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劍法師
巨龍收起遮天蔽日的翅膀,用爪子在地上摩挲著。
陳濤定睛一看,雖然歪歪扭扭,但巨龍在地上畫的,竟然是自由女神像。
“你是西方人?你來這里多久了,還沒尋找到回去的方式嗎?”
看巨龍如此熟悉這里,陳濤懷疑它至少在這里十年了。
“我尋找穿越途徑已經(jīng)十幾年了,但都無功而返,你的到來更加應(yīng)驗了人類的那個傳說……”
“可惡的謎語龍,能不能說點人話。”陳濤迫切想知道如何回去,恨不能直接快進到最終答案。
“直白說出真相,現(xiàn)在的你不懂并且不會相信,所以等你擁有足以匹敵我的力量再說吧!我與你打個賭,你在五年之內(nèi)都無法超越我,即使當下你擁有不死之身。”
巨龍長嘯一聲,熏的陳濤睜不開眼。
不死之身的陳濤也沒什么好擔憂的,最壞情況也不過是被囚禁了。
“我與你賭了,我若勝了,你就當我的坐騎,并且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好小子,還指著我當你坐騎呢?那若你輸了,我要你天天割肉給我吃!”
“一言為定!”
“吼!——”
一陣銀光閃入陳濤和巨龍的眉心,陳濤腦中迅速浮現(xiàn)一張契約。
相互定下契約后,巨龍發(fā)出一聲高亢爽朗的吼叫,展翼飛向了遠方。
……
翌日清晨,奉養(yǎng)城。
狼煙驟起,號角長鳴。
兩位輕甲上陣的黃金騎士率眾守在城門之外。正是蘇世丹和徐藍。
不遠處森林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驚起一林飛鳥。
一位全身紅的發(fā)紫的獸人,此時正推著板車,往奉養(yǎng)城的方向走著,車上還躺著同樣沾滿鮮血的三個怪物。
蘇世丹拔出大劍,就準備指揮眾人放箭齊射。
徐藍卻攔在了面前。
“等等,蘇世丹,那好像是四個人類,不是獸人或者妖怪。”
“雖然獸人確實不是這般走路,但哪有如此模樣的人類?”
徐藍還是搖搖頭把蘇世丹攔住,自己驅(qū)馬上前準備查探。
即使有問題,他自認為憑自己黃金騎士的手段,還不至于栽在區(qū)區(qū)四個獸人手上。
更何況,他還是以刺客途徑升到黃金的騎士。
遠處四個怪物已經(jīng)走出了叢林,出現(xiàn)在了平原之上。
徐藍遠遠就打起了招呼。
“敢問閣下從何而來?”
那推車的一看,停了下來,只身一人奔向徐藍。
徐藍也不敢大意,左手按住腰間短刀刀柄,右手已經(jīng)將袖中劍暗暗出鞘。
“徐藍大哥,是我,陳濤?!?p> 見眼前的怪物說起人話,徐藍將袖中劍收了起來,左手卻依然不敢放松。
陳濤?那不是祭品的名字嗎?這么多年了從未有過活著回來的祭品!
“口說無憑,你這般模樣,被當成獸人,亂箭射死都是正常?!?p> 陳濤見對面依舊不相信,便取出兩把劍,一把斷劍一把子母劍,遞給徐藍過目。
斷劍自然是沒有什么玄妙可言,劍冢里多得是,倒是子母劍讓徐藍細細端詳查探了一波。
拿在手中,刺骨冰涼,甚至還隱約有力量被暗中汲取的感覺。
是魔劍沒錯了。
徐藍心中暗自詫異。
這其中最有可能存活下來的,也就那位卷發(fā)黃毛,為了保證四個祭品不會鬧出意外,這才有了拔劍的戲碼。
實際上,子母劍的真實目的,是為了削弱方便面的實力!甚至四人組拔劍的過程,都是受到暗中引導(dǎo)的。
每年送給巨龍的祭品,無一例外全被吃了個干凈,即使偶爾有實力強勁者,也會被各種方式削弱。
這已是眾人默認的潛規(guī)則,并且從未出現(xiàn)過意外。
因此徐藍怎么都沒想明白,這個臟兮兮的小乞丐,是如何活了下來,甚至將隊友全數(shù)救回。
為了避免另生枝節(jié),徐藍還是收起了殺心,將四人引回了城內(nèi),并為他們安排了一間旅館。
即使等下次需要獻祭的時候,再將他們找出來,也會是相當有用的。
陳濤請來一位藥師救治其余三人,看著藥師念著咒語調(diào)配魔藥,甚至發(fā)出匪夷所思的一些奇光異彩,陳濤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的魔法產(chǎn)生了興趣。
他需要想辦法提升自己,打敗巨龍,才能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通過與藥師的交流,他大概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戰(zhàn)力構(gòu)成。
與大部分西方魔幻世界差不多,主要分成強悍的戰(zhàn)技和絢麗的魔法兩個分支。
戰(zhàn)技顧名思義,便是鍛煉強悍肉體和格斗技巧,這樣的人一般會加入騎士團,最終的晉升目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圣騎士。
魔法途徑就相對復(fù)雜一點,由于魔法的多樣性,分出風火雷光暗五個圣殿,各有一位圣魔導(dǎo)師統(tǒng)帥各部法師。
當然也有各種散修,但由于個人精力有限,且沒有成規(guī)模的組織,散修在這片土地上幾乎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和影響力。
法師使用法術(shù),是需要耗藍的,因此需要常備很多補給藥品,注定了這是個富家子弟才能砸錢進修的職業(yè)。
但法師耗的藍,其實也就是氣血。
而這,陳濤根本不缺,甚至源源不斷!
