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冬天來了
農(nóng)場降生的小羊越來越多,路亦跟大興公司簽訂了新合同,要求他們在入冬之前建造一座更大的羊舍。
路亦這次來梁東市并不是空手而來,他帶來了農(nóng)場四棵靈植今年的收獲,要在梁東市出手。
農(nóng)場四棵靈植的收獲并不多,一棵野菊花,一株苘麻植株,三十二個酸棗,七個油松松果和兩斤松針。
靈植被激活之后,整棵植株都會變成靈性材料,價值很高,像野菊花的花朵和苘麻的蒴果之類有特殊作用的材料,價值更高。
像野菊花和苘麻這類冬天枯萎的植物,植株枯萎之后靈性會大大降低,價值也會變得很低,落葉植物的落葉價值就更低了。
只有果實和提前采摘的花朵可以保持靈性,因此,靈植的花朵和果實可以采摘下來作為靈性材料出售。
而靈植的植株和葉片,如果在枯萎之前收割,靈植就會丟失這部分靈性,影響靈植的生長。
因此靈植的葉子采摘要有度,像農(nóng)場那棵油松的松針,路亦就只采了兩斤。
路亦很小心,四種靈材找了四家沒有關系的靈物商行出售,松果和松針是最后賣的,商行的經(jīng)理很熱情,談好價格之后,非要拉著路亦聊天,想和路亦簽訂長期的訂貨合同,路亦好不容易才擺脫他。
出了商行,路亦下決心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要不然時間長了,農(nóng)場的靈物越來越多,路亦的身份必然會泄露出來,這么多的靈物肯定會引人覬覦。
野菊花長了四朵花朵,加上植株一共賣了八萬元。
苘麻價值稍高一些,植株加上十一個蒴果,總價十三萬兩千元。
每個酸棗九千元,酸棗總共賣了二十八萬八千元。
松果三萬一個,松針每斤的報價是十萬元,油松的總收益是四十一萬元。
農(nóng)場四棵靈植今年的總收益是九十一萬元,不但支付了羊舍的建造費用,還有幾十萬的剩余,比經(jīng)營農(nóng)場的收益高多了,這就是靈物的價值。
天氣一天天變涼,冬天慢慢近了。
農(nóng)場最近正忙著為羊群準備過冬的草料。
路亦正開著叉車準備草料,手機突然傳來提示,有車輛開進了農(nóng)場。
路亦喊來吳強接替自己,他回去招呼客人。
遠遠望去,房子前面停著一輛車,車頭處站著兩個人,正在抽煙,大黑和三胖站在不遠處盯著他們,其中一個人體型挺有特點,背有些弓,路亦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兩人路亦認識,兩個月以前來過農(nóng)場,想買三胖,被路亦給打發(fā)走了,路亦一直懷疑他們是鄭大疤的人。
他們怎么又來農(nóng)場了?還不死心,想買三胖?認出兩人之后,路亦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兩人已經(jīng)看見了路亦,遠遠地迎了上來,“您好,老板,我們又見面了!”
大黑和三胖也迎了過來,路亦笑著摸摸它們的腦袋,轉(zhuǎn)頭看到這兩人,臉一下拉了下來,“你們又來干什么?我不是說過了,狗不賣!”
“老板,別這樣嘛!咱們有話好說!”
正好,路亦也想確認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鄭大疤的人,看看他們?yōu)槭裁捶且I三胖,就帶他們進了客廳。
“說吧,你們今天又來干什么?還是買狗?”三人在客廳的沙發(fā)前坐下,路亦也懶得給兩人倒水,直接開口問道。
“沒錯!老板,這次我們老板出了大價錢,您絕對會滿意的!”弓背男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身子往前探了探,伸出三根手指,朝路亦示意,“三十萬!”
“這兩人是騙子!”這是路亦聽到報價后,心里的第一反應。
雖然大黑和三胖對路亦來說是無價之寶,但路亦很清楚,大黑和三胖雖然身形高大,長相威武,卻是兩只雜種狗,不是什么名貴的純種狗,像這樣的狗,遺傳性狀很不穩(wěn)定,在市場上,這樣的狗是賣不上高價的。
沒有人會為一只雜種狗開出三十萬的天價。
除非是炒作,要不然除了靈獸,什么樣的狗能值三十萬?
想到這里,路亦腦子里靈光一閃,這些人不會是把三胖當成靈獸了吧?
“三十萬?哈哈!除了靈獸,什么樣的狗能值三十萬?”路亦有意試探兩人。
“靈獸?哈哈,老板,您真會開玩笑!”路亦的話剛說完,兩人的眼神一下慌亂起來,急忙辯解道:“怎么沒有狗能值三十萬?那些名狗,值錢的多了!一只幾百萬的都有!”
看到兩人的反應,路亦哪里還不清楚他們的心思?
