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元年(23年)九月,劉秀在與愛妻陰麗華僅僅相處了三個月之后,即受更始帝所遣西去洛陽。劉秀只得將陰麗華送回新野娘家。不久,更始帝劉玄遣劉秀行大司馬事,北渡黃河,去鎮(zhèn)慰河北州郡。
劉秀沒有兵馬,只帶著一根代表更始政權的節(jié)杖,開始在河北各地鎮(zhèn)慰。不久,一個叫王郎的人,冒稱漢成帝之子,在趙繆王子劉林和一些趙地豪強的支持下于邯鄲被擁立為天子,并四處懸賞通緝劉秀,劉秀一度狼狽逃竄。終于得以在信都立足,以出色的個人能力迅速拿下河北數(shù)縣,并且占據(jù)了原真定國的肥累縣和藁縣。
而此時他所亟待解決的問題就是占據(jù)真定縣、擁有十余萬軍隊、依附于王郎政權的前真定王劉揚。
由于真定縣重要的地理位置和真定王室百年積累的實力,劉秀為避免邯鄲與真定的前后夾擊,遂派部下劉植去劉揚處游說,而劉揚在王朗政權中沒有占據(jù)高位,并不愿意把自己的家底拿出來跟劉秀血拼,最終決定歸附更始政權。
雖然劉揚歸降,但當時河北諸縣經常搖擺不定,比如最初接受劉秀的信都隨后就又投了王郎,因此劉秀與大敵王郎決戰(zhàn)時,決不能讓自己的背后存在實力如此強悍的隱患。為了促成雙方合作,共同征討王郎,劉秀親自來到真定,而劉揚也需要一個人在更始政權中替自己表功,最終劉秀同意迎娶劉揚的外甥女郭圣通加強雙方的互信。
政治聯(lián)姻本來就是利益需要,也只是劉秀擴大實力必行的一個手段,但這件事卻改變了原配陰麗華的一生。與真定的這場聯(lián)姻確實也給劉秀帶來了不小的收益,雖然真定軍的加入并沒有大幅提高劉秀軍隊的戰(zhàn)斗力,但劉秀和王郎的力量對比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少城池也受到劉揚歸附劉秀以及劉秀與真定聯(lián)姻的影響而改變了原先的立場,使得劉秀得以順利拿下這些地方,戰(zhàn)場形勢繼續(xù)朝著有利于劉秀的方面轉化。
其后,上谷、漁陽兩郡突騎投劉秀,給予劉秀對抗王郎的決定性力量,加之更始帝尚書令謝躬的軍隊配合,經過連場激戰(zhàn)終于攻克邯鄲,消滅了王郎政權。
之后,劉秀繼續(xù)平定河北的征程,發(fā)幽州兵,成功擊敗并收編了以銅馬軍為主的大量河北農民軍部隊,使軍力增至數(shù)十萬。這些被收編的農民軍部隊成為了劉秀軍隊的主要組成部分,劉秀本人也因此得到了“銅馬帝”的稱號。
在與各部農民軍作戰(zhàn)的同時,劉秀也將謝躬等更始帝在河北的勢力順利剪除。此后,劉秀繼續(xù)轉戰(zhàn)平定河北各地,終于形成了“跨州據(jù)土,帶甲百萬”的龐大勢力,也有了稱帝的雄厚資本。
更始三年(25年),劉秀于河北鄗地稱帝,建年號為建武。建武元年(25年),郭圣通為劉秀生下了第一個皇子,就是后來的太子劉疆
同年冬十月,劉秀入主洛陽,很快他就派傅俊率兵三百人將陰麗華接到了身邊。陰麗華到來之前,郭圣通并未直接被立皇后,而是封為貴人,劉揚也并沒有提出疑義,說明他們早就知道劉秀有一位原配。
陰麗華兩年多之前,與劉秀離別,回到新野,之后她隨哥哥來到了淯陽鄧奉處。亂世消息閉塞,劉秀一去杳無音信,她也早已做好離喪的準備,沒想到有一天劉秀竟派兵來接她。別離兩載,早已物是人非,昔日的夫君不但已登基稱帝,身邊還多了一個她不曾相識的女子,而且這個女子還有了他們的骨血,陰麗華當時的心境無從推測,劉秀的心情更是難以言表,二人相對,恐怕難免命運無常的心酸與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