>  “四妹,那你會變大腳女人的?!?p>  “大腳好走路呢!”羅四姐笑著說。

  “誰說大腳好走路?”羅長生剛從房外走廊走過聽到后,便進(jìn)門責(zé)問:“是誰說的?”

  “大腳當(dāng)然比小腳好走路嘛?!绷_四姐回答。

  羅長生對著羅四姐就是一個耳光:“你還犟嘴!你們給她扎緊點(diǎn)!看她的骨頭到底有多硬?!?p>  羅四姐淚水奪眶而出,羅長生“哼!”的一聲離了眾女兒。二小姐走到羅四姐身旁說:“四妹,我?guī)湍阍??!?p>  “我不扎?!绷_四姐擦干眼淚說。

  大小姐勸說:“大腳女人嫁不出去的?!?p>  “嫁不出去,我就不嫁?!?p>  “四妹,別說瞎話啦,誰要我們投的是女人胎呀!”三小姐勸說。

  “女人就不是人呀?”羅四姐不示弱。

  “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等下給爹聽到了,他準(zhǔn)不會饒你的?!蔽逍〗憷死慕愕囊陆钦f。

  “你們愛扎就扎吧,我不扎?!绷_四姐轉(zhuǎn)身出了廂房走了。

  羅長生坐在靠椅上,神情嚴(yán)肅地說:“巧云,翠云,芳云,今日你們都在一起,我有話說到前頭,日后,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能亂開銷?!?p>  “喲,老爺,你是看我這個月多花了兩吊錢吧,我也是為你著想呀!”巧云怪聲怪氣說。羅長生一頭霧水:“為我著什么想?”

  “你不見我快生了嗎?我要是不補(bǔ)補(bǔ)身子,以后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發(fā)育不全,呆頭呆腦,還不是敗了你的名聲?!鼻稍平妻q。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月,你在管家那里領(lǐng)了三百多吊銅錢,你是領(lǐng)去作什么用了?你給我說清楚!”羅長生揭穿巧云說。

  巧云再也沒法遮掩,便有意發(fā)亂哭訴起來,她一把鼻汁一把淚訴說:“老爺,你哪里知道我的難處,我娘家大哥患病托人來向你借錢治病,你不聲不響,不說借也不說不借,我一點(diǎn)私房錢全借去了,還不是為你遮臉面?!?p>  “我不是不借錢給他,你哪里知道,這借錢治病,還不是肉包子打狗,如借給他病治好還有個人情,如果治不好,我借去的錢到陰朝地府去要呀?”羅長生憤憤解釋說。巧云理直氣壯分辯:“照你這么說天下還有沒有親情可講?我嫁給你這么多年,我娘家何時又向你借過錢?你不是經(jīng)常在談仁義道德嗎?我大哥現(xiàn)在病治好了,我背著你取了一些錢出來接濟(jì)大哥,大哥也答應(yīng)了過些時日會還我們的?!?p>  羅長生聽了巧云說他大哥會還錢,心里覺得一時也不能斷了情義,便改口送了一個人情說:“這事你應(yīng)該和我商量,難道我羅長生就有這么小心眼?過了年,你叫大哥把錢還過來不就得了?”

  巧云聽羅長生這么一說,便擦了淚,嬌聲嬌氣說:“老爺,你有好些時候不去我那兒了,我好孤單的。何況你老說我們不會生兒子?!?p>  “你們要是會生兒子,我們家哪會成娘子軍?”羅長生慎怒說。

  “這也不能全怨我們呀,你沒有下好種,我們也使不上勁呀!”巧云頂嘴道。翠云岔開話說:“二姐,你不是懷上了嗎?”

  “真的?”羅長生驚問。

  巧云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說:“誰知道里面這東西是龍還是鳳呀?”

  “我看二姐懷的一定是個兒子?!狈荚品畛姓f。

  羅長生喜不自禁夸獎?wù)f:“好,你們都給我生幾個兒子,我家祖墳呀就香火不斷啦。你們?nèi)ソ袕垕寶⒅稽S母雞補(bǔ)一補(bǔ)身子,可別忘了給我留只雞腿。”

  “謝謝老爺。”

  “老爺,我有點(diǎn)頭昏?!狈荚苽?cè)身向羅長生倒去。羅長生扶住芳云:“你是不是也有喜啦?”

  “我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來紅了?!?p>  “好好好!只要你們給我多生兒子,我給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河水清清,小船悠悠,鴨群戲水。

  羅四姐與村里的孩子們在河邊的沙灘上戲耍,杏妹子叫住羅四姐,問:“四姐,聽說你有很多的歌,是跟誰學(xué)的?”

  “自己唄?!绷_四姐不屑地回答。杏妹子很驚奇地說:“我不信?!?p>  羅四姐唱道:“雞婆崽,矮婆梭,三歲女孩會唱歌。不是娘爺教會的,自己肚里意思多?!?p>  “四姐,你教我們唱幾個吧?!?p>  羅四姐回答說:“那我們一起唱吧?!?p>  眾孩子問:“唱什么?”

  羅四姐說:“唱個兒歌吧?!?p>  眾孩子說:“那你起頭?!?p>  羅四姐唱道:“月亮光光,月亮圓圓?!?p>  眾孩子唱:“你從哪里來?”

  羅四姐:“我從衡州讀書來?!?p>  眾孩子:“什么書?”

  羅四姐:“黃書?!?p>  眾孩子:“什么黃?”

  羅四姐:“雞蛋黃。”

  眾孩子:“什么雞?”

  羅四姐:“閹雞?!?p>  眾孩子:“什么煙(庵)?”

