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神秘的限制

　　“隔離審查大概要多久？”

　　元就老師的勸誘成功發(fā)揮作用，綱手也加入討論，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而奈良總指揮也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立刻拋出了預(yù)先準備好的說辭。

　　“如果一切順利，明天中午之前就會有結(jié)論——當然，介于個體的差異，還各位自由的時間可能存在有一些誤差。”

　　“那好，我愿意配合組織上的調(diào)查。兩位怎么看？”

　　綱手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元就老師身邊。

　　而眼見形勢如此，宇佐美主任也沒有繼續(xù)堅持己見。他隨著蛞蝓公主的腳步向奈良元就走來，雖然沒有開口，但態(tài)度已然明朗。

　　再之后，三人一同看向長宗我部院長…

　　而老爺子卻依然穩(wěn)如泰山。

　　“老院長，您看？”

　　“別這么看我！老夫愿意服從集體的決定，但如果到明天傍晚還沒有結(jié)論，我會直接向三代目本人提起申訴?！?p>　　“請您放心，我這邊一定抓緊?！庇L宗我部院長嚴厲的目光，奈良元就點頭稱是，毫無猶豫。

　　如此一來，管理層的問題全部擺平，剩下其他需要審查的人員自然也不會反對。

　　包括一直暗中提供聯(lián)絡(luò)服務(wù)的神秘信使在內(nèi)，所有人都在當晚按照要求進入隔離室，等待審查的結(jié)果。

　　——事情推進到這一步，抓內(nèi)奸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

　　而躺在病床上的總司則一邊按計劃泡病號，一邊為明日的終局做好準備。

　　自離開木葉村開始就一直為了各種事務(wù)奔波忙碌的少年此時終于有了難得的清閑，但天生勞碌命的總司早已習(xí)慣了原先的生活節(jié)奏，即使此時是在住院，他也不肯完全躺平…

　　總司請求井上禮奈小姐去自己常用的實驗室取來一些可能有用的試劑，擺弄了一陣之后，又趁機向這位似乎知道很多內(nèi)情的通訊班負責人問起支前大隊的情況。

　　“冒昧的問一句，元就老師的計劃執(zhí)行的還順利嗎？”

　　“一切正常。”

　　井上禮奈還是平時那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說起話來依然沒有一個字多余…

　　一般而言，要從這種性格的人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并不容易，但以總司兩世積累下的厚臉皮，這點兒挫折顯然無法影響他的積極性。

　　于是略作思考之后，山田君最終在諸多疑惑之中挑了個最不容易犯忌諱的話題切入。

　　“關(guān)于井上主任派來的那個信使——既然他之前和元就老師有過合作，眼下又是諸多嫌疑人之一，不知道禮奈小姐是不是方便透露一些更詳細的消息？”

　　根據(jù)元就老師之前的暗示，總司已經(jīng)知道井上禮奈與井上久秀之間似乎存在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因此從直覺上來說，想從她這里搜集有關(guān)井上主任的情報似乎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但事實上，這種思維層面上的潔癖正是大部分普通人最常見的二元論陷阱。

　　越是習(xí)慣以“好人”、“壞人”這樣簡單粗暴的標準給自己所見的世界貼上標簽，認知與現(xiàn)實的割裂就會愈發(fā)嚴重。

　　尤其是對于處在相對弱勢的主體而言，這種人為界定的敵友關(guān)系往往會在無形中限制自身的選擇，錯過本可以爭取的捷徑。

　　…以禮奈小姐為例。

　　她與井上久秀主任之間究竟存在什么聯(lián)系目前尚不明朗，與其因為先入為主的偏見把她放到自己的對立面，倒不如先伺機摸清對方的底層利益訴求。

　　畢竟假如雙方各自的目標并不存在沖突，那少年說不定還能順手牽羊，將井上主任手里的底牌，挪進自己的牌堆…

　　又何況即使最終的結(jié)果不能按照最理想的方式發(fā)展，雙方交流的過程本身也是一種情報收集的有效手段！

　　——遇事不愿動腦子的莽夫害怕在這種“語言貿(mào)易”中吃虧上當，因此對所謂的試探、機鋒盡皆不屑。

　　殊不知真實的人生從來沒有什么修改器…

　　缺少了金手指帶來的屬性碾壓，智慧的力量恰恰是在這種針鋒相對的博弈中綻放光彩。

　　“您想知道什么？”

　　面對總司的試探，井上禮奈沒有一口回絕。她選擇將“皮球”踢回給少年，不肯隨便表態(tài)。

　　這時候山田君大可繼續(xù)“后場倒腳”，利用同樣的話術(shù)繼續(xù)拉扯，保證自己不至于吃虧…但少年卻沒有選這條看似最穩(wěn)妥的路。

　　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在與禮奈小姐的交流中處于主動請求的一方——求人辦事，沒道理硬抻。

　　“大家認識這么久，至少也得有個稱呼吧？嗯…如果不方便，代號也行?！?p>　　作為即將接受隔離審查的對象，神秘人的名字其實保密等級并不算高。

　　即使總司現(xiàn)在不問，以他協(xié)調(diào)專員的身份，等明天一切塵埃落定，一樣能夠搞到相關(guān)資料。

　　所以用這個問題開頭，本質(zhì)上是想給雙方的交流打好基礎(chǔ)。

　　…禮奈小姐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她沒有多做猶豫，立刻給出了答案。

　　“他叫井上離…是過繼到井上家的養(yǎng)子?！?p>　　“原來是親近之人，怪不得久秀主任對他這么放心?！?p>　　總司表面不動聲色，心下卻將關(guān)鍵信息牢記：“如此說來，那種隨影化形的神奇秘術(shù)也是井上家的秘傳？”

　　“…”

　　這一次，禮奈小姐沒有回答。

　　總司見狀立刻轉(zhuǎn)換話題，避免把天聊死。

　　“是我冒昧了，咱們換個話題——井上離既然是養(yǎng)子，那他原先來自哪個家族？”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p>　　“畢竟是刺客活動的潛在懷疑對象，我必須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否則敵暗我明，萬一出了意外豈不太吃虧了？”

　　總司順手挑了個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同時也是在暗示對方：自己追問井上離背景的動機完全合理，如果禮奈小姐繼續(xù)守口如瓶、一言不發(fā)，難免會有蓄意包庇的嫌疑。

　　“關(guān)于他的背景我的確不方便多說。但如果你是在擔心那個秘術(shù)，那其實大可不必。”

　　“怎么說？”

　　“只要他還在隔離審訊室，那個術(shù)便無法順利施展?！?p>　　總司微微挑眉，各種猜測縈繞心頭。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繪里奈的“二號炮臺”…

　　假如井上離的術(shù)也是那種需要借助特殊忍具才能發(fā)揮作用的類型，那么被困在封閉空間中的確無法發(fā)揮作用。

　　但如果真是如此，井上離是怎么把那種特別的忍具帶進支前大隊又成了新的問題…至少總司從沒在營地里發(fā)現(xiàn)過類似的物件，甚至那次面對瀧忍時也沒有見到可疑的東西。

　　那么換個思路。

　　或許井上離持有的秘術(shù)不是必須借由某種特殊媒介才能施展，而是施展后才會出現(xiàn)某種副作用，讓他無法在監(jiān)視之下光明正大的使用這種忍術(shù)？

　　“我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