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說完起身對著滿朝文武道:“本王代理執(zhí)政快要六年了,我知道很多人覺得本王有些專權,就憑著我是陳氏皇族的根才能把持朝政;雖有怨言,但本王無愧于心,無愧于先帝,無愧于陛下和南平國的百姓;如今既然北漠再次挑釁也是我意料之中,與其讓他們垂死掙扎,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也給我們切斷了這后顧之憂;眾將軍對朝堂的忠心,本王和陛下也都深感欣慰,但是方才陛下旨意,讓本王去,那本王便去,日后若得勝歸來也算對得起先帝于我的托孤之情,若本王戰(zhàn)死沙場,本王相信你們會繼續(xù)輔佐幼主,以保南平的盛世不衰?!?p> “王爺!”
眾人聽的崇山這般說話,都紛紛低頭行禮道:“王爺萬萬不可呀!”
崇山走下殿去,然后轉身看了看陳旸,他依舊是一臉的稚嫩,但也好像懂得了什么似的看著崇山,然后伸出手叫道:“皇叔,皇叔……”
崇山看著陳旸,竟有些不舍,畢竟這些年來,除了太后的照料,也就是他最為親密了。
“就這樣吧,冬末一到,我將親自領兵攻打北漠,郭召,林鶴同隨,林潯和國公在都城內保護都城,也為我們準備好足夠的糧草;其他各位大人只管各司其職,不得怠慢!”
“臣等遵旨!”眾人也不敢再說什么;紛紛行禮應答。
崇山走上殿去,牽著陳旸的手離開了大殿。沒有再接見任何人。
他帶著陳旸來到了玄淵閣,那個看似荒涼的禁足之地。
陳宏獨坐在殿內,滿臉的胡須,也是蒼老了不少,但精神確實好的,屋子里滿是他畫的各種畫,散落一地,也從不讓人收拾。
“你來做什么?”陳宏瞥了一眼崇山,繼續(xù)埋在他的字畫里面,下人們也不敢靠近。
“旸兒拜見父親大人!”陳旸在崇山的示意下上前行了跪拜之禮。
陳宏看了一眼陳旸,并沒有太多的親情,而是冷冷道:“一國之君怎能跪倒我這罪人,怕是沒有人教你什么禮儀尊卑吧!”
“陛下雖為一國之君,但國君跪拜天地與父母也無不妥,兄長怕是在責怪我好些日子沒帶陛下來看你吧!”崇山也不生氣,只是拉在陳旸在一旁坐了下來,看著陳詹那一臉看似淡定的樣子,也并不覺得他是可憐的,畢竟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的。
“我一個被囚禁之人怎敢責備王爺你呀,再說了,如今陛下視你為皇叔,可比我這個親爹要來的親密多了,我可不奢望別人還覺得我有什么想法,我只是想在此度過半輩子,沒有任何人打擾就已經很好了,別的并無他求!”
“兄長有才智,只是當初急于求成,不然陛下便不會這么年幼就要承擔如此大的責任,如今我已輔佐陛下快六年了,平心而論,我已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想我出身民間,沒有兄長你這般博才,只是憑著一顆順其自然之心走至今日,所以,兄長如若還在怨我,那我也無可奈何。”
陳宏看了一眼崇山,目光有些停頓,他遲疑了一會,放下手中的畫筆,捋了捋散亂的頭發(fā)和那未束腰帶的長衫悠悠道:“怨你?哈哈……我從未想過我這輩子會敗在你的手里,我一直以為我唯一的對手是阿詹,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最后得利的人是你,如今南平的天下說是在我旸兒的手里,但是誰不知道是你陳崇山在把持著朝政,你如今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你又何苦來我這里找存在感呢,我這個廢人再也不會參與任何事情了?!?p> 崇山看了一眼陳旸,隨即叫了內監(jiān),將他暫時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