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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俠歌行

第四十五章 永興帝有請

少年俠歌行 李修然不才 4220 2022-11-09 23:54:45

  早上,定國公府的仆役們起來以后便開始打掃諾大的定國公府。

  國公府外,一輛黃花梨木打造的馬車踏著清晨的露水悄然而至。

  馬車上墜著各色流蘇,拉車的馬也是極其珍貴的西域汗血寶馬,這樣的馬,大周也不超過十匹。

  奇怪的是,豪華的馬車上并沒有人。

  馬車旁有幾個身穿青色宦官服的人伴隨著馬車緩緩的前進(jìn)著。

  那領(lǐng)頭的宦官站在定國公府門口用尖細(xì)的聲音說道:“且去通報一下吧,陛下有旨。”

  片刻后,國公府里白晴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走了出來,還有定國公一家人和李清風(fēng)。

  那面白無須宦官見幾人出來了,走上前恭敬的行禮道:“宦豎見過定國公,長公主。”

  宦豎是宦官的自稱,雖然他帶著永興帝的旨意,但是面對李景松和白晴,還是要行禮的。

  宦官繼續(xù)道:“陛下有請長公主一家前去皇宮用膳?!?p>  白晴為難的看了一眼李景松和李清風(fēng),似乎是在問他們應(yīng)該怎么辦。

  李清風(fēng)低聲的對白晴說道:“鴻軒說過了,暫時不用擔(dān)心。沒有事的,可以去?!?p>  白晴微微頷首,不久后,白晴拉著顧安寧,身后跟著顧玄塵坐上了那輛馬車,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往皇宮趕去。

  馬車?yán)?,顧玄塵對面坐著白晴和顧安寧。

  沒有睡醒的顧安寧打著哈欠,顧玄塵看見顧安寧打哈欠,自己也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

  顧安寧晃著小短腿,抬頭看著母親好奇的問道:“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

  白晴笑了笑,滿臉期待的說道:“娘親帶你去看娘親的娘親?!?p>  顧安寧腦袋轉(zhuǎn)不過來了,咬著手指思考著,娘親的娘親那是什么???

  半個多時辰以后,馬車從內(nèi)城到了皇宮的外面?;蕦m的外墻極為的高大,有普通住宅的三層高。

  宦官出示了令牌以后,宮門打開,馬車徑直進(jìn)入了皇宮。

  到了一處偏殿以后,馬車停了下來,白晴抱著顧安寧下了馬車。

  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母親了,不知道為什么,白晴的心里越來越緊張。

  白晴的母親,也就是如今的太后。自己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見她了。

  當(dāng)年自己嫁給顧鴻軒后,生了玄塵,還沒有來得及見過母后,自己就和鴻軒帶著兒子去了寧昌城。

  如今,玄塵長大了,自己還有了女兒。也不知道,母后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偏殿里面,是兩排蠟燭,照亮了整個宮殿,地上擺放著一張張小桌子。

  皇帝宴請別人時,都是跪坐在地,分桌而食。

  白晴把顧安寧放了下來,這孩子,不知道是長大了還是怎么。越來越重了,自己都快抱不動她了。

  她心里一陣感慨,看了看顧安寧:“你這孩子,怎么沒過一會,就把自己弄的這么亂。一會見到外祖母,一定要乖一點!”

  說著,白晴轉(zhuǎn)過身來,面色溫柔的伸出手替顧安寧整理著身上的衣裙。

  白晴很仔細(xì)的把顧安寧衣服上的褶皺給抹平,眼中似乎陷入了回憶。

  這孩子,小時候,就很令人鬧心。剛喝過奶沒有多久,就又餓的哭了起來。

  當(dāng)初十幾歲的玄塵小心翼翼的抱著肉乎乎的團(tuán)子,安寧餓了后,頭還往他的胸口拱去。

  顧玄塵就抱著安寧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的好。

  直到當(dāng)了自己母親以后,才理解到當(dāng)初母親的不易。

  隨即,她的眼神堅毅了起來,誰都不能破壞掉我們的這個家。誰都不能!

  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白晴深深的看了大殿一眼,帶著顧玄塵和顧安寧往宮殿里走去。

  三個人穿過了主路和偏殿中間的甬道,進(jìn)入了偏殿坐了下來。

  幾名宦官安靜的離開了這里,去向皇帝通報了。

  ……

  承平殿里,宦官輕手輕腳的跨過了門檻:“陛下,長公主已經(jīng)帶過來了?!?p>  永興帝平靜的嗯了一聲:“知道了,太后那邊通知了嗎?”

