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白艦長,我敬你
皇家艦隊清剿完狂鼠盜的次日晚上。
野牛島就迎來第一位十分“尊貴”的客人,南方海域三大海盜皇帝——文皇。
僅僅是一個白天的功夫,原本野牛島上充斥著“海盜氣息”的元素,基本上已經(jīng)被拆除得七七八八,海盜骷髏旗完全就不可能再找到一張。
重火器練習(xí)靶、刀劍練習(xí)靶、單手海盜鉤等等東西,在野牛島全然銷聲匿跡,連帶著野牛島上的“平民”,身上的衣著也正常、平民化了很多。
只是言語上,偶爾還會帶上一兩句字正腔圓的國粹。
而野牛島上這樣的一副變化,讓初次登島的文皇,及她的隨從心腹,心里都暗暗一驚:除了偶爾的小嘴抹了蜜,這野牛島……還有個海盜應(yīng)該有的樣子?
文皇內(nèi)心更是:怕是再晚幾天來,這里要是建了個野牛鎮(zhèn),也不是沒有可能。
伴隨著文皇及其心腹,一共4人慢慢朝著野牛島的議事大廳走去,一路上也是自然而然迎來了“平民們”充滿各種情緒的眼神。
文皇四人也不甚在意,待一路上走過野牛島道路,便是看見了白逸,以及另外四人,站在議事大廳的門口,臉上帶著笑容的等著她,還有她的心腹。
“白艦長,不好意思,手上沒帶什么東西,空手過來體驗一下野牛島的風(fēng)土人情,還希望白艦長不要嫌棄?!?p> 文皇向雯,差不多170的個子,身材和玫瑰一樣火辣,不過臉上卻是沒有玫瑰那樣的疤痕,如果僅僅是聽其聲,見其人,下意識肯定會把文皇歸納到高挑淑女這一類。
不過在這里,在南方海域,沒有人會把文皇歸到這一類,畢竟一個可以掌管2000人規(guī)模的海盜隊伍,自己本身還是一個高位異能力者,能力、手段都可見一般。
“文皇客氣了,能來野牛島做客,我歡迎還來不及,不用帶什么禮物,就這樣挺好?!?p> 白逸一邊帶著笑容,一邊也走上去迎上了文皇的腳步,最后兩個人十分鄭重的握了握手,向雯的笑容顯得很輕松,白逸的笑容像是很熱情。
而文皇身邊的三個心腹,瞬間朝著左手等四人投遞了凝視的眼神過去,左手四人同樣打量起來了跟著文皇而來的三人。
甚至香檳,還著重在文皇身上多看了幾眼,眉頭微微皺著。
九個人,齊齊坐在了擺滿冷盤餐肉,以及酒水的議事大廳木桌邊,白逸坐在主座,文皇坐在白逸正對面的客人主座上。
“文皇,野牛島窮鄉(xiāng)僻壤,希望這些東西還能入眼,香檳……給文皇倒酒!”
白逸揮了揮手,示意文皇隨便一些,同時也讓香檳給文皇倒酒,香檳也沒多猶豫,起身就去倒酒。
文皇同樣大大方方,主動將酒碗遞給了香檳,十分干脆的開口:“謝謝兄弟了?!?p> 香檳沒有接話,只是在倒完酒之后,對著文皇點了點頭,然后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文皇見此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端起香檳倒的酒,就準(zhǔn)備直接一口悶了,而文皇身邊跟過來的三人,看見文皇手上這個動作,紛紛提心吊膽,有一位甚至直接準(zhǔn)備出手拉住文皇。
而文皇卻是看都不看三人一眼,淡淡的開口道:“我喝的酒,是皇家艦隊白艦長給我倒的,所以我敢喝。這要是海盜給我倒的,我反而不敢喝了,這里是白艦長的地方,我?guī)銈冞^來,是讓你們幫忙的,不是過來丟臉的?!?p> 文皇淡淡的說完后,便是將大碗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她所帶過來的三位心腹,聽見文皇的話后,各自也是第一時間有了心動,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隨即一飲而盡。
整個過程,白逸沒有說一句話。
待文皇及她的心腹,將第一碗酒喝完之后,她也沒有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接著直接從桌子上拿起一壇酒,拆開了酒封道:“白艦長,我向雯雖然是女人,出身也比較差,但我們海盜間也有個規(guī)矩,剛剛那碗酒你敬我的,這一下我回敬白艦長,同時也為三個丟臉的手下表示歉意,感謝白艦長熱情接待。”
說完,文皇拿起酒壇子就一個勁的開始灌,這一幕也直接讓三個心腹看得非常難受,但這一壇酒,他們?nèi)齻€卻是不能陪了。