舉起斷劍,陳濤心中豪氣漸漸燃起。
我要做斷劍法師!
格斗和法術(shù),我全都要!
從藥師那里學來點火系法術(shù),雖然只是藥師煉藥用的文火,但陳濤也是學了好一陣。
畢竟萬事開頭難。
之后每次藥師前來換藥,都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教給陳濤地文火法術(shù),竟然隱約有變成大火球術(shù)的苗頭!
要知道,咒語不同,是法術(shù)效果不同的原因之一,同樣的咒語,陳濤能使出如此效果,藥師已經(jīng)在暗自佩服這個少年人的天賦。
真實原因,其實只是因為陳濤給自己的咒語灌輸了遠超正常量的藍,也就是氣血。
從最初用完咒語就脫力,到現(xiàn)在輕松從指間噴出一米直徑的大火球,陳濤練習了不到一周。
藥師調(diào)理之下已經(jīng)蘇醒的其余三位“勇士”,每天都怔怔地看著陳濤練習法術(shù),從入門到精通。
以及拿著斷劍,耍著一段宛如舞蹈的劍術(shù)。
待三人痊愈,四人組也就到了解散的時候了。
方便面和火柴人都已離開,只有鼻涕蟲有家不歸,他說跟著陳濤才能吃飽飯。
陳濤一陣無語,只能帶著鼻涕蟲去森林打獵,回來換取食物。
但鼻涕蟲確實已經(jīng)比在家吃的飽多了。
這一日,二人照常拎著獵物準備回城里換點面包,路上卻遇到劫道的,并且還是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一個乞丐一個大胖子,哪里來的本事獵殺了我的獵物?還不快將我的赤焰兔還給我!”
“這位女士,這本來就是林中野物,何來你的獵物這一說?誰獵殺的就算誰的!”陳濤微微躬身,略顯一點風度。
“我們小組已經(jīng)圍獵它多時,只是被你鉆空子搶到了而已,有幸被我發(fā)現(xiàn),你還不速速歸還于我?”
女孩話剛說完,抬手召出碩大的火球,有如一顆小隕石一般,就朝二人砸了過來。
嘖!這脾氣真暴,一言不合直接動手,不愧是修習火法術(shù)的。
陳濤心里暗嘆著,拉著鼻涕蟲就閃到了一邊,右手也運足氣血,念起咒語。
一團半米左右的火球噗噗燃燒著,仿佛一只乖巧且內(nèi)斂的火精靈。
“哼!小小的煉藥用火,也敢與大火球術(shù)對拼?還沒入門吧,你們也就只配跟著別人撿漏了!”
女孩話音剛落,又默念咒語,一團青澀火焰滋滋燃燒。
是二級火法術(shù)青炎術(shù),大火球術(shù)只能算是入門級別法術(shù),青炎術(shù)才是戰(zhàn)場上頗具殺傷力和威脅性的技能。
但也極其耗藍。
女孩的臉色明顯變得慘白,在青白色的火焰下顯得有些瘆人。
她是準備一招見勝負了。
青色火焰出手,直逼對面二人而去,速度極快。
眼見著無處可躲,陳濤也運足氣力直接對上那像是地獄來的青炎。
嗤嗤——
純煉的青炎與淡黃的文火碰撞著,竟然發(fā)出金屬熔煉的鐵水聲。
“陳氏劍法第一式——四兩撥千斤!”
陳濤大喝一聲,手腕一抖,將兩團火焰都彈到了空中,自己兩三步向前,一把斷劍竟然抵住了女孩的脖子!
“你……你居然是散修?”女孩蒼白的臉上顯露一點驚恐,顯然是覺得自己輕敵了。
“我可不是散修?!?p> 陳濤心想著,散修這名號一點都不大氣。
“我是,斷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