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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我被死對頭世子嬌寵上天

第078章 棋子

  認識謝長歡多年,她不是這種張揚高調(diào)的人,哪怕為了五皇子,她也不會接受皇貴妃的位份,否則盛寵如她,早坐上皇貴妃的寶座。

  更詭異的是,提出晉位的人是表哥。

  表哥如果真的愛她,怎會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世家還未鏟除,宮內(nèi)不安定的因素防不勝防…

  裴寶珠動了動唇,欲勸他們冷靜些,她暫且當他們高興過了頭,忘記眼下情勢嚴峻。

  謝長恭手覆到她的手背,輕輕搖了搖頭。

  “…”

  兩人在宮里待了小半個時辰,裴寶珠算見識了懷孕的女人到底有多磨人,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善解人意。

  謝長恭笑瞇瞇地望著她,仿佛很期待她和謝長歡一般作天作地沒事找茬。

  她嘴角抽了抽,心里嘀咕:他怕是有什么受虐嗜好?

  幼時立志當俠女的郡主大人實在做不來那等小女人姿態(tài)!

  所以,這不是她的問題,是表哥和謝長歡的情趣,是謝長恭口味奇特!

  謝長恭感受到她的嫌棄,笑而不語:他并非喜歡愛鬧的女子,只是喜歡她,不管什么樣子的她,都來者不拒。

  裴寶珠拽過他胳膊,不客氣地躺上去:“表哥和你姐姐在盤算什么?!彼陂L樂宮一定看出什么,才阻止她開口。

  謝長恭幫她調(diào)整好姿勢,緩緩說道:“阿姐她…在保護五皇子?!?p>  “嗯?”

  “與其殫心竭慮自守,不如主動出擊?!?p>  請立五皇子的呼聲漸起,世家的動作越來越大,要不了多久,五皇子就會受到他們同時打壓,即便表哥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阿姐想用這個孩子,除掉一位世家的宮妃,威懾世家。

  “…為什么?!迸釋氈榻廾蝿樱ひ粑㈩潱骸氨砀鐞鬯?,為什么要如此對她?”

  稍微踏錯一步,追悔莫及。

  “表哥愛阿姐,只是阿姐不信任他?!?p>  聽了上次的話和表哥今日的所作所為,他也無法確認這份愛有幾分,所以,他不反對阿姐的舉動。

  世家鏟除,那么,已經(jīng)出過兩位寵妃的淮安候府就會成為最刺眼的存在,阿姐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賺取表哥的愧疚。

  以求帝王的憐惜。

  “表哥待她那么好,她為何不信表哥?”

  裴寶珠顧忌帝王的疑心,留有一絲分寸,絕不插手皇儲設立,但也奉行真情換真情,倘若她虛于表面,時刻顧忌永熙帝的身份,他們不會如此親近。

  表哥寵了謝長歡多年,少女最易萌生愛意,她竟能守住本心…

  “或許是因為姑母吧?!?p>  謝長恭的姑母是永熙帝的生母,現(xiàn)任淮安候的長姐,入宮兩月便從小小才人升至賢妃,晉升速度堪稱奇跡。

  先帝對她無盡寵愛,在她生下兒子后更是許諾她將立他們的孩子為太子,不過那時沒人相信。

  畢竟世家崔太后養(yǎng)著大皇子,世家不會允許太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立太子時,先帝和世家吵了大半年,最終完成了對愛妃的承諾。

  天下誰人不羨慕禎甯皇貴妃?

  贏得帝王的寵愛,榮寵加身,兒子還成了下一任帝王!

  裴寶珠對那位皇貴妃印象不深,只記得她十分柔順,似一株菟絲花仰仗大樹底下,她的眼神總透著股哀傷。

  “姑母是先帝制衡世家的棋子?!?p>  禎甯皇貴妃的無盡寵愛給了她縱橫后宮的資本,即使崔太后對上她,也得禮讓三分。

  她的處境卻十分艱難,先帝忍受世家的鉗制,她一個母家無實權,僅靠寵愛的女人在世家眼中,是隨時可以除掉的存在。

  就算弄死她,先帝也不會拿他們?nèi)绾巍?p>  世家之所以留著她,不過是不想為了個女人與先帝激化矛盾,一個女人罷了,不值得和皇帝繼續(xù)離心。

  最好的證明,永熙帝成為太子第二年,禎甯皇貴妃崩逝。

  先帝或許有幾分喜愛禎甯皇貴妃,但這份愛不足以讓他放棄自己的計劃。

  他與裕安帝有非除世家不可的理由,怎么保證新君延續(xù)他們大業(yè)的決心…

  永熙帝已經(jīng)成為太子,世家的當務之急是博取他的好感,誰會傻到弄死他的生母?生怕新君不恨自己嗎?

