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軟糯小仙女也會有狐臭!”
“給貴妃娘娘問安!哈哈哈!”
“還?;?,是笑話吧!”
短短幾天,網(wǎng)上對我的暴擊就愈演愈烈。
我開了小號解釋。
可瞪著評論,都成了斗雞眼兒,也無濟于事。
我好好的花季少女,哪里有狐臭?
只是勤工儉學(xué)時揮灑出勞動人民的汗水味道,卻被同學(xué)發(fā)到網(wǎng)上發(fā)酵,各種放大。
狐臭?;ǖ某粑洞竺鄙冈谖夷X殼上,鬧得我好像天天泡在廁所里吃屎似的。
某些刻意模糊的東西,無限放大。
我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凌亂的跑到附近小河邊。
兩岸綠樹成蔭,陽光斑駁。
輕風(fēng)拂過水面,留下淺淺波瀾。
“噗通!”
過分啦!
是誰,連跳河都要插隊!
夕陽滿天,波光瀲滟,浪花激蕩。
光看水里露的半個后腦勺,就知道那人是個年輕的大帥哥。
至于我是咋知道的?
我火眼金睛,能窺斑見豹,露根兒頭發(fā)絲都能知道,本人丑俊。
瞄了幾眼,收回視線。
我身心受創(chuàng),除非葫蘆娃出世,否則誰也擾亂不了我想鉆進小盒盒的少女心,真真滴。
想了想那些譏諷嘲笑的嘴臉,我縱身一躍。
哎呀,這個水水好涼涼~
淚珠溶于河水,無處可尋。
我這個被世界遺棄的小可憐,要是感冒的話,應(yīng)該連個買藥的人都沒有吧?
水中,朦朧的視線里是那張熟悉俊顏。
好心資助我讀書家的小哥哥!
在我爸媽各自找到真愛后,虐待我這個拖油瓶時,是他將我解救出來。
樓潭不僅智商碾壓我,還從小俊到大,家境優(yōu)渥,屢次跳級,博碩連讀,事業(yè)風(fēng)生水起。
祖國優(yōu)秀的花朵,為啥想不開?
我使出吃奶的勁頭,奮力向他撲騰過去。
不會游水也不要緊,潛力全在剎那爆發(fā)。
無師自通了狗刨技術(shù)。
我生怕晚上半刻,樓潭那智慧的大腦就因缺氧傻掉。
這一刻,我非但不覺得人生沒啥過不去的檻。
甚至,還準備好了趁人之危。
嗯吶,幾息間連將來怎么欺負兒媳婦,都想好了。
可就在我扒拉到他的瞬間,樓潭的冷眸駭然睜開,目光銳利地掃過我,眼底多了絲成熟,卻少了當(dāng)初他一貫擁有的孤傲。
驀然,我感覺自己的小心思無所遁形,脊骨僵硬,小腿抽筋。
樓潭滿臉無奈,拉著我一起游向了岸邊。
我上岸后,一面咳嗽,一面偷瞄脫掉濕衣的某某。
他面相俊朗,脫衣有肉,腿毛不長不短,完美得令人嫉妒。
我搜羅一肚子的心靈雞湯,準備好去安慰小哥哥,而他卻先開口了。
“網(wǎng)上的事我看了……”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碧焖叵荩械拿篮棉D(zhuǎn)眼幻滅。
狐臭不能言說,充斥在我腦海。
我狼狽的爬起來,可腿上的抽筋還沒緩過來,再次砸回身后的河水。
水花四濺,衣角蹁躚。
他四肢纖長,一把將我撈出。
我怔怔的瞅著他,臉燙得厲害,用慢得堪比樹獺的速度,緩緩地往小路上挪。
只聽他嗤笑一聲,就像背口袋般把我扛到停在小石橋的車上。
鎖車門,裹毯子,系安全帶,踩油門,一氣呵成。
“去……哪?”我窘迫的將所有牢騷,無限弱化。
他眼睛黑沉沉的,道“連死都不怕,還關(guān)心旁的?”
“沒……”
“智者務(wù)其實,愚者爭虛名?!?p> 得了,該瞻仰的八成都瞻仰了。
我梗著小脖子,道“我那是…想靜靜……”
“繼續(xù),狡辯?!?p> “我…我……”
“沒出息,別人欺負你,就不會欺負回來?”
