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陽文君早些決定,若陽文君執(zhí)意要保住子蘭,到時候,我們下手輕點就是了。但這次的任務,我必須要完成?!本瓣柎叽俚?。
陽文君嘆了口氣,拍拍景陽的肩膀:“景陽將軍說得對,為了楚國,如果我還不下定決心,那楚國就真的完了?!?p> 陽文君心中一橫,下定了決心:“干吧!”
隨后陽文君又嘆了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起來:“兄長啊,你就算再心疼,也必須放棄子蘭,否則,你的楚國大業(yè)可就毀于一旦了!”
“景陽將軍,你的計劃是什么?需要我和莊大夫幫忙嗎?”陽文君又道。
“當然。不過,不是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就是命令部隊天天操練,把子蘭的部隊全部調(diào)動起來……”景陽道。
“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子蘭那邊我們會牽制?!标栁木⑶f辛同時問道。
“子蘭那邊暫時不用你們操心,我會處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將我的部隊調(diào)動起來。”景陽笑瞇瞇地道。
“景陽將軍,請問您準備如何調(diào)動?”莊辛問景陽道。
“子蘭手里掌控著楚國重兵和龍血鐵騎營,但我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我只需帶著這些人天天操練,子蘭肯定會上當。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實行第二套方案,那就是我便帶人悄無聲息地潛入王宮,兵諫大王,讓大王下旨,解除子蘭一切職務,然后再囚禁子蘭,將他手中所有的軍隊全數(shù)奪取。”景陽道。
陽文君愣了,也驚了,越想越擔心起來,心里蹦蹦直跳,還微帶一些害怕。
這計劃簡直就是在造反,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景陽?萬一助他帶兵入宮,顛覆朝綱,改朝換代,如何是好?
現(xiàn)在不管怎么說,這江山是他們熊家的江山,大王和子蘭是他的兄弟,若中間出一點差池,那將是滅頂之災,這大好江山也將由他斷送,這個罪責,他承擔不起。
另外,景陽也就兩萬兵馬,能斗得過下子蘭的重兵嗎?
他感覺有點癡人說夢。
“陽文君,莊大夫!第二方案,是我親自挑選一支精銳,秘密潛入王宮,到時候,兩位只要里應外合,配合便是,其他的事情就不勞煩兩位了。”景陽道。
陽文君看了看景陽堅定的眼神,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半響,陽文君應道:“好,為了楚國,那我等你的消息?!?p> 三天后,景陽突然大戰(zhàn)旗鼓地調(diào)動兵馬,說是要進行演習操練,子蘭警惕性非常高,突然調(diào)動兵馬,肯定圖謀不軌,于是他也學著景陽秘密將隊伍拉了起來。
消息很快傳到景陽軍營,一副將立即稟報景陽:“將軍,子蘭的部隊已經(jīng)集結(jié)起來了?!?p> 景陽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很好,先把子蘭的人馬溜達幾圈,盡可能地讓他們囂張,然后我們再行動?!?p> “是,將軍!”那副將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路上,那副將心中覺得奇怪,子蘭這次怎么這么急,竟然調(diào)動三萬精英部隊前來圍觀景陽將軍操練,有點叫板的意味。
他是監(jiān)視呢?
還是預防景陽突襲王宮?
難道子蘭真的以為景陽不敢殺他嗎?
次日一早,那副將進入大營,來到景陽大帳,跪倒在地:“稟告將軍!”
景陽眉頭一緊:“講!”
那副將道:“將軍,子蘭的部隊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正向西邊方向趕去。”
“很好,讓他們繼續(xù)往西,不要停。”景陽笑道。
“是!”
此時,楚軍的主力部隊開始行動起來,全副武裝的士兵們,穿著盔甲,背著弓箭,向西邊的山腳下趕去。
他們的目標,說是防范景陽突襲王宮,其實,是景陽部給了子蘭隊伍一個極大的誤導,以為景陽部要拿他們練練手,于是,全軍積極行動起來,搶占有利地形,做好戰(zhàn)斗準備。
景陽部見子蘭隊伍全部都是步兵,他們手持弓弩、長矛,背著大刀,向一座山上跑去,搶占有利位置,欲將包圍景陽部。
“快看,那是子蘭的隊伍!他們要干嘛,不會來圍攻我們吧?”一個將士喊道。
另外一個將士道:“你忘記我們是怎么碾壓子蘭隊伍的嗎,他們豈是我們的敵手,怕他干嘛!”
不一會兒,其余景陽部紛紛跑到前面觀望。
“你們快看,他們的目標好像是我們耶。”又一個將士喊道。
眾人聞言,立刻抬頭,果然看見山上有一大群楚兵,正往南邊跑去,這種戰(zhàn)略叫佯攻。
景陽部的將領(lǐng)聽到他們的喊話,不由皺眉:“什么意思,子蘭隊伍搶占山坡,占領(lǐng)有利地形,還想佯攻?這種打法,我要是集中兵力,攻你薄弱力量,你豈不是要吃大虧?”
“我看子蘭隊伍似乎是要謀反啊?!绷硪晃粚④娍闯雒?,提醒景陽說道。
謀反?楚軍的將領(lǐng)聞言,頓時嚇了一跳。
謀反?這種罪行可不小啊。
“快去稟告景陽將軍,快去快去!”
很快,景陽得到消息,在掌握充分證據(jù)下,不僅將朝廷文武官員請來“游山玩水”,實則是替他做證,他還將此事火速上報給了楚頃襄王熊橫。
熊橫一聽子蘭不經(jīng)請示,私自秘密調(diào)動楚軍,簡直目中無人,膽大妄為,頓時大感意外,關(guān)鍵還有朝廷官員為證,心想子蘭想干什么?。?p> 他不相信子蘭會謀反,但他這么大動靜調(diào)動部隊,一不是伐秦,二不是操練,難道是打獵?
這事很快轟動整個郢都城,楚國皇室和朝堂文武百官們都知道了,他們大罵子蘭是個瘋子,一個不會帶兵的人,居然秘密調(diào)動部隊向西挺進,這樣很容易給秦軍造成誤解,萬一秦軍以此為借口伐楚,那將是滅國之災。
熊橫雷霆大怒,揚言要罷免子蘭的官爵,收回他的兵權(quán),將他圈禁起來。
子蘭萬萬沒想到,他以為景陽突然調(diào)動兵馬會對王宮不利,為了防備,他調(diào)動兵馬預防,殊不知,景陽調(diào)動兵馬操練,是經(jīng)過熊橫允許的。畢竟他是將軍,操練演習,強大楚軍的戰(zhàn)斗力是他的職責所在。
而子蘭不過是個文官,盡管手握重兵,一不會行軍布陣,二不會操練演習,他不經(jīng)過請示,突然調(diào)動兵馬,怎不讓人質(zhì)疑?
經(jīng)過這一鬧,子蘭悔恨自己太過沖動,忽然腦子一轉(zhuǎn),似乎明白了一切,不由自言自語道:“我中景陽的計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景陽和他玩了這么一手,耍得他團團轉(zhuǎn)。
現(xiàn)在,他最重要的是澄清事實,將功補過,否則,他的政治生涯就此結(jié)束了。
盡管他是熊橫的弟弟,但在王權(quán)面前,親情根本就微不足道。
他悔恨自己太沒腦子,這么簡單的錯誤,自己居然中招了,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