  禎甯皇貴妃最可能死在先帝的手中,作為枕邊人的她恐怕也早察覺到先帝的計劃,安頓好兒子和娘家侄子侄女,從容赴死。

  禎甯皇貴妃自入宮開始,直到死都是棋子。

  謝長歡時常入宮給她請安,想來早已看清帝王的冷血。

  “舅舅他…僅比姑母多活了半年,他是因愧疚嗎…”覺得愧對禎甯皇貴妃,追隨她而去。

  謝長恭語氣輕輕:“是?!?p>  父親曾與他說過,姑母外柔內(nèi)剛,看著柔柔弱弱很好欺負,實際上性子格外剛烈,祖母早逝,祖父續(xù)娶的妻子不好相與。

  視父親和姑母這對原配所生的嫡子嫡女如眼中釘,打壓磋磨不斷,父親身為男子,不懂彎彎繞繞,大吼大叫,和繼母叫囂,引得祖父斥責他沒規(guī)矩,父子關系僵硬。

  姑母每每這時都會站出來維護父親,指出繼母的心懷叵測,直擊要害,令她無法反駁。

  后來,姑母臨入宮,擔心父親吃虧,和祖父密談一夜,無人知曉父女倆說了什么,只知道沒多久,那位繼室就被送到家廟。

  對外宣稱為謝家祈福,但謝家的老人們都曉得,是嫡小姐出手了。

  這樣的姑母怎肯白白死去?

  悲春傷秋不符合她的個性,她表現(xiàn)出的那副模樣,只是想拉先帝一起上路…

  至于先帝清不清楚她的狠絕,從結果來看,他很清楚。

  裴寶珠心情沉重。

  謝長恭拉著她的手指吻了吻:“那是先帝的選擇?!?p>  “嗯?!?p>  如果沒有世家,不會發(fā)生那么多悲劇…

  ——

  “嫂子,注意腳下?!?p>  裴寶珠:“你傷口長好了嗎?”

  她看著扶著她散步的李幼彤道。

  李幼彤的傷勢嚴重,歸期無限延長,李家那邊又是母子反目內(nèi)斗爭權,又是為了三皇子奔走鉆營搖旗吶喊,沒空關注她回不回李家。

  她名義上是謝長恭的妹妹,住郡主府的哥嫂家,無人挑的出錯處。

  反而不少人家重新估算她的價值。

  李家旁支的女兒,娶回家當正妻不虧,還能走??悼ぶ鞯年P系,何樂而不為?

  “嘿嘿,已經(jīng)大好,宋先生醫(yī)術高明,沒留下半點后遺癥。”李幼彤輕松道。

  能撿一條命她知足了。

  “我那里有上好的玉凝膏,修復疤痕效果顯著,回頭你拿去抹。”

  李幼彤蠻不在乎:“沒傷在明面上,哪里值得禍害嫂子的好東西?!?p>  玉凝膏她聽說過,乃是宮廷秘制的藥,做工極其復雜,幾年難制一瓶,宮里娘娘們服侍陛下,不能容忍身體出現(xiàn)瑕疵,基本全被她們拿了去。

  嫂子手里恐怕也不多。

  裴寶珠瞪她,沒好氣道:“什么話,再好的東西也沒有人重要,女子的身體要仔細養(yǎng)護,就算不為了男人,自己瞧著也賞心悅目?!?p>  李幼彤吐了吐舌頭。

  “嫂子,我看你肚子比尋常婦人大些,莫不是雙生胎?”她看過主家的嫂子們懷孕時的樣子,沒有她的肚子大。

  謝家有雙生的先例,謝長恭和宮里的謝妃就是龍鳳雙生,當年在京中名及一時!

  裴寶珠笑了下,意味不明。

  哪里是什么雙生子,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個多月,自然比三個月的肚子大。

  李幼彤羨慕。

  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生出雙生兒女,但李家好像沒聽說過有生過雙生子的,她惋惜地想。

  “嫂子,我準備回李家。”自己打擾她太久,謝長恭每次見自己都陰陽怪氣,她不在意謝長恭的看法,但一直躲著不是長久之計。

  “你應付得了越娥嗎,不如送你回你祖母身邊?!?p>  “我幼年離家,對家中比主家還要陌生,回去到不如去主家?!?p>  呵,家里唯老太太馬首是瞻,回到家中她才是沒了活路。

  裴寶珠未強求:“既然你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越娥和李昀擎如今面和心不和,必要時可尋李昀擎庇佑。”

  “幼彤記下了!”

  李幼彤返回李家,最先見到的不是李太夫人,是一個她以為再不會見到的人,她的笑意淡去,仿佛看到陌生人。

  盧桀挑了挑眉:一段日子不見,她的脾氣漸長。

  兩人相對而行,即將錯開的時候,他的低語飄進她的耳朵:“明日,老地方?!?p>  李幼彤咬牙,惡狠狠盯著他的背影。

  狗男人,憑什么認為自己被他吃死了???

