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害怕被欺負的瀨由真美
涂藥的過程很是艱辛。
瀨由真美意外的怕疼,為了防止她咬破嘴唇,北原瀧只好放緩動作,讓她在消毒包扎的過程少些觸碰傷口的疼痛。
但藥液的刺激卻避免不了,每逢灑落之時,嫩藕芽似的腳趾就會根根向內(nèi)蜷縮,腳背繃緊,死死扣住真皮沙發(fā)。
“疼?!?p> 瀨由真美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請忍一下?!北痹瓰{很冷酷。
她吸口氣,閉緊了嘴巴。
等藥液均勻包裹傷口,滋潤到內(nèi)部,北原瀧掏出粉塵愈合劑,輕輕撒在傷口上方。
有藥液的阻隔,這種會引起強烈痛感的藥劑并沒有及時生效,給了足夠的緩沖時間。
“刺啦!”
撕開繃帶,輕輕繞著傷口纏繞,在打結(jié)時加大力氣,讓繃帶緩緩包裹住傷口。
這是最痛的時候,只要挺過去,高效的粉塵就會在傷口表面分解,以達到緩解疼痛,刺激傷口愈合的效果,最短一個小時就能大大緩解疼痛感。
但這一瞬間也是最難熬的,尤其是對瀨由真美這種怕疼的人來說。
北原瀧正準備安慰幾句,抬起頭卻怔住了。
瀨由真美沒說話,豆大的眼淚不斷往下掉。
那張時刻寫滿慵懶,提不起勁的美麗臉龐,像是被誰欺負似的哭的梨花帶雨,偏偏又咬緊牙關(guān),擺出一副忍耐到底的模樣。
發(fā)絲凌亂衣衫褶皺,晶瑩的淚水順著白皙臉頰一路直下,在下巴處沉淀片刻,墜入棱角分明的鎖骨中,美的令人窒息。
這是個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欺負欲的女人。
察覺到北原瀧的視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了頭。
“不要看。”
北原瀧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灰頭土臉的收回了視線。
給雙膝都扎好繃帶,找來張未開封過的毛巾,用溫水泡透擰干,遞給瀨由真美。
“傷口不能接觸到水,用這個擦一擦身體吧?!?p> 瀨由真美拿著毛巾,猶豫片刻,道,“要回臥室?!?p> 我真是忙昏頭了,居然讓她在這里擦干身體……北原瀧調(diào)整著呼吸,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能下來走路嗎?”
瀨由真美嘗試動了動,搖頭放棄。
“很痛?!?p> 說完這句話,她像是發(fā)出邀請一樣,對北原瀧張開了雙手,“北原,抱我回去?!?p> “……”
現(xiàn)在是迫不得已的狀況,我們倆互幫互助,從同伴的角度來說,這是應(yīng)該做的,并沒有摻雜任何男女關(guān)系……北原瀧為自己施展心靈魔法,強壓下心中的那份悸動。
再次環(huán)抱起瀨由真美,已經(jīng)沒了闖入暴雨時的緊急,柔軟的觸感讓人心尖發(fā)顫。
心靈魔法起了效果,北原瀧沉心靜氣,一路來到內(nèi)室門前。
瀨由真美動作頓了頓,睫毛微顫,最終還是推開了屋門。
映入眼簾的,是無比混亂的房間。
各種樣式的衣物隨意扔在地面,床,椅子和桌子上,甚至連隱私衣物都毫不避諱的摻雜其中。實木的地板上鋪著額外的床鋪,正對著偌大的電腦屏幕,上面還留著游戲暫停的提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精的氣息,床鋪旁的倒著幾罐喝干凈的啤酒。
雖然看上去并不會臟,卻依舊是讓人從心底感到抗拒。
北原瀧抬了抬腿,沒找到合適的落腳地。
“踏過去吧?!睘|由真美臉上紅彤彤的,故意不去看他。
猶豫一下,北原瀧最終還是沒對這些看起來很干凈的衣服下腳。
他把瀨由真美帶到了浴室里,先讓她坐在浴缸沿上,再搬來一張椅子,最后在旁邊放好溫熱的水和在臥室里隨便撿的配套衣物。
“就在這里擦吧,等結(jié)束后喊我,我抱你回臥室?!?p> “沒有拿內(nèi)衣。”
“……我不太合適?!?p> “北原的話,沒關(guān)系?!?p> 坐在椅子上,瀨由真美搖了搖頭,直直望著他,“因為北原不會欺負我。”
“……”