既然找到了緣由,路亦也懶得再敷衍兩人,“砰!”路亦將手里的茶杯用力叩在桌子上,滾燙的茶水濺到路亦手上,“嘶!”路亦吸了口氣,甩甩手上的茶水。
路亦到處找毛巾擦手,無心再跟兩人周旋,“我說過了,不賣!你們回去告訴鄭大疤,叫他少打些歪主意!”
路亦直接將鄭大疤挑了出來,試探這兩人的反應。
從路亦嘴里聽到鄭大疤的名字,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為什么路亦會知道這事是鄭大疤在背后搗鬼?
不過既然路亦已經(jīng)知道了鄭大疤,兩人也無心遮掩,兩個人臉上都沒了笑臉,露出了惡人的本色。
痣臉男臉色陰狠,正要說些狠話,路亦已經(jīng)不想理會他們兩個,一揮手,大黑和三胖已經(jīng)帶著五只小萊州紅圍了上去。
兩人嚇了一跳,一句話也不敢說,灰溜溜地上車逃走了。
兩人走后,路亦的臉色也不好看,想不到鄭大疤還沒有死心,不過,他竟然把三胖當做了靈獸,他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天氣越來越冷,已經(jīng)進入了冬天。
路亦在客廳里裝了一個煤爐,沒事的時候喜歡靠在爐子前面,在爐子上烤紅薯、烤花生、烤栗子吃。
今年剛進十二月,就開始下雪,路亦聽天氣預報報告,今年冬天的雪會下得比較多,雪下得多對農(nóng)場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下雪的時候羊群沒法放牧。
路亦將游廊上的躺椅搬進了客廳,放在爐子旁邊,坐在躺椅上,路亦看著門外的景色。
雪還在下,農(nóng)場的麥田覆蓋了一層積雪,積雪并不厚,麥地里的麥苗還能露出點點綠色。
家里的寵物們都圍在爐子旁邊,大黑和三胖趴在躺椅兩邊,去年的十二月,路亦把它們兩個抱了回來,當時都不知道它們還能不能活下來。
轉(zhuǎn)眼一年過去了,它們都一歲了。
路亦笑著摸摸它們的腦袋,大黑和三胖不知道路亦什么意思,伸出大舌頭,歡快地舔著路亦的手。
路亦拍拍它們的頭,坐直身體,從爐蓋上拿起一個烤好的紅薯,紅薯表皮微焦,裂縫處露出黃色的薯肉。
將紅薯掰開,發(fā)出誘人的香味,幾個小家伙被香味吸引,眼巴巴地盯著路亦。
路亦將一個紅薯分開,給它們每個分了一塊,自己從爐子上拿起一塊烤好的紅薯干。
烤紅薯干是路亦最喜歡的,紅薯干放的時間長了,表面會生一層白霜,這時候的紅薯干雖然好吃,但比較硬,沒有一副好牙口,吃起來相當費力。
紅薯干在爐子上烤熟之后,紅薯干會變軟,口感特別好,不但沒有喪失原本的香甜,還帶著一股微微的焦香。
路亦特別喜歡這種吃法,寒冷的冬天,在溫暖的火爐旁,靠在躺椅上,身邊圍著一群寵物,吃上一塊烤得焦香的紅薯干,這種日子簡直太愜意了!
雪下了一夜,早上路亦起床的時候,窗外一片雪白。
吃完早飯,路亦拉開房門,一股冰冷的撲面而來,讓人渾身一抖,整個人馬上清醒了。
門外的積雪厚度足有二十多厘米,大黑和三胖看到這么厚的雪眼都亮了,跳起來撲到了雪地里,吉祥被冷空氣一激,精神煥發(fā),蒲扇兩下翅膀,飛到外面去了。
路亦身邊只剩有福和發(fā)財,有福性子懶,下這么大雪更不愿意動彈了,縮在路亦懷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發(fā)財?shù)募亦l(xiāng)從不下雪,祖宗八輩都沒見過雪,看著外面的積雪,有些恐懼又有些渴望,四只小爪子緊緊抓著路亦肩頭的衣服,生怕掉到雪地里。
路亦把有福放下,把發(fā)財抱在手里,抓著它的前爪,輕輕碰了碰地上的積雪。
發(fā)財大眼睛一下睜得老大,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積雪沒有那么可怕,發(fā)財從路亦的手里掙出來,踩了踩腳下的積雪,特別好奇,又有些興奮。
沒過多久,發(fā)財就在雪地上撒起歡來,學三胖那樣,跳起來一頭扎到了積雪里,整個身體都陷進了雪里,路亦嚇了一跳,趕緊把它從雪里扒出來。
發(fā)財?shù)捏w型太小了,還沒有地上的積雪高。
吳強正開著拖拉機,清理路上的積雪,要在農(nóng)場開幾條路出來,路亦告訴他把雪都推到一起,弄一個雪場出來。
積雪都堆到了一起,路亦帶著大黑它們趕到雪場,他們趕到的時候,吳強已經(jīng)拿著鐵鍬,堆起一個老大的雪堆了,沒過多久,周姨和李燕山也來了。
李燕山鏟雪去了,路亦走到周姨身邊,問道:“周姨,天這么冷!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周姨做了一個擴胸的動作,看起來精神確實很好,“最近我感覺身體越來越好了?!?p> 周姨看著正在鏟雪的李燕山,笑容慈愛,“這幾年我身體不好,苦了燕山了,人家孩子都有父母照顧,他又得掙錢,又得照顧我,吃了很多苦,我現(xiàn)在身體好多了,就想好好陪陪他!”