當(dāng)文皇將這一壇酒喝完后,白逸依舊沒有回話,白逸不開口,左手四人自然不會插一句嘴,因此文皇則是將喝空了的酒壇子放在腳邊,然后臉上帶著笑容:“白艦長,也只是對你有所耳聞,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來登門拜訪,這一壇酒,是我向雯的歉意?!?p> 說完,文皇就拿起了另外一壇子酒,打開后直接灌著自己。
文皇喝這兩壇酒極為講究,雖然動作看似十分豪邁,但整個過程卻是沒有一滴酒灑出來。
喝完后,文皇也不磨蹭,直接奔向了第三壇酒,同時嘴上也在念掛著:“白艦長,因為來的比較匆忙,空手到訪,希望白艦長不要怪罪。”
而看著文皇自顧自伸向第三壇酒,看著自家老大打算連灌自己三壇白酒,三個跟隨到來的心腹眼睛里,都同一時間閃過十分擔(dān)憂的目光。
還是之前那一位原先打算伸手?jǐn)r住文皇喝酒的心腹,這次也是直接上手?jǐn)r了攔,同時低聲開口道:“老大,你的身體……”
啪~
不等這位心腹把話說完,文皇左手一個反手抽,一記響亮的耳光,硬直直的抽在了這位心腹的臉上。
“勞資在敬白艦長,有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去!”
該心腹雖然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同時被向雯怒噴,但臉上沒有絲毫憤怒神色,只有一絲心疼。
但最后也只是默默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滿目心疼的看著文皇,將第三壇白酒喝得一干二凈。
白逸及左手等四人,依舊保持著沉默。
香檳從頭到尾都皺著眉頭,白逸臉上情緒波瀾并不大。
“白艦長,三壇酒代表我的歉意。這一壇酒,是我敬白艦長,以及另外四位兄弟的?!?p> 說著,文皇準(zhǔn)備伸手去拿第四壇酒。
不過也正是在文皇的手,碰到第四壇酒的時候,白逸面帶微笑的淡淡說了一句:“文皇客氣了,野牛島的酒雖然好喝,但一次也別喝太多了。要是喝醉了,難得來一次野牛島,總要抽空去看看海島風(fēng)景。文皇,要是實在饞酒,換成碗吧,慢慢喝?!?p> 而聽見白逸開了口,文皇臉上的笑容則是也顯得燦爛了一分:“既然白艦長賞我向雯這個面子,我自然就聽白艦長安排。”
說著說著,向雯就把酒壇子換成了大碗。
隨后白逸也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后朗聲道:“文皇這次拜訪,我白逸代表我的四個兄弟,表示熱烈的歡迎,在野牛島,文皇想怎么玩,盡管開口,能滿足文皇的,我一定盡力滿足?!?p> 白逸說完后,也是將酒碗之中的酒一飲而盡,文皇也不含糊,隨著也將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都將酒喝完后,文皇則是率先開口:“白艦長,今天突然到訪的確有些打擾,再次向白艦長陪個不是?!?p> 白逸擺了擺手:“不談這個,這個文皇在那三壇酒里已經(jīng)說了,不談這個。”
文皇笑了笑,放下酒碗后,臉上笑容卻沒放下:“白艦長,南方三大海盜皇帝,現(xiàn)在鼠皇被清剿,狼皇尋求了海軍的庇護,我和我的弟兄們,想找白艦長要一條生路?!?p> 靜。
非常安靜。
文皇及她的心腹全然保持了一個高度的,因為緊張而異常安靜狀態(tài),而左手等四人則是在這一時間,也是屏住了呼吸,沉默著朝著白逸望了過去。
幾個人雖然都心知肚明,這一趟文皇過來野牛島,肯定不會是想著真的來野牛島看風(fēng)景。
一切也正如白逸先前所說的那樣,肯定會過來“尋求一條生路”。
但是眾人都沒有想到,文皇的話鋒會轉(zhuǎn)得這么快,且是徑直喝完三壇賠禮酒后,直入正題。
在文皇的這句話下來,議事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逸身上,而白逸適時則是笑了笑,語氣平緩:“我就是一個小艦長,哪里敢承諾給到文皇生路,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僥幸上了岸。”
