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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三百,諸仙可斬之

第三十三章 劍閣來訪

詩三百,諸仙可斬之 脊髓圓錐 4117 2022-10-28 10:00:00

  文添感覺像被一團溫潤柔和的力量包裹,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骨頭斷裂處,開始愈合,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像是螞蟻在啃噬,奇癢無比。

  經(jīng)絡,臟器,也在韓非“穩(wěn)”字真意的包裹下,緩慢蘊養(yǎng)恢復。

  眼皮很重,文添嘗試了幾次,都沒能睜開。

  像是被人強制按關機鍵,文添這臺一直高功率運轉(zhuǎn)的修行機器,終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亂叫,吵得文添有些心慌。迷迷糊糊中,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肉香飄入鼻孔,唾液瞬間分泌,霎時間也精神了許多。

  “媽,今中午有紅燒肉吃??!”

  語氣里滿是驚喜,文添徹底睜開眼,卻沒有看到那個總是穿著卡通圍裙佝僂著身子在廚房忙忙碌碌的身影。

  周圍是文修院略顯得粗糙的陳設,看樣子是韓非師兄的臥室。

  那個世界的家和媽媽,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突然間有些悵然若失。

  文添活動了下身子,除了還稍稍有些腰酸背痛外,并無大恙。

  下床,雙腳接觸到地面那一瞬,一種奇妙的反饋,讓文添有些詫異。

  他嘗試著走了幾步,而后原地蹦跳了一下,然后小跑出了房門。

  深秋的青磚地面有些潮濕,外加表面有青苔覆蓋,滑膩異常。

  文添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屁墩兒,先前的郁結(jié)稍稍散去,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像是第一次和阿凡達連接,重新站起來的癱瘓海軍杰克。

  他感覺了數(shù)倍于之前的肌力和敏捷程度,無論是蹦跳還是跑動,都比之前來得輕松寫意。

  宛如新生。

  “文添,傷剛好,不要劇烈運動?!表n非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韓師兄,無妨?!蔽奶硪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

  核心力量拉滿,許多先前無法做到的動作,也變得輕而易舉。

  如果這會兒給文添一個平衡木,他說不定都能向上翻轉(zhuǎn)兩周半,轉(zhuǎn)體360,再接上一個后空翻狼跳。

  妥妥的奧運健兒。

  文添的眼睛一個勁兒地往廚房里瞟,“做得啥飯啊,這么香?”

  他肚子發(fā)出咕咕的叫聲,甚至隔著老遠的韓非都聽到了。

  文添尷尬笑笑,“感覺好久沒吃東西了。簡直都像前胸貼后背了。”

  “自信點,把感覺去了?!蹦径酥鵁狎v騰的飯菜,出來擺盤,“你睡了足足三天!”

  “三天嗎?”文添皺眉,趕忙詢問道,“金仙遺跡的隊伍,可曾歸來?”

  “沒有,這幾日學院里風平浪靜,除了送你回來的那小姑娘來看過一次,再無什么特殊了?!?p>  “不對啊?!蔽奶黹_始盤算著時間,“怎么算著,去金仙遺跡的隊伍都該已經(jīng)回來了才是???”

  自己一來一回,加上在金仙遺跡中耗費的時間,差不多四天時間。

  授課,幫助韓非領悟真意,同時等待韓非突破,差不多一天有余。

  去戰(zhàn)爭學院比賽半天,然后昏死加恢復又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

  粗略一算,差不多也有八天了。

  扶搖說過,最后一關的傳承耗費不了多長時間,雖說那金仙遺跡中也有零散分布的大大小小的機遇,可最多七天,青山劍宗的傳送陣法,就會將所有人挪移出來。

  莫非遺跡外爆發(fā)了戰(zhàn)斗?

  莫非遇到了什么不測?

  可軒轅劍乖乖躺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軒轅和扶搖也都隨自己一并出了遺跡。

  縱使進入遺跡之人再天資卓絕,缺少了種種的必要條件,也斷無可能獲得傳承。

  總不會,沒有任何人承認獲得了傳承,彼此猜忌,才爆發(fā)了無休止的混戰(zhàn)?

  文添坐下,沒顧得上吃菜,先連著扒拉了好幾口白米飯。

  大傷未愈,加上剛才的腦力消耗,文添有些力有不逮。

  他思索著該去何處探聽消息。

  “慢點吃,又沒人給你搶?!蹦局苯映艘淮笊淄炼篃u肉,帶著濃厚的褐色湯汁,趁著文添抬頭喝水的間歇,淋在了已經(jīng)被啃出一個坑的米飯堆里。

  “是啊,吃太快不消化。”韓非依舊秉持著飯前飯后一袋煙的傳統(tǒng),往青竹煙斗里倒著煙葉。

  “仲白師兄呢?”文添吃太快有些噎著,喝水的間歇,四下望望,含混不清地說道。

  “他啊,出學院了?!表n非叼著煙斗,一五一十說道,“你昏迷的工夫,仲白師兄去了趟戰(zhàn)爭與武器學院,然后就用令牌傳訊道了個別,說心有所感,外出尋找晉級機緣了?!?p>  “這是好事?!蔽奶淼箾]多想,還有些欣慰。