“您別這么說!”路亦安慰她,“燕山知道你很愛他,你身體好了,你看他多高興!你們以后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別說這些了!”路亦扶了周姨一把,“走!我們?nèi)ザ蜒┤?!?p> “好!堆雪人!”周姨把外套拉鏈往上扯了扯,快步走到李燕山身邊,和他一起堆雪人。
路亦滿懷壯志,要給家里的五只寵物每只堆一個雪人,有福和發(fā)財對雪人不感興趣,自顧自玩雪去了,“沒眼光!”路亦嘟噥一句,轉(zhuǎn)頭看向剩下的大黑、三胖和吉祥。
它們?nèi)齻€很賣面子,滿懷期待地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路亦,讓路亦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路亦很快發(fā)現(xiàn),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想法。
路亦先給大黑堆了一個雪人,最后的成品就是一個長條形的雪堆上放著一個雪球,路亦都不知道像什么東西。
眼前的雪人讓滿懷期待的大黑它們大失所望,大黑瞥了一眼,轉(zhuǎn)頭走了,三胖跳起來,一頭撞在雪人上,將象征著腦袋的雪球撞了下來!
吉祥飛到雪人腦袋上,扇著翅膀“呱!呱!”叫了兩聲,拉了泡屎在雪人頭上。
路亦氣得跳腳,團了個雪球砸它們,結(jié)果雪球砸在了剛從雪堆里鉆出來的發(fā)財身上,發(fā)財一臉懵逼地看向路亦,為什么砸我?就因為沒看你堆雪人?太欺負貓了!
認識到自己的能力不足,路亦從最基本的干起,堆了一個巨大的圓錐形雪堆,然后團了一個大雪球放在上面,一個雪人完成了!
退后幾步,路亦摸著下巴欣賞自己的杰作,雖然有點比例失調(diào),做腦袋的雪球有點小,看起來不太協(xié)調(diào),但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一個雪人!
李燕山和路亦的手藝差不多,雪人的造型也差不多,路亦走過去看了看,不屑地撇撇嘴。
沒想到吳強平時話不多,卻有一雙巧手,堆出來的雪人很漂亮,還刻了五官出來,而不是像路亦和李燕山一樣,拿煤塊和胡蘿卜代替。
手藝最好的還是周姨,捏的幾個雪人栩栩如生,一眼就能認出是李燕山和路亦他們,引得大黑它們?nèi)齻€圍著她一個勁轉(zhuǎn)圈,想讓她給它們也捏一個。
“好!給你們一人捏一個!”周姨摸著它們的腦袋,笑瞇瞇地答應它們。
周姨在雪地上堆雪人,大黑它們坐在旁邊,老老實實地看周姨堆雪人,眼睛眨都不眨,路亦心里好奇,也圍過去看,想學上一手。
在周姨的一雙巧手下,一個個雪人慢慢成形,栩栩如生地立在雪地上。
三個小家伙高興極了,對這三個和它們形象相似的雪人可寶貝了,三胖守著自己的雪人,誰都不讓碰!
有福和發(fā)財在雪地里打鬧,從遠處跑過來,有福一不小心,撞到了三胖的雪人,將雪人的尾巴碰了下來。
這下壞了!路亦一把捂住了雙眼。
三胖呆呆地望著地上摔碎的尾巴,愣住了,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嗷——”,叫聲老悲憤了!
路亦抱著三胖的胖腦袋,好一頓安慰,最后是周姨親自出手,幫它重新續(xù)上了尾巴,才勉強安慰了三胖受傷的小心靈。
中午的時候,三胖吃了雙份的羊肉,來安撫它受傷的心。
咸雞蛋腌好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路亦煮了幾個,剛敲開蛋殼,油流了出來,路亦趕緊伸舌頭去舔,將蛋殼剝?nèi)ヒ话?,上面的蛋白破了,露出里面鮮紅的蛋黃,微微裂開,泡在紅色的油脂里,吸一口,咸香的油脂流進口腔,再抿一口,蛋黃碎了,舌頭上一股沙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