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時,眼神帶著篤定。
蘇明月頓時樂了,揶揄道:“施意,你還挺關心他的。”
“當然,”施意沒有多想,理所當然地說:“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會關心他?!?p> 三個女生站在一班的后門,人來人往,沒什么顧忌的交談著。
沒有人注意到施意的身后,商應辭眼中的涼意,一點點濃烈變沉...
十一月月初,青城氣溫降至個位數(shù)。
施意出門的時候,藍晴害怕她著涼,給她戴了條駝色的圍巾。
少女明眸皓齒,粽瞳清澈,盛著干干凈凈的光彩,笑起來有治愈人心的力量。
“謝謝媽媽,我肯定好好戴著,不把它摘下來?!?p> 藍晴嗔怪的看著施意,掩蓋不住語氣寵溺,柔聲道:“晚上是應辭的生日,你早點回來,知道嗎?”
“知道,我還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準備了好久呢?!笔┮庑χ溃骸皨寢?,你到時候等我回來了,再把禮物拿出來?!?p> “知道了,誰敢動你的東西?”藍晴捏了一下施意的鼻尖,余光看見商應辭家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外面,她連忙道:“快去學校,不要遲到了。”
施意也看見了,不多耽擱,和藍晴道別。
商應辭今天穿了一套很簡約的衣服,衣服顏色偏素,腳上穿著一雙藍色的板鞋。
施意前幾天在高奢時裝雜志上看見過那雙鞋,設計師款,品牌今年全球限量發(fā)售100雙。
他的兩條大長腿隨意交疊著,看見施意進來,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目光落在施意的圍巾上,笑意溫和:“圍巾很漂亮?!?p> 施意摸了摸自己的圍巾,美滋滋的坐進去,“我媽媽給我選的,好看吧?”
商應辭說好看,縱容又溫柔的口吻。
施意心里像是被羽毛輕輕的撓了一下。
她看向商應辭,眨了眨眼,輕聲道:“商應辭,生日快樂?!?p> 晨曦的光從窗外透進來,正好打在商應辭的身后。
他周身散發(fā)著淺淺的光暈,柔和了不好親近的高高在上,只剩下眉眼溫潤的笑意,他說:“收到了,施意,謝謝你。”
施意看著他的笑容,心臟跳得更快了,“我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晚上就能看見了?!?p> 司機在專心致志的開車,恰好紅燈,車子停下。
司機百無聊賴的抬眸,看見后視鏡中,商家這位冷淡鐵血的繼承人,對著花骨朵般嬌艷的少女,笑得如同春風拂面。
司機頓時打了個寒顫。
這畫面實在是太驚悚了,也不知道看多了會不會折壽...
沒有人注意到街道的轉(zhuǎn)角,幾個打扮新潮的女孩子窩在一起,目光都落在馬路對面的施意身上。
少女的面容模糊,透過玻璃,只能看見一個纖細柔美的輪廓。
陳冉冉莫名有點牙酸。
她低低的罵了句臟話,惡狠狠地說:“真他媽好命!”
“冉姐...”一旁的小姑娘有點怵了,小聲道:“咱們真的要...要對這女的動手嗎?她坐的可是豪車啊...”
“不就是勞斯萊斯嗎!怕個屁?。 标惾饺窖劭敉t,氣急敗壞到呼吸都錯亂了,“我倒是要看看,沈蕩喜歡這個小賤人什么!”
“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沈蕩是不是喜歡她...”有人小聲的提醒著。
但是陳冉冉臉色扭曲,一雙眼睛恨的滴血,咬著牙道:“沈蕩....沈蕩的家里,有這個小賤人的照片!”
“冉姐...你怎么知道的?”
陳冉冉冷笑一聲,這次多了傲慢:“就沈蕩住的那個破地方,我想要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為何,都有點退縮。
得罪沈蕩這樣的人,有什么好處?
陳冉冉是喜歡沈蕩喜歡得失了智,但她們都還是有點理性在身上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按照陳冉冉的心意做,下一個倒霉的,就是她們了。
“你們不用怕的,我們都未成年,警察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标惾饺叫πΓ凵耜幒?,“更何況,局長是我叔叔?!?p> 這下,算是給所有人都吃了定心丸了。
一開始問陳冉冉的那個女孩子此時小聲追問道:“冉姐...那到時候...”
“到時候讓沈蕩看清這個賤人的真面目,我會給你們一人一筆錢。”陳冉冉臉上的笑容消失,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幽幽道:“你們不會臨陣脫逃吧?”
“怎么會呢?冉姐,我們都聽你的?!?p> “是啊是啊,我們都聽你的。”
而此時,綠燈亮起,車子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施意和商應辭一直都是錯開進教室的。
施意進來之后過了很久,商應辭才走了進來。
江照白坐在施意的身后,手懶懶的撐著腦袋,用筆帽戳了戳施意的后背,問道:“施意,我能不能去你家里,和你一起給商應辭過生日???”
江照白是班里唯一一個會主動和施意說話的人,因此施意爽快的說:“我問問商應辭,他要是同意就可以。”
“有你這句話就好,”江照白笑笑,道:“你是不知道,之前他每次在你那邊過完生日,我們這些兄弟又要另外給他過一次,麻煩的要死?!?p> 他‘嘖’了聲,顯然是很嫌棄。
施意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出,一時間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驚訝的看著江照白:“你們以前...都另外給商應辭過生日的嗎?”
“是啊,”江照白仰天長嘆,唉聲道:“他說你怕生,不能見生人?!?p> “倒也不至于...”施意小小聲反駁。
江照白樂了,“我看你也是不至于,我看是商應辭想金屋藏嬌,巴不得我們所有人都看不見你?!?p> “什么金屋藏嬌...”施意被這么調(diào)侃,多少有點臉紅,低聲解釋:“我和商應辭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對我...沒有什么別的想法?!?p> 施意說完,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自卑。
江照白沒注意到,只是聽著施意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心中連連搖頭。
他表情莫測,緩緩道:“難說得很,人心隔肚皮啊,施意同學,你又怎么知道,商應辭他這個老狐貍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