  看看,這才是優(yōu)等生,自己就能領悟,上大課旁聽都行,何須自己耗時耗力地開小灶。

  再看看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墨染,文添心里恨鐵不成鋼那股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算了吧,畢竟是師兄,而且吃人家的嘴軟,還是下次再說吧。

  “請問,文添在嗎?”一個憨厚而又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誰啊,真會找時間,偏偏挑飯點兒來?!蹦酒鹕恚肟纯撮T外是何方神圣,文修院都這么窮了,還來蹭飯。

  “劍閣石萬斤,來找文添小友一敘。”門外之人甚是禮貌客氣。

  “石兄!”文添喜出望外,顧不上吃飯,撂下筷子,就到門外迎接。

  韓非緩緩站起,門外那個背負闊劍的壯漢,最起碼,也是五品散人的境界,而且,是能和駱長河掰掰手腕的那種。

  只是這孩子,是如何結(jié)識此等大高手的。

  “石兄,三千,小冉!”文添眼前一亮。

  石萬斤身后,還跟著依舊捧著魚缸的魚三千,和面色依舊有些不善的季小冉。

  雖說遺跡中并未和三千、小冉有什么交集,不過雙方自始至終也未爆發(fā)出什么沖突,關系算不上太融洽,不過總歸也不差。

  “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韓師兄了吧,看樣子,你這遺跡之行,也算是得償所愿了。”石萬斤憨厚一笑。

  “還是多虧石師兄的神行綁腿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快回來?!蔽奶硪荒▋ξ锝渲傅膶毷涿?,一對綁腿出現(xiàn)在他手中,“今后劍閣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聯(lián)絡我一聲便是。”

  石萬斤笑笑,“客氣了,文師弟。不愧是天選之才,遺跡里你并未得到什么好處,可現(xiàn)在看,哪怕是在遺跡之外,你依舊會有自己的機緣?!?p>  “啥機緣啊?!奔拘∪讲唤?。

  魚三千摸摸小師妹的腦袋,“這不顯而易見嗎?你看他身體素質(zhì),像不像頭蠻牛?!?p>  他手里的魚缸中,金魚已經(jīng)變成了六尾,數(shù)目竟比之前,整整翻了一倍。

  “哦,肉身強,有何用?”季小冉撇撇嘴。

  后半句“吾可一劍斬之”吞在了喉嚨里,也算終于開始學著低調(diào),有所長進。

  “你啊,說話還是這么招人煩?!濒~三千嘴上這么說,眼神里的溺愛可一點不少。

  “要不,坐下吃口飯?”

  墨染僵在中間,有些坐臥不安。

  “方便嗎?”石萬斤一路風塵仆仆趕來,許久沒吃過一口熱乎的了。

  雖說以他的修為,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他饞?。?p>  “怎么不方便,不過都是粗茶淡飯,不要嫌棄便是?!表n非放下了戒備,他的令牌收到了一則傳訊。

  懲戒所三位五品執(zhí)法長老,皆在不遠處觀望。

  而且問天鏡在,光武學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機。

  “墨染,愣著干啥,把米飯端上來,再去炒幾個菜。”韓非催促道。

  “好嘞,你們先坐?!蹦緲泛呛侨ッ?。

  韓非從原來的位子起來,拉過藤條老椅,換了個位置。

  沒辦法,文修院素來沒什么客人,愿意留下吃飯的,更是寥寥。

  攏共就一個躺椅,四把帶椅背的坐椅。

  一下子來了三個客人,實在不夠坐。

  “三千,小冉,你們在遺跡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文添還是好奇,“劍冢之中,二位似乎并未拔劍,但是也被那陣法傳送。”

  “文兄,我和師妹修的都是無形之劍,不握有形之劍,是我們在師尊面前立下的誓言。”魚三千解釋道,“如此級別的遺跡,自然會誕生出統(tǒng)領全局的靈,青山劍宗如此非凡,料想靈也一定非同一般,于是我便嘗試溝通,沒曾想,成了!”