  她不會去的!讓他干等著吧!

  走了兩步,她停下腳步,嘴角勾起冷笑:不對,她會去。

  潑他一碗茶才解氣!

  “…”

  “那個女人終于走了?!?p>  謝長恭邊她按摩小腿邊道,最近晚間睡覺腿開始抽筋,疼痛難忍。

  “…”李幼彤的事他們掰扯不明白,裴寶珠放棄探討。

  謝長恭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不知道你喜歡她哪里,她今日還和盧桀見了面?!?p>  “幼彤是個靈透的孩子?!?p>  “哼,你倒是信她?!?p>  裴寶珠雙手板正他的臉,吻了下他:“好了,別鬧了,我有分寸,不會被小姑娘騙的。”

  謝長恭受了香吻,整個人幸福的冒泡,賣力幫她按摩腿,不再提不重要的人。

  盧家。

  盧桀陰晴不定,李幼彤居然敢當眾潑他。

  如果不是很多人在場,他完全可以躲掉,那個女人簡直瘋了!

  可惡,除了不好引誘的???,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這么大虧,就算??狄矝]對他動過手!

  盧桀舔了舔牙膛,看在她已經(jīng)給福康下藥的份上,暫且留她一命,之后他用她到??得媲罢埞?。

  李老太太給她的是什么藥,這么長時間還沒動靜?

  盧桀喚來下屬:“查查李幼彤下的何藥?!?p>  “是?!?p>  李家如今跟篩子一樣,下屬很快查清。

  盧桀聞言猛地踢開桌子,掐住下屬的脖子:“你在開玩笑嗎。”

  “屬下不敢。”

  盧桀甩開他,胸口劇烈起伏。

  目光陰鷙:“越娥,她怎么敢!”

  他還沒有得到???,怎能容許其他人傷害她?

  他只想打掉福康的孩子,不想要福康的命。

  ??岛屠罴已売H近,越娥居然下死手…那個老女人,歹毒至此!

  “可要屬下殺了她?”

  盧桀冷著臉:“不必?!彼驮蕉鹩薪灰?,越娥不能死。

  “是。”

  這日清晨,謝長恭被人喊了起來。

  他的動作驚醒裴寶珠,她費力睜開眼,帶著鼻音:“阿恭?”

  “沒事沒事,繼續(xù)睡?!敝x長恭輕輕拍了拍她。

  裴寶珠本就沒睡醒,聽著他柔和的嗓音,重新閉上眼睛。

  見她睡熟后,謝長恭幫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走出屋子,神色凝重:“情況如何?”

  “世子爺,貴妃娘娘她小產(chǎn)了!”

  “…知道了?!?p>  長樂宮。

  永熙帝面沉如水,低位妃嬪兢兢業(yè)業(yè)的跪在地上,鄭皇后淑妃等幾個高位也沒有座位。

  淑妃和德妃臉色蒼白,宮權由她們共同管理,謝長歡小產(chǎn),她們難逃其咎,懊惱為何要貪戀宮權,否則現(xiàn)在她們該看皇后的好戲。

  “淑妃,德妃,管理不善,致使皇貴妃小產(chǎn),即日起閉門思過,替未出世的皇子抄誦經(jīng)書?!?p>  李淑妃呆了,不可置信地驚呼:“陛下!”

  盧德妃同樣蹙緊眉心,皇室未出世的孩子不值一提,連玉碟都不能上,她和淑妃又占著長輩的身份,陛下此舉將她們的臉皮按到地上。

  “淑妃不滿朕的口諭?”

  永熙帝話里冗雜的寒礪聽得眾人毛骨悚然,就算說他想讓二妃給謝妃的孩子償命她們也信!

  李淑妃打了個寒顫,“臣妾不敢?!?p>  謝氏剛失了孩子,陛下沒有理智可言,眼下不能觸他霉頭,以免受牽連。

  她苦笑。

  自己陪伴陛下比謝氏還早,也給他生育了皇子,論家世她甩了謝氏幾條街,偏謝氏更得他的心。

  一步步讓謝氏爬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陛下啊,您的心里沒有半分臣妾的位置…

  李淑妃和盧德妃離開長樂宮。

  永熙帝扭頭看鄭皇后:“你將宮權接回來,限你十日之內(nèi)查出害歡兒小產(chǎn)的真兇?!?p>  鄭皇后露出無懈的表情:“是。”

  臉上不動聲色,心臟卻嘭嘭直跳,她有不好的預感。

  淑妃和德妃此時被禁足,二皇子和三皇子多少遭到牽連,但她心里高興不起來。

  她與淑妃德妃認識多年,頗為了解她們的神情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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