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問道:“那依姑娘的意思,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白言言低頭思考了一番,看向劉氏:“不知劉大哥病發(fā)后具體是什么情況?”
劉氏想起丈夫發(fā)瘋,自己又攔不住,還救不了他,一時間一股心酸涌上心頭,她趕緊揩去眼角的淚水,“他發(fā)起病來是什么都砸,嘴里還說著胡話,有時候又癡癡傻傻,怎么叫都不應,只會對著你笑。”
“劉大哥身上的繩子可能困得住他?”
“是的,繩子是我綁的。”劉氏說:“為了不讓他傷人,我將他用繩子捆住,系了死扣,繩子也結實得很,除非刀砍,否則輕易掙脫不開。”
白言言聽后點點頭,“那就好?!?p> “姑娘是想讓他醒來?”張大夫問道。
“確實,我心里有幾種猜測,但還是得把過脈后才能確定。不知道他幾時能醒?”白言言問道。
劉氏回答道:“我下了一整包的藥,怎么也得睡到明天卯時了。”
“這可不行?!卑籽匝哉f完,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包,在床上展開來看,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的都是銀針。
張大夫見了更為驚嘆:“姑娘還會針灸之術嗎?”
白言言開玩笑地說道:“老爺子您想學嗎?”
張大夫謙遜地說道:“老朽曾跟著師父學過皮毛,不甚精通,姑娘若是愿意教的話,老朽自然是愿意學的?!?p> 白言言勾勾嘴角,“那我就不跟您在這兒貧嘴了,今兒就便宜您現(xiàn)場偷師了。”
白言言說完,屏氣凝神地下著針,風池穴、百會穴……劉氏跟張大夫不敢打擾她,早早地到了房間外等著,大概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房間里終于有了動靜。
只聽見嘭地一聲,一個重物摔在地上,緊接著屋里傳出男人的嘶吼聲,樓下的小二和掌柜的也被驚動了,忙跑上來詢問是什么情況,但一見門口站著張大夫,就知道是那位奇怪的病人發(fā)病了,于是兩人又回到樓下各忙各的了。
掌柜的離開后,屋內聲音仍然不斷,張大夫跟劉氏擔心,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原來是劉大哥醒來之后掙扎著從床上摔了下來。
此時白言言正鉗制著劉大哥的手,準備給他把脈,只是對方是一個成年男性,而白言言只是一個嬌弱的姑娘家,力不能敵。白言言制不住他,還險些被他傷到。
聽見推門聲,白言言頭也不回地就喊劉氏跟張大夫幫忙制住劉大哥。
三人廢了好大一番功夫,白言言才成功把到劉大哥的脈。
白言言感受著劉大哥的脈象,心里卻疑問甚重。
過一會兒,張大夫跟劉氏都急著問她情況怎么樣,她替張大夫按住劉大哥,讓張大夫自己去把把脈。張大夫把過脈后也是臉色凝重。
請過脈后,白言言也不管劉大哥到底如何,掄起旁邊的碟子就朝劉大哥的頭砸過去,剛還醒著的劉大哥,又暈了過去。
劉氏雖然對此略有微詞,只是想到或許只有白言言能救她丈夫,她也就忍下了心里的不悅,轉頭忙問張大夫情況如何,張大夫只說他脈象紊亂,怕是有爆體而亡的可能。
“爆體而亡???”劉氏激動得就要暈過去,白言言趕忙扶住她,掐住她的人中,讓她保持清醒,待劉氏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才松開手。
“他怎么會爆體而亡呢?這……這……”
劉氏一臉不可置信。
張大夫解釋道:“按常理來說是不會有人爆體而亡,但這位……”張大夫說著說著露出為難的神情。
“姐姐,”白言言接過張大夫的話頭繼續(xù)說道:“姐夫體內有兩種氣,一正一邪,兩者勢均力敵,在姐夫體內互相折磨,甚至還有逐漸壯大的可能?!?p> 劉氏此刻心里亂的很,不管張大夫和白言言說什么,她都聽不懂,只能不停地問著能不能治好。
“他雖然平日里喜歡喝酒,但是打獵是一把好手,對我也很好,哪怕我不能生育他也從未怪過我。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劉氏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老夫對此無能為力,只能嘗試用藥物引導,幫助調節(jié)他體內的兩股氣?!睆埓蠓蛘f著,看向白言言,“不知道,白姑娘有何見解?!?p> 白言言站在一旁陷入沉思,張大夫喚她許久她才聽到。
“我不確定……”白言言說:“等今晚我詳細地看過他的情況后……”
“為何要今晚?”張大夫不解地問道。
白言言看了看窗外陰下來的天,自言自語地說道:“今晚或許沒辦法,也許等明晚,等……”
“白姑娘。”張大夫又喚了她一聲,白言言才回過神來,“怎么了?”
張大夫問道:“姑娘所說的‘晚上’是何意?”
白言言按下心頭萬千的慌亂,她直覺這件事與當年出逃東籬的鯰魚精有關,因為她在劉大哥身上,聞到了邪道的氣味,還有沼澤與東籬靈力的味道。
雖然很微弱,但她依然能感受出來。
“這種病我見過,”白言言謊道:“等到了晚上照見月光之后,還會有新的病癥出現(xiàn)。”
劉氏聽到這里疑惑道:“可是他晚上的情況與白天沒什么兩樣啊?!?p> 白言言反問道:“那他晚上是不是待在家中,門窗盡遮,照不到月光呢?”
劉氏細細一想,確實如此,自從她男人得了這種病,她也不敢讓村里人知道,于是把門窗封緊了,平日里光也透不進去,旁人也看不見什么。若有人問起家中聲響,她只說男人因為某事某事發(fā)了脾氣。
這么一想,對于白言言的話,劉氏已然信了七八分。
“張大夫,醫(yī)館離不開您,您就先回去吧,這里有我照料著。”
白言言三兩句把張大夫給支開,又轉頭對劉氏說:“姐姐,您也去休息吧,這邊我照顧著,您受累了,先去歇著吧。”
“那怎么能行呢?”劉氏不同意,“這是我家男人,妹妹你能救他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怎么能麻煩你來照顧他呢?”
見委婉勸離沒有效果,白言言坦白道:“跟姐姐說句實話,我的問診方法有些奇怪,不能叫人看見,所以就委屈姐姐今晚去其他房間歇著了?!?p> 劉氏聽到這兒,也知道了前面張大夫是被白言言特地支開的,她雖然對白言言有七八分信任,但她與這個小姑娘畢竟萍水相逢,若是這個姑娘趁機加害她丈夫……
姜青魚
今天偷懶了,明天補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