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單刀赴會去也
路過了荒野,小河,呼吸新鮮空氣,唱著歌,上面是碧藍(lán)的天空,中間彌漫著桂花的香氣,風(fēng)并不很冷,楊小娘坐在自行車的后座吹著口哨。
這兜風(fēng)的感覺可快活極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南城的路況不算特別好,比較顛簸,到了東城,鐘丹覺得到時候是一定要來一波帥的。
草地上有幾個小孩子在踢著蹴鞠,也不知道有幾個高俅,幾個足球先生,他看著是個個都好,
那些小孩子看到了鐘丹騎自行車,也不踢蹴鞠了,好多來看鐘丹。
“老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啊?!焙竺媾軄砹藲獯跤醯墓穬?,雖然鐘丹已經(jīng)放慢了速度,但速度對于狗兒來說還是有點快,
而鐘丹完全沒有理他,而是看著眼前這幫灰頭土臉的孩子們。
他們有的瘦得臉上可以看見骨頭,有的已經(jīng)眉毛頭發(fā)全白了,看樣子是白化病,一個有兔唇的男孩,兩眼巴巴看著鐘丹。
看著這些孩子,鐘丹的心里忽然心里生出了悲憫,他們的樣子看著就寫著殘缺。
哎,珍惜這為數(shù)不多的歡愉吧,生活,很苦的。
“你們這些人不踢球,看什么呢?”那些孩子中的孩子王有些不滿了,他喜歡踢球,可現(xiàn)再這些人都圍著鐘丹。
那是個臉圓圓的小胖子,長得很喜慶的,大搖大擺走了過來,說道:“叔叔,你這個是什么東西???”
叔叔?我看著有那么老嗎?
鐘丹道:“這個叫做自行車?!闭f著又騎了起來,說實在的,小孩子艷羨的目光,很純粹,很能打動人。
楊小娘感受到這些孩子真誠的目光,連忙拽了鐘丹的衣角,小聲說道:“老爺,我要下車,你載著他們走一走吧?!?
鐘丹道:“遵命?!笨礂钚∧镒哌^去對那幾個孩子說了說,那個頭發(fā)眉毛都白的小孩就過來,要坐上自行車的后座。
鐘丹邊騎邊問道:“你叫什么?”
“小寧?!?p> 后座的小寧睜開新奇的眼,眼前是新奇的世界,腳下的地在走,身邊的樹像流水一樣的流,三三兩兩的桂花樹結(jié)成了香陣,在其中大口大塊呼吸,這清涼的風(fēng)讓他神爽。
那臉圓圓的孩子王聽著小寧的身音,知道他的快活,心里非常羨慕,但他作為孩子王,知道禮讓,又看瘦瘦的小和,長著兔唇的小康都坐上了那自行車。
一個個大呼小叫的,沒見過世面!
