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勇氣
【如果思念是一種病,你是否愿意被治愈?!?p> 救她的人其實不難猜。
除了洛霆川還有誰。
她的生死與他緊密相連,她每一刻的心情起伏他都能感覺到。
只是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一步步終究走到了這里。如果能再完美一些就好了。
活了上千年,他早就對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不斷前行的時代感到疲乏。
對于情愛他也是這樣。
他有過很多女人,一開始的確覺得很有趣,但很快那些女人又讓他覺得極其無趣。
那些美貌與丑陋,欲望與占有,嫉妒與浮華,他早就都嘗遍了。不過是那幾樣,沒有任何新意。
況且女人都有一個通病。
她們需要被愛。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們的存在。
這對洛霆川來說是很可笑的。
他可以給她們物質(zhì)或者肉體上的滿足。但他根本不可能愛上腳下的螻蟻。
原本月龍吟才是與他匹配的白月光。
只不過,他們注定只能如此。
他把自己的珠子再度從口里度給了月龍吟,抱著她跳下了水池。
現(xiàn)在還有一個方法。
對他來說其實也很簡單,只是他原來并不屑于這么去做。
他想要的,是月龍吟真真正正地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邊。
原本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物盡天擇,萬物的生存和繁衍都應(yīng)該首選強者。
但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她。
不是她有多大的能耐,而是低估了她的任性與毫無緣由的執(zhí)著。
那從這一刻開始就忘記吧。
當她再次醒來,她會忘記一切,就把自己當一個普通人。
他們會是這世間一對平常夫妻。
當她生下他們的孩子,或許多幾個,他會盡量扮演好一個丈夫的角色。
其實龍族的大任不大任的他并不在意,那都是千年以前的事了。
只是他太寂寞了。
他需要真正同族的陪伴。
獨自活了上千年,真的太寂寞了。
瀟琰這一覺醒來腦子有些糊涂。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但夢到的具體是什么他一點兒都抓不住了,只覺得隱隱地心痛。
他走到浴室去洗臉,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的淚痕……
到底有什么傷心事?
他卻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腦子有時候會騙自己忘卻一些不好的事,但心卻是誠實的,它會告訴你真實的感受。
他搖了搖頭。
走出浴室。
家里的一切早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原來喜歡的深藍色獨居的審美仿佛一夜之間全都改變了。
那些白色、暖黃色的裝飾另他感覺自己仿佛穿越到某個平行宇宙。
但他依然記得自己是誰,自己做著怎樣的工作。
只是他忘記了一個人。
一個令他一生都覺得倍感珍惜的人。
心里空落落的。
他翻了翻衣柜,發(fā)現(xiàn)了不少女孩子的衣服。難道是失戀了?失戀到失憶?
他有戀愛過嗎?
他不是一直是個恐婚恐戀的重度患者嗎?
他也沒發(fā)現(xiàn)家里有空酒瓶一類買醉過的痕跡。
難道是自己不小心撞了腦袋?
可他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過無所謂了,他打了個電話給公司的合伙人Eden,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好久都沒有回公司了。
這感覺對他而言一點兒都不好。
可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了,他不想自尋煩惱,拿起平板電腦想檢查一下郵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裝了很多追劇的App。
簡直莫名其妙…他從來都不看那些東西。
難道自己真的有女人了?
可人在哪兒呢?
他查看頭條新聞,世界杯早已結(jié)束,阿根廷奪冠毫無懸念。
他又起身把那些女孩子的衣服翻出來,把衣服整齊地鋪在床上看著。
這個審美,感覺年紀不會很大。
他還找到了月龍吟去語言學(xué)校上學(xué)的書包,上面掛著一只五彩斑斕的毛絨鸚鵡。
他拿出包里的幾本教材和筆記,字跡很清秀,但沒有標注名字。
第二天一早,他打開冰箱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包好的餛飩,但他沒吃。
連這個人是誰都想不起來,怎么敢輕易去吃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食物。
他換了一身藍襯衫和運動款西褲,背上自己的黑色雙肩包騎上單車去了公司。
就跟他這幾年在Y國的生活一樣。工作才是填滿他的全部,業(yè)余時間健身遠足。
在樓下他和以往一樣,順手買了杯冰美式,任何時候他都喜歡冰美式,像早已上了癮。
“Xiao~why you here?(瀟,為什么你在這里?)”Eden握著杯熱拿鐵說道,“膩不是說太太身體不好,要休息一陣子嗎?Moon怎么樣?浩一點嗎?”