  羅四姐:“水煙?!?p>  眾孩子:“什么鼠?”

  羅四姐:“老鼠?!?p>  眾孩子:“什么老?”

  羅四姐“跛腳佬?!?p>  眾孩子:“什么跛?”

  羅四姐:“青山坡?!?p>  眾孩子:“什么青?”

  羅四姐:“苧麻青。”

  眾孩子:“什么苧?”

  羅四姐:“鐵鋸?!?p>  眾孩子:“什么鐵?”

  羅四姐:“馬口鐵?!?p>  眾孩子:“什么馬?”

  羅四姐:“大馬?!?p>  眾孩子:“什么大?”

  羅四姐:“天大地大門板大。”

  羅四姐與眾孩子重復(fù)吟誦,歡呼雀躍。

  河邊的田野上,羅長生家的長工羅德生,四十多歲,一身破爛衣服,百孔千瘡,補(bǔ)丁連著補(bǔ)丁,春寒料峭,他赤著雙腳,背著一架大木犁,牽著一頭大牯牛來到田里。羅四姐走上前去招呼說:“德生叔,犁田呀?!?p>  “是呀,四小姐來河邊玩呀?”

  “德生叔,你在我家當(dāng)了幾年長工啦?”

  “滿打滿算,十年有余啦?!钡律鷮λ慕阈χf。

  羅德生將牛軛上到牛脖子上,架好木犁,隨著一聲“咳啾!”大牯牛便牽動犁鏵翻出一塊一塊明亮的泥瓦來,羅四姐站在田埂上,看著人和牛在田里勞作的神情,心里激動不已,她想著羅德生一年四季為她家里不停地干活,每到年關(guān)臘月,爹還常常與德生叔為工錢的事爭執(zhí)。當(dāng)長工真的好可憐呀!羅四姐想著想著竟然開口大聲唱起了長工歌:

  正月里來是新年,夫妻冷坐打商量。

  缸里沒有上春米,找個東家去種田。

  二月里來鬧饑荒,窮人背井離家鄉(xiāng)。

  東家干塘又殺豬,長工家里餓斷腸。

  三月里來是清明,鄉(xiāng)村處處掛祖墳。

  東家上墳擺酒肉,長工上墳淚盈盈。

  四月里來四月八,四月長工趕犁耙。

  東家催我三更起,長工摸黑把禾插。

  五月里來是端陽,五月鋤禾農(nóng)事忙。

  東家乘涼高樓坐,長工汗水流滿田。

  六月里來六月六,六月長工割新谷。

  東家請客來嘗新,長工辛苦空勞碌。

  七月里來七月七,牛郎織女相會期。

  東家妻妾團(tuán)團(tuán)聚,長工夫妻兩分離。

  八月里來是中秋,肩挑金谷窮人愁。

  東家處處廒包滿,長工餓得皮包骨。

  九月里來是重陽,重陽釀酒噴噴香。

  東家喝得芙蓉酒,長工喝的寡水湯。

  十月里來立了冬,無情霜露降天空。

  東家烤火上房里,長工赤腳在田中。

  十一月來大雪飛,天寒地凍北風(fēng)吹。

  東家穿起狐皮袍,長工蓋的蓑衣被。

  十二月來整一年,窮人哪有米過年。

  東家算盤嘩嘩響,反要長工倒補(bǔ)錢。

  “四姐,你唱得真好呀!”眾孩子驚呼。

  羅德生停了牛,恭聽羅四姐唱歌,他真驚奇,小小年紀(jì)的四小姐,竟然這么聰明,她真的唱出了長工的心聲。羅德生驚訝道:“四小姐,你真是神仙下凡呀,長工的苦難你都這么了解,我可真服啦。”

  “德生!你站在田里磨洋工呀!我回去告訴東家扣你兩月工錢?!惫芗伊_寧路過田邊看見羅德生站著與羅四姐搭話,當(dāng)即逮著訓(xùn)責(zé)說。羅德生聽了管家的話,有如晴天霹靂。他當(dāng)即向管家求饒說:“管家,你可千萬別跟東家說呀,我是在和四小姐說話的。”羅德生立馬便雙腳跪在田里向管家磕頭。羅四姐見狀斥罵管家:“管家,你這條哈巴狗,你要是亂咬人,我跟你沒完!德生叔他沒有磨洋工,是我叫他停的牛?!?p>  “如果是四小姐叫停的牛,那我就不告你的狀了。但你今天上午必須把這丘大田犁完?!惫芗乙娏_四姐幫羅德生講話,便不好再說什么,獨(dú)自走了,并回頭向羅四姐討好說:“四小姐,我還要到劉家莊收租谷呢,你好好玩吧,可別讓德生偷工呀?!?p>  “你才偷工呢,成天跑來跑去,吃我家的閑飯。”羅四姐反駁說。她見羅德生還跪在田里,春寒的水將羅德生的雙腳凍得發(fā)了紫,她當(dāng)即沒顧脫鞋下田扶羅德生站起。羅德生感激不盡,當(dāng)即吩咐羅四姐快些回家,以免受寒生病。

  羅四姐憑一時沖動下田浸水后,走上田埂,全身冷得打戰(zhàn),她也顧不了許多,當(dāng)即回家去了。

  羅德生一直望著四小姐消失在山彎處,才趕牛犁田。他覺得,在羅長生家當(dāng)了這么多年長工,從來沒有像今這么開心過。今天,他真正認(rèn)識到四小姐這人與眾不同,她的善良和同情心在其它富貴人家絕無僅有。

  第四章(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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