我憋屈,張嘴就要嚎,正好紅燈,他抬手就捏住我的小嘴,還瞪我一眼。
“給我笑?!?p> 剛才還想輕生的我,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那些皆屁話。
求生欲爆棚的咧開小嘴,露出瑩白的大門牙。
可他很難哄,一路氣哼哼的,好像教訓(xùn)自家閨女般的繼續(xù)兇我。
他冷著臉,道“人的一張嘴可化作長刀傷人,但也能化腐朽為神奇,使平淡變?yōu)榻k麗,使不堪變?yōu)闃s耀?!?p>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蔽遗e小手,表示贊同。
他對我,總是這樣好。
剛剛不僅沒嫌棄我把他車弄得濕漉漉的,眼下還帶我去買小裙裙,是我喜歡嬰兒藍。
我自從滿十八歲后,就一直勤工儉學(xué),手頭拮據(jù),幾乎就沒添置過新衣裳,只買網(wǎng)上的二手舊衣。
穿上新裙子后,我在夕陽的余暉下轉(zhuǎn)了個圈圈,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美。
卻在看見價格簽后頓住,蒼蠅搓手,弱弱道“我不喜歡這件。”
“我喜歡。”樓潭格外堅定,利索付款后,又拉著我去買鞋子。
我裝作不經(jīng)意的掃過價格,又看見一串的零,腦子發(fā)暈。
俺就算勤工儉學(xué)三年,也買不起一雙!
“不要,我宿舍還有好多!”
他壓根不搭理我,一路拖著我又買了包包、項鏈、小手表、新手機……
粗略估算了一下,我打工幾十年,也還不上。
我感覺自己數(shù)學(xué)沒學(xué)好,一臉喪氣的捂著心口,道“我的,小心……”
“這就要叫小心肝了,大可不必?!彼有?。
“頭疼……”我偷偷將小票藏在袖口里,兩眼一翻,準備裝昏,只待脫離開他的視線,就退掉小東東,將錢還給他。
他近三年一直在國外擴展市場,肯定很辛苦。
“啊~”我擰著小眉頭,嗷嗷慘叫。
他那骨節(jié)分明手指,險些給我按成兔唇。
呲牙,咬他。
沒舍得使大勁兒,但也表示了我的決心。
他怒極反笑,就這樣看著我。
我郁悶的一整天都沒吃飯,這會兒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
“想吃什么?”
他一定是想我松嘴,才故意問的,我才不中計。
我咬著他的手指,翻了個白眼,打算繼續(xù)咬會兒再松口。
嘴巴都咬酸了,可又怕他跑。
于是,我握著他的手腕,從門牙換到了左后槽牙,過會兒又換到右后槽牙。
他也不勉強我,就以這樣詭異的姿態(tài)牽著我,保持這個動作,在眾目睽睽之下溜狗那樣的遛了我好幾米。
行人都在給我倆行注目禮,但我可是從網(wǎng)暴里挺過的美少女戰(zhàn)士,心理素質(zhì)不是一般高。
只要不動手揍我,言語上的傷害早已不能割開我全副武裝的小心肝。
他停在古香古色的中菜館前,慢條斯理的瞟了我一眼,恰似斷臂的維納斯,優(yōu)雅美好。
而我像咬人不撒嘴的小王八……
額,我為啥要咬他來著?
是不是給人家咬疼了?
我心里糾結(jié),裝作若無其事的將他手還回去。
偷瞄一眼指尖的牙印。
嘿嘿,那是我的印記。
他從容在空位坐下,低聲同服務(wù)員點餐,我顛顛地坐在他身側(cè)。
聽著那些沒滋沒味的清蒸、水煮、稀粥,我的肚子終于不叫了。
我無肉不歡,最愛燒烤、火鍋、油炸。
而他口味清淡,從來不和她搶肉肉吃,活脫脫帶發(fā)修行的高僧,就連女色也是從來不沾。
據(jù)我所知,我是他身邊唯一的……
唯一的啥呢?
好朋友?
不像,我倆沒有無話不談。
寵物?
不,我能自力更生。
玩伴?
倒是想上位,可我狼屬性還一直隱藏淑女的外殼里呢!
很快餐上齊了。
意外的,好香~
聽說吃的清淡些,體味也會變得好聞。
我學(xué)著他的模樣,矜持的執(zhí)起湯勺。
然而,紅豆粥滾燙,猛地入口,嗆的我直咳。
為了不丟人,我捂著嘴強咽下去。
霉運爆棚,殘渣嗆入氣管,鼻腔仿若藏了一個炸彈。
“失陪一下。”我匆忙捂著紙巾,沖去洗手間。
堵住一個鼻孔,用盡全力擤出去。
再一抬頭,他距我近在咫尺。
方才,他在車里新?lián)Q的白T恤,弄上黏津津的殘渣。
“對不起……”我窘迫,臉皮火辣辣。
我知道他有輕微潔癖,小手慌亂給他擦著。
他掀開眼皮,不冷不熱的開口。
“回國匆忙,行李都沒運來?!?p> “這件我洗干凈后還給你?!蔽疑滤焕砦遥钟懞玫馈霸俳o你買件新的?”
“現(xiàn)在知道慫了,剛才咬我的倔勁呢?”
“這是從心。”我眼珠子一轉(zhuǎn),道“再說我又不是病毒,不臟…燕窩不也一樣都是口涎?”
“那你飛一個?”
他挑釁我。
而我也想哄他開心。
“小燕兒飛~飛呀飛~飛呀飛……”我張開雙臂,撲騰著顛回座位。
寡淡粥水被我臆想成香辣雞翅……
程溁
本文是溁溁免費給書友們看的,喜歡的書友們可以互相推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