Eden用一口奇怪的華國語說道。
“我說老艾,這么久你華國語還是沒有長進,注意聲調(diào)和平仄音?!睘t琰調(diào)侃道。
“膩還能開玩笑說明挺好的,Right?(對嗎?)”
“什么Moon?我還sunshine呢,趕緊得,半小時后開會,我們把最近的工作復(fù)盤一下?!?p> Eden有些不明所以。
但對于Y國的Eden來說,不輕易打探別人的隱私,不問對方不想答的問題,尊重是第一位的。
他沒有追問。
隨安小貓一早起來就去了對面樓。
可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開……
不可能會這樣。
就算瀟琰不待見他,月龍吟也不會不給她開門。
難道一大早…還沒起?太累了?
他搖了搖頭撥通了月龍吟的手機,電話鈴聲在門內(nèi)響起,這就相當尷尬了……
他轉(zhuǎn)身想回去。
突然一回頭,一股不好的感覺在心里升騰…
他趕忙撥了電話給瀟琰。
“喂?”對方接了起來,語氣有些不悅。
這會剛開了5分鐘就被硬生生打斷了。
這個名字他備注過“隨安”。
但他想不起這人是誰,姓隨嗎?
這么罕有的姓氏他應(yīng)該有印象的。
因為好奇瀟琰接了起來。
“月龍吟呢?”隨安著急地問道,“你在哪兒?沒在家嗎?她在家嗎?你怎么放下她一個人出去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瀟琰被他連珠炮似的提問問得懵了,他掛了電話。
他心里只覺得有一種可能。
打錯了。
“………”另一頭的隨安先是一怔,接著對著瀟琰的手機一陣奪命連環(huán)CALL。
可在他打第二個電話都時候,瀟琰就果斷把他拉黑了。
神經(jīng)病。
隨安大概知道月龍吟去了哪里。
只有那個地方了。
這一夜他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天翻地覆。
他沒辦法時時守在月龍吟的身邊。
不是保鏢、不是戀人、不是家人。
他原本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理由。
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打車去了藝術(shù)園區(qū),找到那間工坊。
但工坊的大門緊閉。
上面貼著一張告示,寫著外文,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他能感應(yīng)到洛霆川盤踞在這里的強大氣息。
但這氣息正在一點點的沉淀消散,感覺沒多久就會消失殆盡。
而龍珠殘破不堪的月龍吟,隨安早已感應(yīng)不到?,F(xiàn)在若是通過占卜預(yù)測,最多只是大致方向,還可能出現(xiàn)謬誤。
她的存在,已經(jīng)比普通人都要微弱。
甚至她是死是活他都無法肯定。
他一拳打在工坊巨大的鐵門上。
他邊往回走,邊撥通了袁琛的手機。
他今早也出去得很早,隨安不知道他是去工作了還是干什么。
原本他也不想去問,只惦記著早上來看看月龍吟。
“喂?”袁琛接起。
“她不見了…”他聲音小得像只蚊子。他愧疚、難過、后悔。
他明明知道她在強撐,但她和瀟琰在一起,他還是放心的??墒菫t琰…不知道抽了什么風,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沒事,已經(jīng)找到了。”袁琛的語氣很平穩(wěn)。
“真的嗎?在哪兒?”
“你回來吧,我?guī)闳ァ!?p> “好!”
隨安在藝術(shù)園區(qū)門口攔了輛車,遞出自己公寓地址的小卡片就火速回到了住處。他一路奔上了5樓。
一開門發(fā)現(xiàn)月小白站在袁琛面前,他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怎么了?你怎么在這里?”隨安看著月小白。
“大姐夫…噗…不是…把我叫來的。”
“不是,你現(xiàn)在還能把夢魘叫出來?”隨安不可置信地望著袁琛。
就是他要叫還得使些手段,除非是夢魘自己想現(xiàn)身。
“確認地說,不是袁總,是我?!彪S著御姐范兒的聲音傳來,一位身材婀娜、波濤洶涌的長發(fā)美女出現(xiàn)在袁琛背后。
她熟絡(luò)地雙手撐在袁琛肩膀兩側(cè)的沙發(fā)上直直地盯著隨安。
“你是…”隨安整個臉都有些抽搐…
不可能…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