  扶搖在軒轅劍里的大殿中,嘴角裂開一個放肆的弧度。

  “不握劍的劍修,你們劍閣,還真有些意思?!蔽奶睃c點頭,“那之后呢?是否獲得了最終傳承?!?p>  季小冉撅起嘴,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都說了,我們修的是無形劍,世間罕有。這青山劍宗,明擺著是傳統(tǒng)劍宗傳承。不過我們被傳送到了一處寶地,里面有著數(shù)不清的劍意。劍意之多,種類之駁雜,當真是世間罕見?!?p>  “劍閣被譽為劍修圣地,都無法和這青山劍宗相媲美嗎?”韓非疑惑。

  “劍閣雖說劍修遍地走,可劍意種類,還不到青山劍宗的一半?!笔f斤算是給了個比較令人信服的回答。

  墨染手底下動作極快,很快,幾個熱騰騰的家常菜端了上來。

  “對了,石師兄,你有沒有遇見光武學院的人?!蔽奶韱柍隽诉@個聽起來有些奇怪的問題。

  “有啊,他們甚至還在我前面出發(fā),這倆小家伙估計是入了迷,直到最后一刻才被傳送出來。”石萬斤答道。

  “那我們學院,有沒有和軍方,蘭家,或者說,其他人交手?”文添追問。

  “沒有,他們?nèi)她R以后,稍等片刻,便一起乘坐浮空飛艇離開了。”石萬斤已經(jīng)開動,一碗又一碗澆著香噴噴湯汁的米飯,倒入口中,嚼著嚼著,速度慢慢放緩,然后停滯下來,“文兄,聽你這意思,陳院長那一行人,至今未歸?”

  文添點點頭。

  “那就奇怪了,我?guī)熜置萌耍局幸矝]遇到什么奇怪的跡象?!笔f斤仔細回想了來光武學院這一路上的經(jīng)歷,的的確確,沒有任何異樣。

  最主要原因,是石萬斤御劍法門太好,速度太快,一路上浮光掠影,走馬觀花,著實沒有留意周圍的變化。

  想著想著,石萬斤皺起眉頭,重重放下飯碗。

  文添一怔,我就問個十分尋常的問題,如此溫暖敦厚的石師兄,怎么就甩臉子了。

  “師兄?”魚三千和季小冉也有些一愣。

  “我不喜歡吃個飯,還有人在背后窺伺的感覺?!笔f斤微微側(cè)身,門板寬的闊劍直入地面,將那青磚砸出一個深深的裂痕,墨染師兄眼前一黑,修繕地面,又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三兩個也就算了,來了這么多,就真以為我劍閣,沒有一點脾氣嘛?”

  石萬斤起身,望向門外,“這就是光武學院的待客之道嗎?”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長老,推開了文修院半掩的門。

  紫色長袍,是懲戒所執(zhí)法長老的專屬服飾。

  “那,如果來的不是客呢?”紫袍長老語氣不善,咄咄逼人。

  在他身后,六名散人境的執(zhí)法長老,嚴陣以待。

  “宋長老,怎么有空來我文修院?”墨染認出了領頭這人。

  懲戒所三大首席之一的宋柏青。

  “別打岔?!彼伟厍嘀币暿f斤的眼睛,“不知前輩,堂堂六品劍道謫仙,來我院,有何貴干?!?p>  一句話,石破天驚。

  很多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韓非神色如常,穩(wěn)如老狗。

  墨染則是瞪大了眼睛。

  文添也是極為震撼。

  這才明白,石萬斤一人,怎敢?guī)е鴰煹軒熋冒仙嫒f里來此遺跡,怎會在文修院、蘭家、軍方不斷補充戰(zhàn)力的時候依然泰然自若。

  想想也是,能隨手拋出地階靈器身形綁腿的,怎么會是俗物。

  “找一位小友敘敘舊?!?p>  石萬斤沒有否認。

  若不是念及文添在此,他都不想和這宋柏青多廢話。

  一劍劈開,瀟灑離去,哪兒那么多屁話。

  宋柏青心中劇震,他看不出此人跟腳,這方臉絡腮胡渾身靈氣念力收放自如,渾然一體。

  他嘴上說的篤定,其實也暗含著試探的心思。

  他一個散人境,怎么能看得出謫仙的跟腳。

  “我們并無惡意,只是念及學院還有諸多低階弟子,實在得慎之又慎?!彼伟厍嘧鰹榇丝虒W院的最高戰(zhàn)力,面對一名謫仙,依舊沒有放低姿態(tài)。

  他軟了,弱了,光武學院,就再無人可以頂上前了。

  “宋長老,石師兄他們沒有惡意。此次遺跡之行,學院弟子也未和劍閣中人有過沖突?!蔽奶砼徑庹哂行﹦Π五髲埖年P系,“倒是那帝前禁衛(wèi),殺起學院弟子,沒有絲毫手軟。”

  宋柏青不為所動,“你又是哪位?事關學院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能擔保,劍閣和院長失蹤一事,無絲毫關聯(lián)?”

  “果然失蹤了?!蔽奶硇牡滓粵?。

  陳尚武可不是孤軍奮戰(zhàn),他的身邊,不乏有駱長河、路天涯等頂流之輩。

  這么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

  “如果是我所為,你真覺得,就憑你們幾個,攔得住我?”

  石萬斤笑笑,哪怕感受到了啟圣大道上那面問天鏡的壓迫感,他依舊有底氣,帶著魚三千和季小冉,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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