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能把背后交給人,不是心腹就是新婦
他輕輕的哼了一聲,一點兒規(guī)矩都沒有。
她隨手抄起一個小竹片,是用來給他刮掉身上干了的草藥的,“換了旁人求我,我還不給人治呢,趕緊將衣服脫了?!?p> 嘁,說的好像他求了她似的。
姜衍臉又有生氣了,好在外頭天色都暗了,山洞里唯一的光就是火,所以也不太瞧得清楚他的臉色。
要是讓她看見了他那臭臉,少不得又要冷嘲熱諷的,往藥里摻毒收拾他都有可能。
畢竟,白天的時候她都動刀了。
金厭見他磨磨蹭蹭,頓時沒了耐心,“趕緊呀,盡耽誤我時間,我還要做飯,還要編草席呢,還是說你又閑的要跟我玩這種把戲了?”
她的事情那么多,那么忙,這人眼下又做不了任何事,盡給她找事兒做呢。
所以他是肯定得不了她的好脾氣的。
姜衍到底還是聽話了,誰要玩什么把戲了!
如今自己要是選擇正義赴死,到她嘴里那味道也變了!
他確實是覺得渾身疼的不行了,一直咬牙堅持著的,只是內(nèi)心那種矜持心理作祟,沒把衣服全脫了。
能把背后交給人,不是心腹就是新婦,可金厭啥都不是,難免讓人有所顧忌。
那半脫不脫,掛在他手臂上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個美嬌娘。
金厭沒跟他計較這點兒小事,他的傷重的在腰上,這衣服又礙事兒的把傷口遮了個七七八八。
還好是給他洗過一次,不然那臟兮兮的得傷口感染吧?
她有些無語,下意識將衣服往下一扯,姜衍本就背對她,咬著牙才能堅持坐著。
被她這么一扯,整個人忽然沒了重心往她懷里倒下去。
金厭也沒想到他那么弱不禁風(fēng)的,順手將人一抱,又的伸手護著他的腰,免得舊傷復(fù)發(fā)。
微光借著夜色瞧瞧布滿整個山洞,那一屋子的暖暖風(fēng)光仿佛在這一刻都開始變得溫柔。
姜衍看著面前的人,人生頭一次覺得荒唐極了,他頓時氣惱,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你,你作甚要扯我衣服!”
就是那個語氣那叫一個兇,仿佛要拔刀了一樣。
金厭眨了眨眼,還沒說什么呢就見他掙扎著要起來。
只可惜,這男人受了傷,她都沒反抗呢,他爬半天也爬不起來,反而把自己弄得滿臉漲紅。
他腰上的傷一下子就重了,斷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磕著了,疼的幾乎直不起來。
那一下,他臉上就開始冒汗了,咬著牙愣是不敢發(fā)出聲。
她則嘖了一聲,伸手往他肩上一放,順勢給推了起來,“還不是你,叫你脫了衣服,你脫那么一點點有什么用,我都看不到你的傷口還怎么上藥?。俊?p> 她一邊跟他解釋,一邊在他的背上點了幾處,很快就控住他的傷勢。
姜衍咬牙切齒的背對她,仿佛自己這一刻被來回羞辱了,“趕緊上藥!”
金厭摸了摸鼻子,完全不理解他發(fā)什么瘋,沖她吼什么吼,剛剛是他自己沒坐穩(wěn),她還好心將人抱住呢。
怎的這么快就翻臉不認人?
“你兇個屁啊,姑奶奶能伺候你就不錯了,給我坐好了!”
別看金厭腦子挺好使,但脾氣是真不小。
她三下五除二給人上了藥,動作又快又粗暴,完全不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弄完就收拾東西走。
姜衍背對著她,自然沒讓他這副咬牙堅持,冷汗直流的模樣叫她瞧見。
他牙都快咬碎了,好歹是忍過來了,“該死的!”
絕對是報復(fù)他!
金厭在灶爐旁邊,只能隱約瞥見他摸摸搜搜的又躺了下去,躺下去的那一刻腰就跟被點穴了似的遲遲不敢躺平,好半天了才躺好。
那憔悴的模樣,就跟那活了幾十年的老東西,渾身都是老毛病了。
畏畏縮縮的邊拉衣服邊躺下去,然后背著她的模樣,想想就覺得氣消。
她頓時笑了笑,又反應(yīng)過來,晚飯還沒弄呢,再不抓緊點兒,就只能摸黑圍著火堆吃飯了。
今日有兩條魚,她照樣用草腌了腌,一條丟鍋里煮魚湯,一條插在火堆旁邊烤。
然后趁天兒沒徹底黑,趕緊去外頭割了一大堆的草回來,在河邊洗了又洗,確定上面不臟了才帶回去。
這種草跟普通的草不一樣,長得有些像稻草,別看表面割手,將里面的草芯抽出來可光滑了。
尤其現(xiàn)在夏天快到了,就算鋪個草垛也不舒服,編制張涼席出來干凈還涼快。
她一回去就給魚翻了個面,然后抱著一堆草坐在門框上,沒辦法這山洞有點兒低,她一個一米六幾的人都要彎腰。
也就是里面的那個廢物一般都是躺著,不然也得遭罪。
她手腳麻利的將草芯一根根抽出來,整整齊齊放在離火堆不遠的地方,這樣可以有效程度將草芯烘干。
因為割的草夠多,她整個晚上都在抽草芯,今晚是肯定用不上的,草芯沒干容易受潮發(fā)霉,編制成草席也用不得。
等那草芯全部抽出來已經(jīng)有一大堆了,晚飯也好了。
她將剩下的干草堆在外面,等干了以后做成草垛鋪床用的的,至少能讓人睡舒服一點兒。
魚湯又被分給了在場唯一的病號,金厭則抱著烤魚啃。
姜衍一言難盡的看著她,幾次吸氣想說點兒什么,但終是被現(xiàn)實打敗。
一口一口很是艱難的喝完,他瞬間放下碗,然后他眼神盯上鍋里的魚,正打算說給他來點兒。
卻見那女人擦了擦嘴巴一手撈出鍋里的魚接著啃。
姜衍:???
可惡!他還是病號??!不是說給他補身子的嗎?
金厭直到睡著了也沒接受到來自病號的信號,她一臉疲憊的躺在地上,拱了拱身子,朝最舒服的地方睡了。
從醒了到現(xiàn)在喝了一肚子水的姜衍無奈只能皺著眉頭打轉(zhuǎn),一邊抿著嘴唇想把那味道忘記,一邊難受的忍著身上的痛。
第二天醒來,她沒有習(xí)慣山洞有門,所以睡的久一點。
起來之后山洞安安靜靜的,火也熄滅了。
她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兒,然后出門去河邊洗漱了一下,又捕了魚回去。
姜衍醒來的時候,她正坐在門口處編制草席。
那外頭刺眼的光被她擋了半數(shù),卻將人包圍在了光里,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腦子在想什么。
這刺客莫不是還打算在此定居?
真是一點兒事業(yè)心都沒有。
等他反應(yīng)過來金厭也把手頭的東西放下了,她端了兩只碗,一碗是他的,一碗是她的。
“餓了吧,喝點兒魚湯,是我剛做好的。”
姜衍艱難的接過魚湯,那令人熟悉的感覺,“就不能弄點兒別的吃嗎?這地方那么大,不可能只有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