  “陛下,已經(jīng)通知了。”那宦官稟報道:“太后已經(jīng)往那邊趕過去了。”

  永興帝放下手里的奏章說道:“好,朕知道了,下去吧。”

  隨后,永興帝朝身后穿著暗紅色宦官服的人問道:“近日顧鴻軒和定國公那邊可有什么異動?”

  暗紅色宦官服的人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說起話來倒是不像其他小太監(jiān)一樣聲音尖細(xì),反而中氣十足。

  “陛下,寧昌城那邊顧鴻軒已經(jīng)整合了所有的勢力,暫無異動。”那宦官說道:“定國公那邊也一切平靜,他的兒子依舊每天去瀟湘院。”

  永興帝深沉的點了點頭,如今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涌動。不知哪天就會掀起滔天巨浪,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吞噬掉。

  而自己能做的就只有達(dá)成自己的目標(biāo),不顧一切!

  那宦官在永興帝耳邊說道:“陛下,某家有一件事情要說。近日出現(xiàn)了兩波人要刺殺顧玄塵,分別是宣州都尉姜隆德和……”

  永興帝陷入了沉思,手指篤篤篤的敲著案牘。

  ……

  此時偏殿內(nèi),白晴看著進(jìn)來的人站起身來,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喉嚨里一陣酸澀,屈身行禮道:“女兒姬白晴,見過母后?!?p>  進(jìn)來的人正是太后,有幾個婢女扶著腿腳不便的太后。

  太后顫顫巍巍的走向白晴,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淚水:“女兒,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一聲不吭就走了那么多年了,讓母后好生想念啊。”

  這時,她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是一個多年沒有見到孩子的母親而已。

  白晴的眼淚滑出了眼眶,流到了她白凈的臉上。

  自己走之前,母親的頭發(fā)還是黑的。如今,母后已經(jīng)蒼老了起來,臉上爬滿了皺紋,發(fā)絲皆白。

  歲月無聲,白駒過隙,留下了諸多痕跡。

  白晴抬手抹去了淚珠,過去了二十年,自己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她紅著眼睛笑了笑,把顧安寧和顧玄塵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說道:“母后,這是我的孩子。玄塵、安寧,快叫皇祖母?!?p>  顧安寧睜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皇……皇祖母?!?p>  太后伸出了自己皺巴巴的雙手,笑容滿面的拍著兩個孩子的胳膊:“好、好,快坐下吧?!?p>  四人坐下以后,蒼老的太后朝一旁的奴婢說道:“吩咐御膳房傳菜吧?!?p>  永興帝一時半會也不會來,太后也不在乎他,還會少下皇帝一口吃的嗎?

  先照顧好自己外孫、外孫女比較重要。

  ……

  席間,顧玄塵獨自一人出了偏殿。

  因為,人有三急。

  向門口的小太監(jiān)問清楚凈房的大致位置以后,他就一個人往凈房走去。

  凈房里專門放著恭桶,旁邊還燃燒著香,甚至連恭桶都是沉香木做的。

  偏殿往凈房走的甬道旁有一個面積不大的湖泊,甬道和湖泊中間有一座十幾尺高的假山。

  假山后面,有一個身穿淺綠色宮女服的人鬼頭鬼腦的往外看著。

  她的頭發(fā)在腦后扎起了兩個丸子,嬌小玲瓏的臉上不施粉黛,卻是一貌傾城,看起來古靈精怪的。

  甬道上,一群和她相同衣著的宮女高聲喊著:“公主,公主,你在哪里啊?”

  “公主,你不要嚇奴婢了,趕緊出來吧?!?p>  假山后面的女子吐了吐舌頭,喃喃道:“真是一群笨蛋,喊我我就出來啊?我真丟了,你們怕是也找不到,真怕父皇砍了你們的頭?!?p>  她現(xiàn)在非常的郁悶,本來以為換上宮女的衣服,自己就能出宮玩了。

  可是,要面對那么多人的尋找,自己還沒有出宮令牌……

  就在那群宮女走遠(yuǎn)以后,女子探頭探腦的走出了那座假山,剛踏上甬道,面前站著的一個黑衣少年擋住了她。

  女子看著他的服裝問道:“你是誰?”

  她很奇怪,怎么在宮里沒有見過這種服裝。

  顧玄塵剛想解釋,那女子自顧自的說道:“你一定是侍衛(wèi)吧!”