她的過去到底是怎么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北原瀧幾乎遏制不住勃發(fā)的好奇心。
想了解她的過去。
想了解她的現(xiàn)在。
想了解她的想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一瞬間,北原瀧的心臟加速跳動了。
“等我一下。”
強烈的悸動感,讓他的背影很是狼狽。
再回來的時候沒有露面,只是伸出手把兩件隱私衣物丟進去,就關(guān)緊了房門。
待在咖啡廳里的北原瀧,拍拍發(fā)燙的臉頰,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
采購來的蔬菜放進廚房,分門別類的儲存。
因為當時情況緊急,買的雞蛋摔碎了兩個,黏糊糊的難以整理,只能把好的挑出來,其他連同盒子一起丟掉。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這里連基礎(chǔ)的調(diào)味料都沒配齊。
偌大的調(diào)料櫥窗里,只有鹽和糖。
看日期還是半年前買的。
好在柜臺里還儲存著黃油,雖然不多,但只拿來炒菜還是夠用的。
廚具基本上都落了灰,清洗起來也是個體力活。
看來要大干一場。
北原瀧挽起袖子,正待伸手,手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翻開一看,是陌生號碼。
點擊接聽,對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簟?p> “阿拉,這么晚還沒睡,北原同學不會是被困在咖啡廳里了吧?”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p> “如果你指的是天氣,那我確實知道一點?!?p> 遠坂惠笑吟吟的說,“根據(jù)我得到的情報來看,是因為東京電視臺職場新人被老人欺凌打壓,氣不過才展開的報復,特地沒有對臺風轉(zhuǎn)向的新聞進行報道,還壓住了其他部門推上部分情報的途徑,現(xiàn)在嫌疑人已經(jīng)被警視廳的人注意了。”
“一個人怎么可能辦到這種地步?!?p>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啦,但中途被人發(fā)現(xiàn)后,那些職員沒有選擇告發(fā)他,而是覺得其他人一定會阻止,自己當不知道就好了,所以才發(fā)生了這樣的事?!?p> 其實內(nèi)部原因更加復雜,但沒有說出來的必要,這件事已經(jīng)被警視廳視為“百年難得一遇的丑聞”了。
遠坂惠半是感慨,半是惆悵的說:“對于不經(jīng)常上網(wǎng)或是關(guān)注其他電視臺新聞的人來說,真是場災(zāi)難呢?!?p> “不過這種人應(yīng)該也不多,都是昭和時期的老家伙啦?!?p> 很不巧,你面前就有一個。
沒有電視,且不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關(guān)注新聞的北原瀧,強壓下罵娘的沖動,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如果知道今晚臺風過境,北原同學就不會去兼職了吧?”
遠坂惠說,“這可是了解真美的大好機會,你想想,孤男寡女,狂風暴雨,共度難關(guān),如果放在女性向游戲里,好感度肯定壓不住表!”
“安啦安啦?!?p> 說完這句話,她又開始安慰北原瀧,“老師可是魔女,早就施展好保護北原同學大難不死的魔咒,你就放下心好了?!?p> “呵!”
北原·Tom·瀧冷笑一聲,“我真是瞎了眼才送你去醫(yī)院?!?p> “好感度要清零嗎?!?p> 遠坂惠嘆了口氣,“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心臟還是像被針扎了一樣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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