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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宋:從被迫黃袍加身開始

7:瘋狂的夜(3)

  7:瘋狂的夜(3)

  黃四通等人正憧憬著趙竑敗亡后分享勝利果實呢,忽聽老大被召見,都大吃一驚;半晌過后,一名護衛(wèi)謹慎的道:“大哥,此時召見,怕沒什么好事,要不就找個說辭推辭了吧!”

  黃四通瞟了他一眼,低聲道:“人家既然都找上門來了,推是推不掉的。記住一點,朝廷大軍未到之前,咱們還得小心翼翼的跟他們周旋著,沒必硬來的。

  待朝廷大軍一到,咱們再來個理應(yīng)外和,嘿嘿。”

  “大哥說的有理!”

  “大哥,要不咱幾個陪你一起去吧,好歹有個照應(yīng)……”

  “沒必要,人家是單獨召見我。我料定趙竑身邊正缺人手,多半是想策反我,我過去敷衍一番就回來?!秉S四通自信滿滿的道。

  “大哥一切小心了!”

  “知道的?!?p>  “篤篤篤!”這時,門外的敲門聲再度響起,節(jié)奏明顯急促了些。

  “來了,就來了!”黃四通應(yīng)著,起身離桌,有些晃晃悠悠的去打開房門。

  只見門外王元春負手而立,面色平靜。身后跟著十幾個舉著火把,拿著兵器的“紅襖軍”軍士,這廝不由心頭微微一凜。

  “黃司馬,怎么磨蹭這么久?”王元春頗為不悅的責怪道。

  黃四通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賠笑道:“喝得有點上頭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讓王兄久等了?!?p>  “我等等沒事,就怕官家等得心焦?!蓖踉赫f完,伸手客客氣氣的做了一個延請的動作,轉(zhuǎn)身就走。

  “王兄,轉(zhuǎn)眼間你就晉升左諫議大夫,從四品的官銜,真是可喜可賀啊。”黃四通跟在后面,找話頭說著。

  王元春淡淡道:“還行吧,官家一向器重你,連夜召見,說不定就是要賞賜你更高的官銜呢?!?p>  黃四通一聽,暗想:“果然讓老子猜中了,就是想招撫老子的?!?p>  二人相互套著話,邊說邊走,在潘陽等十幾個人的尾隨下,一路穿廊過院,朝趙竑所在的書房走去。

  穿過內(nèi)院,就聽見書房方向傳來一陣若有若無,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

  黃四通微微一怔,反話正說道:“都這個時候了,殿下還有心思在彈琴,實在令人佩服啊!”

  “臨危不亂,方是人君本色,黃司馬以為是不是這個道理。”王元春微微一笑。

  “那是,那是!”黃四通也笑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和嘲諷。

  這廝背靠殿帥夏震和權(quán)相史彌遠,平時對趙竑一直都抱有輕視和不屑;話說那天夜里,趙竑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被夏震強按著頭向趙昀下拜時,他當時就在現(xiàn)場,目睹過那一幕。

  就好比你自個的上司,如果讓你目睹了他極為不雅或者屈辱的一幕,你要從內(nèi)心里尊敬他怕也是不可能的。

  越臨近書房,琴聲便越清晰可聞;只聽這琴聲舒緩輕柔,輕悠悅耳,令人聽著如沐春風(fēng),心曠神怡,不得不說趙竑這手琴藝的確不是蓋的。

  眾人來到書房門口,只見屋內(nèi)燭火通明,趙竑正端坐在書桌邊,低頭認真撫琴。

  只見他氣度沉穩(wěn),手指靈巧的在琴弦之跳躍,悅耳的琴聲便從指間緩緩流淌出來。

  “官家,黃司馬到了。”王元春輕聲說了聲,站在門側(cè),伸手再做了一個延請的動作。

  “黃司馬,請進吧,我且先回避了!”

  黃四通理了理心緒,邁步走進書房,剛一進門,房門就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黃四通神經(jīng)質(zhì)的回頭驚疑片刻,又驚疑的看了看趙竑,見似乎并沒有異狀,便定了定心神,邁步上前。

  走到書房中央,琴聲陡然間變了,變得鏗鏘有力,中正平和起來,令其立刻收斂了先前藏在心里的那份藐視和不敬。

  就在這一瞬間,黃四通也明顯察覺到趙竑整個人變化極大,但具體哪里變化卻又說不上來。

  正疑惑著,只聽身后傳來呼的一聲異響,慌忙轉(zhuǎn)身一看,只見一張巨大的漁網(wǎng)已從帷幔后甩出,朝他迎頭罩了下來,瞬間就距離他頭頂不過咫尺之距。

  這張漁網(wǎng)實在是太大,直罩住周遭老大一片范圍,也甩得太過突然,饒是他身手敏捷,但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根本來不及躲避,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罩在了里面。

  太湖漁民終年捕魚,對于甩網(wǎng)一道那自是極為精通的。

  緊接著,又是呼呼幾聲響,幾件物什飛過來砸在黃四通身上,白塵彌漫,一股刺鼻的石灰味傳來,他趕緊閉上眼睛。

  他媽的,還是著了道了!