孩子王的眼睛跟隨自行車游來游去,他看著那自行車上了小小的山坡,又看天上的云像湯圓一般白,看到遠(yuǎn)處地上綠草叢間探出黃色的小花來。
他跑了過去,摘下一朵花來,小心翼翼跑到楊小娘面前。
楊小娘看著孩子王右手伸出的黃花,看到他眼里那種孩子特有的害羞與真誠。
“姐姐,你真漂亮?!?p> 孩子王也記不得接著又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記得那時空氣中彌漫著燒荒草的味道。
還有他在鐘丹自行車后座的大呼小叫。
下坡的時候,那風(fēng)吹著他的神魂給他的感覺就比吃雞腿還要過癮。
這個孩子王叫做洪安,在鐘丹下了坡之后問鐘丹道:“叔叔,這個車子多少錢啊?!?p> 鐘丹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十兩?!?p> 洪安現(xiàn)在每天兩文錢,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多久才能買。
看著洪安的樣子,鐘丹想著要不要搞個車貸,但想想還是算了,他現(xiàn)在還沒有搞金融的實力。
他的錢比起那些巨鱷來說,還是少了,特別是那些皇商,看到那么大一塊市場,肯定要合力把鐘丹給咬死。
日漸漸沉了,小寧,小和,小康都被父母接回了家,而洪安的母親也來叫他,但是洪安要學(xué)騎自行車,沒有回去。
他母親拗不過他,又看鐘丹是給面善的,所以也同意了。
洪安的天賦不錯,身體平衡感很好真快就上手了。
“欸,別往山坡上跑?!辩姷ふf著,只見洪安騎著自行車,朝那山坡狂奔去。
真是不聽勸,鐘丹看著那山坡上好像有東西滾了下來。
洪安騎著自行車,無師自通的張開雙臂,這種感覺可真讓他舒服。
煙氣從煙囪中冒出,遠(yuǎn)處的田里飄來了麥氣,河水叫那夕陽染成紅色。
“哎呦?!焙榘步衅鹆颂?,他在山坡前失掉了平衡,連人帶車歪倒在地上。
那疼痛和濺起的泥土讓洪安把眼睛暫時閉了起來,感到眼前有些冷,有些腥,把眼睛勉強睜開了,眼前是一顆流血的人頭,兩只眼睛睜得大大。
“爹!”洪安認(rèn)出來了,這是他的父親,不顧腿上的疼痛,抱著哭。
鐘丹聽到了洪安的動靜跑了過來,又聽到洪安的情形,對著狗兒說道:“快,把他的嘴巴捂住,這上面有事情。”
其實狗兒早已經(jīng)把洪安的嘴巴捂住了,鐘丹,楊小娘藏在坡下面,不敢出聲。
只聽見上面刀棍碰撞的聲音,不一會兒又有一個尸體滾了下來。
是一個肥肥的人,胸前紋了兩把斧頭,是斧頭幫的標(biāo)記。
又是斧頭幫!
難道他們是來找我的?
鐘丹很快又否定了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情況分明是火并,上面打得那么激烈,這些農(nóng)戶也不簡單。
砰——天上的一個爆炸的煙花,打亂了鐘丹的思考。
這是請求救援的信號。
上面時不時飛下斧頭,棍棒和刀劍來,還有三三兩兩滾落下來,滿是血和泥的尸體。
鐘丹看著洪安的眼睛,他知道里面是一團(tuán)淚水也澆不滅的怒火,問道:“告訴我,你爹到底是誰?”
洪安道:“洪大強。”
說個名字有什么用啊,鐘丹又看著洪大強的尸體,在他衣服里面找,找出了一封信。
信上面寫著:天將有二日于重陽,眾正盈朝迎重華,元亨利貞。
最重要的是這個署名,【許純陽】。
許純陽是這個神京最出名的道士,他的信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好?!辩姷じ杏X到了不對勁:“快躲起來。”
一群人躲到了亂木叢里面。
坡上面果然有人下來了,說道:“那封信到底在哪兒?”
“師爺,什么東西那么重要?”
“別廢話,王大人吩咐下來的,誰敢多問,只要記得信上有個梅花印記就行了?!?p> 一伙人找來找去,天已經(jīng)黑了,那人道:“去村里在找找,找不到,你們就等著掉腦袋!”
他們走了,鐘丹也得以存活,鐘丹對著狗兒道:“把小娘和這個洪安帶回去,快,這里很危險。”
狗兒點頭,問道:“老爺您呢?”
“我去會會這個斧頭幫幫主。”
“只是危險了些,老爺?!?p> “無妨,你且去了,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兒雖說我一人了,他們見著也要似見了閻王。”
不是鐘丹裝,他手下那些工人好多都是從戰(zhàn)場退出來的,是殺敵的一把好手。
這區(qū)區(qū)斧頭幫,諒他們有多少斤兩?
不是猛龍不過江,今兒鐘丹還就要趁著茫茫夜色,騎上自行車,單刀赴會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