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不要亂動這里的東西,在不清楚詛咒的能力之前,它可能附著在任何事物上面,所以我們需要謹慎,隨著不斷試探,了解對方的特性,才能夠把控其缺點,將其限制?!?p> 陳林帶頭走進平康公寓大樓,他的話顯然不是說給張楚或秦靈中任意一人的,畢竟他們至少不是第一次進行相似的行動,對這樣的常識很是清楚。
詛咒,一種演化與強烈執(zhí)念的特殊存在,對生物體具有強烈的排斥反應(yīng),貿(mào)然接觸,會帶來極大的影響,輕則精神失常,記憶力衰退,重則器官衰竭,難以搶救,唯獨通過其他詛咒的吞食攝取才能夠轉(zhuǎn)移,滅失,特殊的人類個體可以通過包括但不限忍受,同化等各種方式掌控詛咒的力量,但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將一生受到詛咒副作用的影響,且這種影響一般會隨著時間逐步加劇。
這是進入特殊部門后的第一節(jié)常識課內(nèi)容。
現(xiàn)在,都深深地映在二人的腦海里,難以忘記。
他們甚至能在此刻想象出當(dāng)時的震驚,訝異,直到看到第一位同化者使用詛咒的能力后才變成恐懼。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掃到余光之中正在談話的虎澄,陳林二人,想到他們身上那恐怖的超脫常人理解的能力,心臟不由得收緊。
“詛咒......不能直接吸收嗎?”
虎澄掃看周圍環(huán)境,靠近那面印著手掌狀污漬的墻體,低聲向陳林詢問道。
“直接吸收?”
陳林疑惑地瞥了對方一眼后才道:
“首先不說我們身上的詛咒能不能壓制對方,這玩意本身就具有極大的危險性,它可能對人格造成難以控制的影響,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自己了,反倒變得和詛咒一模一樣,具有很強的危害性?!?p> “掌控詛咒會對自身造成影響嗎?”虎澄抬起自己的手掌,相互比對之下能夠確認,秦靈所說沒錯,這些發(fā)黑的地方都是一只同樣大小的右手觸碰留下的。
“嗯?”
陳林顯然是愣了一下,他遲疑很久,湊近虎澄。
“之前遇見你的時候就感知到你身上的確存在詛咒,你這么說......是你并沒有感受到那東西對你的影響是嗎?不對啊,按理來講接觸這些鬼東西同化者會逐步變得暴躁易怒難以自控,甚至?xí)勒赵{咒的本能去行事?!?p> “可......”
“算了,先不提這些,你看墻上的手印,應(yīng)該來自同一個人,我猜測對方很大概率是男性,加之手掌能夠觸碰到接近房頂?shù)奈恢茫绻唤柚ぞ叩脑?,他或許超過兩米?!?p> 在陳林說話的時候,虎澄的腦海里卻突然想到自己從離開希望崖后就陷入沉睡的“未來人格”,他突然之間就明白了一切,看樣子,陰差陽錯下做了一件很令人驚喜的事情,“未來”忘記了一切,也就沒有了意識,可如果他依舊存在,或許可以代替自己成為受到影響的人格,畢竟,對方才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
于此,他便不再深入這些事情,把話題引入當(dāng)下的情況中來。
因為如果腦海里的構(gòu)思沒錯,他或許真的可以沒有任何負面影響地使用詛咒。
“阿蘭......”
“手掌很大,應(yīng)該不是木偶師留下的,否則我將能直接鎖定對方,你覺得那家伙為什么被叫做木偶師,迄今為止,沒人見過那個人,或許那人是否存在都不能確定,只是我一直把對方當(dāng)做一個人來對待而已,畢竟相比于只有本能的詛咒,掌握詛咒的人發(fā)起瘋來會更加可怕,還是小心些好。”
“我在外面的時候看過你們電腦上的照片,木偶師可不做些偏離正常人形體的木偶?!?p> 虎澄語言中盡是冷漠,他習(xí)慣不帶任何情緒地分析這些線索。
“那里放著張桌子,踩在桌子上說不定能夠到房頂?!?p> 陳林洞察力很強,提出自己的意見。
“那桌子木質(zhì)的,看樣子是被浸泡過又曬干了,明顯和平常的不同,進來的時候你沒聞到這里濃重的霉味?空氣濕度很大,我懷疑一樓被水淹過,而且甚至能讓一個人漂到房頂?shù)母叨攘粝率钟?,至于這手印是怎么沒有被沖掉的,或許是詛咒的緣故?!?p>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這公寓很有問題,它里面所有的一切,包括地面,可能都存在著詛咒或者說,整棟樓就是詛咒本身?!?p> “你這推論也太跳脫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得出的。”
苦笑搖頭,陳林表示已經(jīng)跟不上虎澄的思路,而站在他身后的秦靈張楚臉上也露出思索苦惱的神色,他們?nèi)搪犗聛?,卻越聽越糊涂。
自顧自地搖搖頭,不作解釋。
思緒飄蕩,一幅幅來自未來的畫面出現(xiàn)在腦海。
那是放在電梯門口的兩個袋子,電梯內(nèi)部的一個袋子,六層左邊住戶廚房內(nèi)的袋子,十二層右邊住戶客廳垃圾桶里的袋子,以及十四層左側(cè)從那扇敞開的房門進去,一個女孩木偶手中捧著的袋子。
總共六個袋子,對應(yīng)著被分割成六部分的詛咒,它們分布在這里的各個角落,也就導(dǎo)致了這棟詭樓的出現(xiàn)。
而每個黑色袋子內(nèi)部應(yīng)該都有一段木偶軀體,用這些袋子內(nèi)的零部件拼裝在一起的就是這詛咒的本源。
早在第一次預(yù)知的時候,虎澄就有這樣的設(shè)想,現(xiàn)在又一次預(yù)知,讓他完全確定下來。
甚至,他腦袋里還有一個更加大膽的構(gòu)思,那就是每存在一個受害者,這棟樓就會多出一層,里面的木偶也會多出一個,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圖片,加上那個疑似走進這里的少女,剛剛好十四個人。
保安,孩子,學(xué)生,不同的身份,但等待他們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
不過還有一點是他想不通的。
那便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