  緊接著,琴聲陡然一變,變得急促而尖銳,帶著滿滿的殺伐之氣!

  黃四通心底陡然一寒,又聽步聲雜沓,余光中瞥見帷幔后沖出許多手持木棍的“紅襖軍”軍士。

  “你們要干什么,我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黃四通嚇得魂飛魄散,如一只困獸一般奮力掙扎嘶吼。

  話音剛落,這群人已經(jīng)沖近,掄起木棍就像圍毆一只落入獵人陷阱的野狗一般對他沒頭沒腦的一通猛砸。

  就在這時,外面一通寒風(fēng)恰到好處的呼嘯而來,穿過院子里的圍墻走廊,發(fā)出凄厲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風(fēng)聲,琴聲,與房內(nèi)的慘叫聲混為一團,讓人難辨真?zhèn)巍?p>  隨著呼嘯聲慢慢消逝,房內(nèi)又復(fù)于平靜,唯有鏗鏘有力的琴聲持續(xù)不斷的傳出來。

  ……….

  …………

  且說州衙大堂內(nèi),已經(jīng)擺上了滿滿的酒席,其規(guī)模不比春燕樓的壽宴小;鳩占鵲巢的潘氏兄弟做東,正和謝周卿等人把酒言歡,里里外外把手的“紅襖軍”也都換上了正規(guī)的鎧甲,手里拿著正規(guī)的兵器。

  此時丑時已過,寅時將近,天色隱隱有泛青的趨勢,雙方的情緒也開始漸漸轉(zhuǎn)換。

  先前,是潘氏兄弟熱情高漲,謝周卿等人強顏歡笑的應(yīng)酬,現(xiàn)在就完全顛倒過來了。

  潘壬那股亢奮的熱乎勁慢慢消退,取而代之是內(nèi)心深深的恐懼。

  如果天明后不見紅襖軍前來,謊言不攻自破,那該如何是好。

  謝周卿等人看在眼里,心中明了,反倒為了穩(wěn)住對方而加倍熱情起來。

  隨著時光流逝,潘氏兄弟愈發(fā)心不在焉。

  覷了一個間隙,潘壬借小解為名溜出了大堂,潘丙也悄悄跟了上去。

  “兄長,天色將明,若忠義軍不到,后果會很麻煩的?!?p>  潘壬解開褲子,對著墻邊沖著水,皺著眉頭道:“為今之計,只有繼續(xù)誆了,就說遲幾天忠義軍一定會到;風(fēng)雪交加,大軍行軍遲緩,這本就是常理之事?!?p>  潘丙急道:“若明日不到,后日又不到,那又當如何;弟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說!”

  潘丙道:“不若派人出城,拿著官家手諭號令天下兵馬前來湖州勤王!”

  潘壬認真思考片刻,嘆道:“史彌遠把持朝政多年,兩淮和京湖防線掌兵者多半和其有聯(lián)系,不會妄動的;你要知道,天下如咱們這般不顧一切為官家的忠肝義膽之士畢竟是極少的。

  川陜防線又距離此地太遠,即使有忠義之輩愿意出兵,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琢磨著,不出三日,朝廷平叛大軍就會出發(fā),五日之內(nèi)就可抵達湖州……”

  “如此說來,咱們就是死路一條了!”

  “兄長,恕弟直言,咱們這次行動太過冒險了!”

  “二弟呀,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出此險招的……”潘壬無奈嘆道,打了個尿顫,提了褲子,系了褲帶。

  二人隱蔽在圍墻下的暗影處正竊竊私語的討論著出路,這時圍墻外面突然傳來一通響亮的敲鑼聲,有人在奔走呼叫。

  “不好啦,不好啦,濟王府著火啦!”

  “咚,咚,咚!”

  “不好啦,不好啦,濟王府著火啦!”

  潘氏兄弟一聽,大驚失色,慌忙跑出州衙,出去看個究竟。

  這幾聲呼叫猶如晴天霹靂,立刻炸響了整條街巷;很快,街面上很多人家的門打開了,許多人站在門口朝王府方向望去,果然只見那里有一團濃煙騰起,緊接著就是一道火光沖起。

  許多好事者見狀,紛紛朝那里涌去。

  街面上立刻變得步聲雜亂,亂哄哄的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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