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阿圖拉的走狗
克莉絲勃然大怒,甚至連面前的雷電都置之不理,歷來只有她罵別人是狗,哪有別人罵她的份兒!
“好啊。你可以試試看,殺死一位出游公女的凄慘下場。”她的語氣沉郁冰冷,將手里的紅酒杯傾斜,任那些紅酒一滴一滴的滋潤金紋疊絲的地毯。
面前人寵辱不驚的冰冷和被冒犯的隱怒,終于讓華萊徹底相信了她的身份,他在克莉絲的背后,對門口做了個隱秘的手勢。
面前沖進來的紫發(fā)少女長著毒蛇一樣的蛇瞳,聽見克莉絲的話面容蒼白,本能的散去那些雷霆,可愛的桃心臉如喪考批,但是眼里的怨毒卻沒有減少分毫,“華萊,真的嗎?你要告訴我面前這個身上沾染著阿圖拉眷族氣味的女人,是什么公女?”
“別開玩笑了,你和我都知道,只要和阿圖拉扯上關(guān)系,哪怕是王子也會像豬一樣立刻被壓上火刑架!”
瞧瞧這個恨不能食肉寢皮的語氣。幸好自己小心謹慎,沒有使用那個已經(jīng)官方認定,被阿圖拉邪教擄走的貴族身份,否則一旦自己宣傳出自己的名字,教廷的火刑架就百分百的逃不掉了。
雖然現(xiàn)在也逃不掉。
她敢打十個羅勒的賭,就在這個晚上,教廷舉報箱信筒里的信,絕對比烏斯大人的舉報箱只多不少。就沖她的黑發(fā),她進城的張揚樣子和后期送舉報信的惡毒行徑,就夠她在這個女巫狩獵的猖狂時代,在火刑架上當一百次人油火把。
僅僅因為她是個女人。
她能猖狂行事到今天,只不過是因為她一直讓自己處于相對較高的地位。以貴族面對平民,以富人面對窮人罷了。
田忌賽馬,屢見不鮮。
“我在游歷的過程中和阿圖拉的邪教徒戰(zhàn)斗過。”她漠然的敲敲桌子,“這位小姐,我為您的武斷感到悲哀?!?p> 說完這句話,她沒有再對那位小姐說什么的打算,反而將空酒杯輕輕的放進華萊的手里,“華萊,這就是你對我推薦的,帶在身邊很有身份的寶劍系列異能者?”
她睨了少女,哂笑一聲。搖了搖頭,“一個獸人?”
華萊恭敬的將酒水倒?jié)M,小心翼翼的俯身,“女士。珍妮她并不是一個真正的獸人,只是一個混血。在身邊攜帶美麗的獸人奴隸出行,是北部貴族們身份的象征。無論是自保,還是幫助您在北部社交場打開局面,珍妮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她的母親是被獸人殺死的,您不用擔心她的忠誠。”
珍妮滿臉通紅,別別扭扭的把手放在了身后。
“除了珍妮,還有別人嗎?”克莉絲多爾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毫不設防的躺在沙發(fā)里瞇著眼睛。
“還有幾個超凡能力者。但是他們都是人類,如果您想看,我把他們都叫過來?!?p> “不用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yōu)槭裁催x擇我?!?p> 華萊對珍妮使了眼色,讓她快點去收拾收拾自己,腰幾乎彎的和桌子平齊,苦笑著說,“公女,您身為貴族,怎么會知道貧民超凡者的苦頭呢。火刑架上燒死的,很多都是剛覺醒或者被教會發(fā)現(xiàn)的平民超凡者啊。如果不選擇貴族效忠,我們是活不下去的?!?p> 從門外走進的斯芬克同樣傷感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yōu)槭裁床贿x擇北境貴族呢?”
“因為……”他好像有點難以啟齒的閉了閉眼睛,紅著臉說,“我們有點弱,沒有超過4序列的?!?p> “懂了?!笨死蚪z點了點頭,看都沒看珍妮的打扮,接著詢問,“珍妮剛才說我身上有阿圖拉的氣息?”
“這個我們不清楚。”華萊和斯芬克對視一眼,轉(zhuǎn)頭對她說,“可能因為珍妮的母親是神官?不過沒關(guān)系,一個清潔術(shù)就可以解決。”
麻煩。克莉絲條件反射的想咬指甲,幸好她還記得自己的人設,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
她打算回去就去找西斯結(jié)結(jié)實實的去去味道,再把亂留氣味的某只哈巴狗狠狠教訓一頓。
“那么,你先收拾一會。一會去琥珀旅館找我就是。報上我的名字,店主會為你收拾好房間?!?p> 丟下這句話,克莉絲站起身,在華萊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這間房間。
躬身行禮的珍妮興奮的看著斯芬克,面帶紅暈的做著揮拳的手勢,卻被斯芬克一個眼神壓制的不能動彈。
當人類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珍妮捂著自己的嘴巴,得意洋洋的輕聲說:“這算不算意外之喜?”
斯芬克憂郁俊朗的相貌這個時候卻顯得非常冷漠:“別掉以輕心。小心我們的計劃?!?p> ……
諾爾曼追到馬廄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氣息在這里徹底斷絕。
在注意到氣息從墻面上消失后,他頗為耐心的在馬廄頂坐下,等著自己的目標自投羅網(wǎng)。
意外之喜啊,沒想到在這里也有波爾瓦的超凡能力者。
我走上另一條路的兄弟們,一會見面的時候,你們見到我會是什么表情呢?
諾爾曼注視著自己墨綠色的藤蔓從花葉開始一點一點變成深紅色,安靜的思考著。
今夜的風涼爽可愛,有夜來香的氣味,也許很適合埋葬美麗的人。希望自己的同胞能夠有點眼色,不要妨礙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