  能進(jìn)入這里的除了父皇的嬪妃和其他子女外,就只有宮女、侍衛(wèi)和太監(jiān)了。

  父皇的嬪妃和子女自己都認(rèn)識,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太監(jiān),那就應(yīng)該是侍衛(wèi)了。

  顧玄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面前這個女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他根本插不進(jìn)去。

  那女子落寞的說道:“真羨慕你們這些人,可以出宮去。不像我,都沒有人陪我玩?!?p>  顧玄塵不以為意,她說的也沒有什么問題。

  宮女都是貧苦人把女兒賣進(jìn)來的,一般出不了宮,而侍衛(wèi)換防后就可以出宮。

  至于沒有人陪她玩,是被人孤立了嗎?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又有宮女走了過來,女子看見那群宮女著急忙慌的把顧玄塵往假山后面拽。

  假山后面沒有多大空間,被顧玄塵以為是宮女的人,只能把自己全身都貼到顧玄塵身上,才能不暴露在外面。

  顧玄塵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溫?zé)岣校@姑娘第一次見面就和一個陌生男人這么親密嗎?

  他剛想說點什么,那女子快速的用自己的手捂住了顧玄塵的嘴,顧玄塵只覺得嘴上傳來了滑膩柔軟的感覺。

  許久之后,那女子放開了顧玄塵。往外面看了看,萬幸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剛才只是一時緊急?!彼p聲說道:“本……我不會怪你的?!?p>  顧玄塵調(diào)笑道:“是被那些人欺負(fù)了吧?他們正在找你,不想看見她們?”

  那女子眼睛一轉(zhuǎn),坐到小湖旁邊,揉著眼睛,假裝哭了起來:“是啊,我被她們欺負(fù)的好慘。沒有飯吃,還不讓我睡覺,我沒有辦法了……”

  顧玄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那女子卻是繼續(xù)道:“小侍衛(wèi),要不你帶我出宮去吧,出了宮就不會被她們欺負(fù)了?!?p>  宮女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可自己也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帶一個人出宮啊。

  女子見顧玄塵不說話,往湖里扔著石子,悶悶不樂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肯,就讓我在宮里面讓他們欺負(fù)死得了?!?p>  顧玄塵坐了下來,于心不忍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帶你出宮,要是我能做到,一定幫你脫離苦海?!?p>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迸娱_心的笑了起來,她哪里管這侍衛(wèi)能不能帶她出去。只要認(rèn)真承諾了自己,她就很開心。

  兩個人就坐在這里,顧玄塵靜靜的看著湖里的鵝啄著自己身上的毛。

  身旁的女子突然扭頭看著顧玄塵笑道:“小侍衛(wèi),我叫姬……啊,不是,你就叫我玉兒就好?!?p>  顧玄塵笑著回道:“我叫顧玄塵,字子期?!?p>  玉兒站了起來,終于有一個不認(rèn)識自己的人愿意陪自己玩了!這應(yīng)該算是本宮的第一個朋友了吧。

  她噘著嘴,嘆息道:“雖然很不想回去,但是她們找不到我要挨罰的??傊∈绦l(wèi),有空一定要來找我玩啊。你就經(jīng)常來這個湖邊就行,我也會……經(jīng)常來看看的。”

  玉兒聲音越來越小,走上甬道不舍的離去了。自己的宮殿里真的太無聊了,好想去外面玩啊。

  顧玄塵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自己不可能經(jīng)常來這里的,他又不是真正的侍衛(wèi)。

  ……

  與此同時,偏殿處,永興帝走了進(jìn)去。

  白晴一時沉默了起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的兄長。

  一方面是血濃于水,一邊是……唉。

  白晴起身行禮道:“姬白晴見過陛下,愿陛下長樂未央?!?p>  永興帝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冷漠的看向白晴低下去的腦袋。

  不知何時,可能是從自己奪位開始吧,自己的妹妹和自己也生疏了起來。

  難道皇帝的位置是注定要成為孤家寡人的嗎?

  不過,他不能停,既然當(dāng)初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要不擇手段的走下去。

  太后膝下是顧安寧,她冷哼一聲說道:“我還活著呢?你們這是不想認(rèn)我這個母后了嗎?”

  “女兒,你先起來!”太后厲聲道:“你呢?當(dāng)了皇帝,難道要把母親和妹妹也都?xì)⒘藛幔俊?p>  “母后?!庇琅d帝辯解道:“怎么可能?!?p>  “你下去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白晴現(xiàn)在對你心存芥蒂,但我身為母親總希望你們能和和睦睦的?!碧笳Z重心長道。

  永興帝心情復(fù)雜的往外走去,顧玄塵正好往進(jìn)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玄塵總覺得穿龍袍的皇帝好像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看了一眼。

  直到傍晚時,太后才依依不舍的把母子三人送出了宮。

  顧安寧坐在馬車上眨著眼睛問道:“娘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來?。俊?p>  白晴笑道:“怎么了?才剛走,就想外祖母了嗎?”

  “不是啊。”顧安寧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外祖母剛剛說,下次我來要準(zhǔn)備好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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