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年考核
考核之日，寧凡準時來到恒王封地恒王府北面的黃金殿。
讓他意外的是，大師兄靈嬰和二師兄楊帆也在，這兩位來做什么？
靈嬰只有一張嬰兒臉顯化在地板的金磚上，繚繞著陣陣陰風，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靈嬰的本體是什么樣，他還從未見過。
楊帆也是老樣子，泡在大殿中間的天井水池里，渾身蒼白、臃腫，妥妥的“淹死詭”。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著實被嚇得不輕，以為自己來到了陰曹地府，后面慢慢也就習慣了。
不過他還是會常常覺得困惑，為什么陽界的人一個個都這么有“個性”？
可惜，這個問題沒人可以回答他，因為陽界的人天生就是這副樣子，并沒有覺得自己不正常，反而覺得陰界的人不正常。
“來了？”
純金神像上方，一雙雪白的大長腿筆直而立，上半身的云霧里傳出聲音，似乎心情很不錯，寧凡還沒拜見，“他”倒是先跟寧凡打招呼，這是從未有過的。
當然，這個“他”，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它......
寧凡曾經(jīng)很好奇，千方百計地結(jié)交了一個女長老，打聽師父是什么性別。
女長老告訴他，師父年歲很大，算是九溟宗的“老前輩”，眾長老都是小輩，也不知道師父的性別，可能只有宗主和大長老知道吧。
“弟子拜見師父?！?p> 寧凡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
要說這個世界他最敬重的人，非師父莫屬。
十年前，師父渡雷劫，他從雷劫中降生，化成了嬰兒，師父頗為歡喜，稱他為雷劫之子，收他為第三個弟子。
師父把他養(yǎng)在黃金殿的神像旁邊，恒王府祭拜的時候，他多多少少也能分到一點香火，逐漸長大。
七歲的時候，他落戶在宿主家里，開始獨自生活。
所以，師父對他有七年的香火養(yǎng)育之恩。
“知道十年考核的規(guī)則嗎？”
云霧里，聲音溫和地問。
寧凡點頭，“弟子向一些師兄師姐請教過，據(jù)說每屆的十年考核規(guī)則都一樣，只是不知道這屆是不是一樣?！?p> 云霧流動，聲音縹緲，“這次也一樣，十年考核的規(guī)則，是九溟宗自古傳承下來的，若是沒有特殊情況，都是不會變的?！?p> 寧凡請求，“十年考核傷亡率極高，弟子懇求師父賜下一件保命之器?！?p> 云霧停止了流轉(zhuǎn)，仿佛靜止住了，沒了聲音。
寧凡只好降低請求，“請師父放心，等弟子通過考核，一定把寶物還給師父，若是寶物出現(xiàn)破損，弟子加倍賠償！”
云霧保持凍結(jié)靜止的狀態(tài)，還是沒聲音。
寧凡很無奈，師父這里，一直都是只進不出，想從師父這里拿什么東西，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呵呵......”
金磚上的嬰兒臉發(fā)出陰笑。
“寧凡，你跟著師父好歹有十幾年，師父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
“你想從師父這里拿寶物，比欺師滅祖還嚴重！”
“師父最會精打細算，用最小的成本教導弟子，然后，每年生辰過兩次生辰，讓弟子們孝敬生辰禮物，收回成本，并且盈利?！?p> “師父教導我、楊帆、夏青蟬的成本早已經(jīng)收回，走向了盈利，只有你這個不孝弟子還是虧本的狀況?！?p> “你非但沒有讓師父盈利，還想讓師父追加成本？簡直異想天開，做夢！”
寧凡不爽，一腳踩在他臉上，“你閉嘴?！?p> 嬰兒臉閃閃而動，出現(xiàn)在其他金磚上，沒跟他計較，只是不滿地冷道，“幼稚！”
楊帆取出一支鑲滿寶石的法杖，隔空送了過來，“師弟，這支七寶法杖是我祭煉多年的兵器，借你一用，希望你順利通過考核。”
寧凡接住，對著天井水池行了一禮，“多謝二師兄，早就聽過二師兄的七寶法杖，可以增幅術(shù)法三成的威力，是戰(zhàn)斗利器。”
靈嬰說道，“寧凡，我這也有一件寶物，不知你要不要租借？”
寧凡皺眉，“租借？意思是要收取租金？同門師兄弟，還談租金，靈嬰師兄是不是太見外了?！?p> “不要就罷了，把寶物租給你，我是有風險的，萬一你死在了考核里，我的寶物就遺失了?！?p> “要！租金多少？”
“一萬陽石，等你通過考核之后結(jié)算，若你死在考核里，只能算我倒霉?！?.....
靈嬰張嘴，吐出一個面相兇惡的人偶，把人偶的使用方法教給寧凡。
一萬陽石的租金雖然讓寧凡很肉痛，不過，小命要緊，為了通過考核，寶物自然是越多越好。
“考核時間快到了，走吧?！?p> 純金神像上方，大云霧涌動，分出一片小云霧。
小云霧彌漫過來，籠罩寧凡。
瞬間，帶著寧凡消失了。
......
皇都。
南城區(qū)。
一個菜市場門口，攤販很多，客人也很多......
攤販，有賣菜的、賣早點的、賣零嘴兒的、賣小玩意的。
對應(yīng)的客人，有買菜的、吃早點的、買零嘴兒和小玩意的。
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大片“奇形怪狀”的人。
攤販們和客人們沒有看這些人一樣，似乎毫無所覺。
“師父，為什么考核地點選在這個地方？”
寧凡看了看云霧，除了能看到一雙腿，其他都看不見。
這云霧很小，腿也是正常人的長度，明顯是師父的小號，或者說分身比較準確。
“沒有為什么，隨便選的地方?！?p> 云霧里傳出聲音。
寧凡沒有多問，在一個攤子后面盤坐下來。
這是一個小小的菜攤，攤主也很小，是一個小臉臟兮兮的小女孩，她眼巴巴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期盼有人買她的菜，可惜，客人都在別的菜攤上買，沒人理會她這里。
寧凡有點好笑，別人的菜都是新鮮水靈，她攤子上的幾小捆菜，枯黃黯淡，蔫兒吧唧，一看就不怎么新鮮，有人買才怪了。
他并指如劍，凝聚靈力，雙指發(fā)光，向小女孩攤子上的菜點了一下。
原本枯黃黯淡、蔫兒吧唧的菜頓時恢復(fù)新鮮，并且，泛著一種露珠般的光澤。
仿佛具有魔力，很快就有幾個客人看中，爭著搶著要買，小女孩驚喜，手忙腳亂地稱量，把菜賣了，高高興興地收攤回家。
云霧里照出兩道冷電，落在寧凡身上，“陰界艱難困苦的凡人，千千萬萬，萬萬千千，你幫的過來嗎？”
“弟子不是想幫多少人，只是看的順眼就隨手而為，全看弟子的心情。”
寧凡解釋了一下，在九溟宗，善良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對某個師兄師姐說“你很善良”，師兄師姐肯定會認為在罵人。
云霧里聲音冷淡，“不想死在考核里就省省靈力！”
師父似乎有點不高興，寧凡連忙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