見白逸婉拒,文皇臉上笑容未消:“狂鼠盜這么多人,一天之內(nèi)被清剿,白艦長更是立下奇功,200多人的平民獲救,能有這份能力,白艦長要是都說沒有辦法救我,我和我的兄弟們,恐怕也只有去麥穗島求個痛快了?!?p> 白逸:“都是黃隊長統(tǒng)籌兼顧,我就是執(zhí)行了黃隊長的安排,我哪有什么能力。”說完后,白逸還自嘲似的輕聲笑了笑。
文皇:“白艦長需要什么?只要我向雯有的,白艦長想要什么,拿去就是了?!?p> 不過隨著白逸那一聲自嘲般的笑容響起,文皇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神色趨于正常,語氣一時間也顯得比較快。
“我什么都不缺,就是想好好和我的兄弟們過安穩(wěn)日子?!卑滓菰俅螖[了擺手。
文皇:“每年我們海域四分之一的收入,全部給白艦長,另外四分之一的收入勞煩白艦長專呈黃志云隊長,是我資助麥穗島基建的的公益心意?!?p> 聞言,白逸停頓了一下,隨即看了看正對面的文皇,他感覺得到在提到正事的時候,這位海盜皇帝是真的急了。
對此白逸當(dāng)然能理解,不急也沒辦法,南方海域三大海盜皇帝,已經(jīng)死了一個,投降一個,現(xiàn)在剩她一個“獨苗”,眼下留給她的路真的不多了。
白逸沉默思忖了片刻,然后開口道:“我真的沒有辦法。上次我救下了野牛島200多平民的生命,已經(jīng)被告知是最后一次?!?p> 隨著白逸這句話說出,文皇所帶過來的三個心腹,眼神明顯黯淡了許多,各自盯著眼前的酒碗,一時間有些怔怔出神。
而文皇坐在原地,繼續(xù)開口道:“除了那個四分之一外,我個人的全部收入也給白艦長,只要一條生……”
白逸擺了擺手,打算了文皇的這句話:“不好意思文皇,我不得不打斷你的這句話,我剛剛拒絕,并不是因為你給的不夠。相反,如果單論紅魚,無論是文皇今天你進門敬我的三壇子大酒,還是這每年整個地盤的四分之一收入,都是給足了我白逸面子!”
“說實話,要是換作平常,我這么敬一個后輩三壇子大酒,又是給足了誠意,他要是再拒絕我,我白逸也會翻臉。但……文皇,我白逸也有兄弟,除開他們四個以外,門外還有我的200多個弟兄,我們……也是剛剛撿回了一條命?!?p> “感謝文皇看得起我白逸,我白逸也不是不講規(guī)矩的人,這樣……我回敬文皇三壇白酒,文皇……今天過來,就當(dāng)來旅游的吧……”
白逸說完,就動手去拆桌子上的白酒。
而左手看見逸哥伸了手,剛想說點什么,卻是被身邊的香檳拉住了,左手回瞪了香檳一個眼神,后者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看著香檳的神情,以及逸哥的動作,左手最后也是握緊了一下拳頭,然后不情不愿的老實坐在座位上。
可也就是在白逸伸手到酒壇的時候,文皇適時再次開口道:“誒~白艦長,我剛剛說錯話了,我說錯了的話,我的錯怎么能讓白艦長來承擔(dān)。這不合規(guī)矩?!?p> 于是不等白逸有其他反應(yīng),拿起酒壇子又是一壇。
而白逸的確被文皇的這四壇子白酒給整暈了,他要不是看著文皇越來越紅的臉,以及完全不動用異能量來抵抗高度酒精的行為,都要懷疑文皇到底是真的放低姿態(tài),還是真的純純酒蒙子,就是單純的饞酒了。
顯然,文皇第四壇酒下去,雙手已經(jīng)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嘴唇也有一絲發(fā)紫,同時這一次也有一些酒灑了出來,不再像前面三壇那樣,一滴未灑。
喝完后,文皇整個人往座位上重重一靠,臉色因為高度酒精而漲紅,但依舊盡力保持著聲音平穩(wěn)道:“我也去爭取了,但是海軍直接把我派去的人給沉海了。而皇家艦隊那邊,雖然沒有殺我的手下,可昨晚我從手下那里收到的消息是,海文盜全體清剿,我如果愿意入獄認(rèn)罪,可以活?!?p> 說到這里,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關(guān)系,文皇語氣已然有些,沒有辦法再保持平穩(wěn),但此時卻是突然笑了出來,輕聲道。
“所以我今天來這里,想給我和兄弟們求一個活下去的方法,至于他們……能活多少人……都是他們的命,白艦長……我……我,敬你?!?p> 說著文皇又端起了桌子上另外一壇子白酒,而文皇的嘴唇整個發(fā)紫,去拿酒的手,已經(jīng)顫抖得,總像是下一秒,就會把酒壇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