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瑤成功拿到了所有藥茶包。
她帶著謝禮去見齊聞鈺,不料他跟前已經(jīng)有人了。
姜侍郎之女姜黎。容熹園宮宴上,她文采斐然,出口成章,起身隨口就作了一首《華夢錦園》,借詩詠容妃,歌頌長夏的繁華美麗。
姜黎聰慧安靜卻不怯不懦,她盈盈顫顫,靜美的樣子把張揚奪目的齊三殿下都襯得溫潤起來。
“恭喜殿下解開麗鹿盒,為圣上分憂,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在盛贊殿下呢!我還以為殿下是不屑于做這種事的,沒想到殿下竟深藏不露。”姜黎聲音軟軟的,說完這話垂下眼眸,低頭看自己交疊的雙手。
齊聞鈺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皇子,就該站在朝堂上施展自己實現(xiàn)抱負,然后不像以前一樣荒度人生,成為你喜歡的那種滿口仁義正言的偽君子?”
姜黎蹙眉,“你怎會這么想,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殿下你這樣很好,現(xiàn)在的你根本就不是你。你聰明堅韌意氣風發(fā),義氣豪邁,明明是有情懷有善惡之心,我不想讓世人都覺得你縱情享樂不問世事,覺得你……”
齊聞鈺不為所動,淡淡道:“本殿下本就是這樣的人?!?p> “殿下……”姜黎眼里有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天氣涼了,我有叫人送衣服到那里。你也……切莫生病了?!彼崮伒乜粗?,很多話說不出口只能低頭快速走掉了。
趙寶瑤跳了出來,說:“三殿下,我還有一個忙要請你幫幫我!”
她算是知道了,要游說齊聞鈺壓根不需要找什么恢弘壯闊的理由,只需要告訴他有一件很好玩的事,你要不要一起玩,他就乖乖跟著走了。
她讓他帶她去御春堂。
茶藥包有問題,現(xiàn)在還在市面上流動,童冰瑩那邊也杳無音信。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童冰瑩好好地正在柜臺上算賬。這是怎么回事?
趙寶瑤說明了這兩天驚心動魄的經(jīng)過,童冰瑩絞著筆頭若有所思。
她猛一抬頭的氣勢讓趙寶瑤心里暗暗敬佩,果然有做大企業(yè)總經(jīng)理的氣魄,發(fā)生了這種事居然還這么沉穩(wěn)淡定。
“小石頭,去老巫家!另外,把所有前廳的伙計都叫過來,我要一個個審。”她站起來,抖了抖裙子,對趙寶瑤他們欠身就進了內堂。
那天趙寶瑤真正見識了為什么一個二十上下年紀的姑娘能獨自肩負這么大家業(yè)的原因。童冰瑩雖然沒學過刑偵和心理學,但她卻懂得“囚徒困境”,用單獨談話反復套話的方式很快就查出了店里有“鬼”。
內鬼。
沒過多久,小石頭氣喘吁吁一個人跑回來了,很明顯他沒找到老巫。老巫前幾天告病請了很長時間假。
“不用找了,小石頭你把我房間書案上的冊子拿來。我們去報官?!?p> 別說趙寶瑤了,就連齊三都看得很有勁,他對她低聲說:“我對她有興趣?!?p> 他們一同跟了去官府。
童冰瑩攜帶一本冊子,獨自站在公堂也絲毫不怵,她直著腰板,眼神定定地對視縣官。
“我要告原御春堂掣藥,巫加源?!?p> 接下來她拿出了手冊,上面是老巫親手簽字畫押的責任風險契約書,白紙黑字寫著:如有任何損失,東家有權追責,一經(jīng)簽字立即生效。
縣令也沒話說,立刻帶著衙役去抓捕老巫了。追捕過程比想象得還順利,聽說被抓到的時候老巫還在清點藥包呢!
他是在杏凌坊被抓到的。
杏凌坊,京城最大的藥材經(jīng)營商,規(guī)模比御春堂還大出一些。他們家主要是從有族譜記錄開始就是醫(yī)藥世家,祖上積德優(yōu)厚后人。實際經(jīng)營情況卻不如御春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