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呼嘯而過,窗外景色飛快閃過,但變來變?nèi)ィ€是青山綠樹,看得久了,難免令人審美疲勞。
高鐵速度很快,不僅有電能驅(qū)動,還有雷系陣圖提供能量,風系陣圖加持速度,開個一天一夜也沒有問題。
孫末緣從窗外收回視線,思考著到了晴黎后的規(guī)劃。
此去是為了求學,那么在被譽為御能者圣地的晴黎找一所御能者大學自然是毫無問題。
只是去哪一所大學呢?晴黎之內(nèi)有名的大學很多,按理說隨便去一所報名都行,只不過以孫末緣的傲氣,要去就去一所最好的。
晴黎最好的大學是哪所?答案毋庸置疑,基本上人盡皆知,而孫末緣也決定了去那里報道,爭取能入學。
至于找一家大勢力投靠?那是畢業(yè)后的事情了,孫末緣暫時不去想這么遙遠的事情。
要想順利入學,還得看個人本事,雖然以孫末緣雙系入法境的修為,鐵定可以報名。
只是人在江湖飄,凡事留一手,不能把自己的實力都暴露了,總要留一些底牌。
這是孫末緣一直以來奉行的一個原則,能低調(diào)就盡量低調(diào),因為這個世界比你強的人多了去了,但若是麻煩自己找上門,躲不掉的話,那就該出手時就出手,并且要一擊致命,快刀斬亂麻。
那么要以什么系報名呢?首先他現(xiàn)在有四個系,金系是他已經(jīng)展露過的,早已記錄在檔案庫里,但也僅僅局限于大學里一些職權(quán)高的領(lǐng)導能夠查看,學生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距離最晚報名還有一些時日,思來想去,還是趁這個時間把其他系的修為提升一下,好應對接下來的報名考核。
不知李靈淚能否考上,算了,即使考不上那所重中之重的御能者大學,以她的修為還可以選別的次點的大學,也是挺不錯的。
想到此,孫末緣也閉上了眼睛,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修煉,時間靜悄悄溜過,轉(zhuǎn)眼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高鐵靜默中駛過,人們昏昏欲睡,不久就睡著了一片,像是時間也放緩了,午后的陽光灑落在車廂內(nèi),暖意融融。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車廂內(nèi)開始有了竊竊私語聲,隨后越來越大,吵醒了睡眠中的人們,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孫末緣也被驚醒,停下了修煉,睜開了眼睛,從背包里拿出一塊面包,咬了幾口,靜靜聽著他們在說什么。
“楊帆,聽說九曲黃河院一年一度的招生快要結(jié)束了,據(jù)說還有半個月就停止了,你要想報名,得抓緊了?!鄙砼酝閺埮R風擔心道。
“放心,我還來得及,這次背井離鄉(xiāng),遠赴晴黎,就是沖著九曲黃河院去的,這次我一定可以成功報名?!睏罘恼Z氣中透著強大的自信,在他們那里,他可是第一名,又怎么會考不上一所大學呢?
“真羨慕你,不像我只能考一所普通點的大學。”張臨風垂頭喪氣,失落道。
“別這樣說,晴黎就算是普通大學,也比外面名牌大學要好,你已經(jīng)比常人優(yōu)秀太多了?!鼻嗄陾罘焐习参浚劾锫冻龅牡靡獬鲑u了他。
“小伙子,聽你的意思,好像你考上九曲黃河院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俊焙笞睦先怂剖强床粦T他囂張的嘴臉,發(fā)出了質(zhì)疑。
“難道不是嗎?老人家,你可能不了解我的修為,我是一名御能者,重要的是,已經(jīng)末法高階了,末法高階,你懂這四個字所表達的含意嗎?”楊帆昂起頭,一臉驕傲,故意大聲說道。
周圍人一聽,頓時驚嘆出聲,贊嘆之聲此起彼伏。
在他們那,就只有他一個人這個年齡段達到了末法高階,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什么大學考不上?報個九曲黃河院還不是輕輕松松?
楊帆聽著周邊人的夸贊,很是受用,有些飄飄然的,覺得現(xiàn)在自己好像世界中心一樣。
但當他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老人卻一臉平靜,頓時明白了這只是一個孤陋寡聞的老頭,沒有什么見識。
“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不知道九曲黃河院收學生的最低標準就是高階嗎?尤其是現(xiàn)在報名快要截止了,說明招的也差不多了,可能各系也滿名額了,就憑你這末法高階修為,如果沒有特殊之處,那么99%的概率報不上。”老年人打擊道。
他沒把話說的太滿,出于善心,還是給這位年輕人留了一點希望,以示鼓勵。
“怎么可能?!我可是紅楓縣第一天才,你騙我!我怎么可能才只是最低標準!這不可能??!”楊帆不可置信,言辭激烈,心態(tài)失衡了。
“哼,我不屑欺騙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乃是九曲黃河院的教授,陳山?!标惿揭荒槹翚?,似是作為九曲黃河院的教授很了不起一樣。
楊帆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潑到腳,瞬間透心涼,這位自稱九曲黃河院教授的人都這么說了,還能有假嗎?
楊帆默默轉(zhuǎn)過頭去,不搭理其他人了,深受打擊。
而周圍人看著陳山的眼神也多出了敬意,此時才有人認出這老者身上穿著的正是九曲黃河院的教師袍,車廂內(nèi)的鬧劇也逐漸歸于平靜。
就當孫末緣覺得此事就此過去時,楊帆又有了動靜。
孫末緣不動聲色的看過去,只見楊帆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看,見沒人盯著這邊后,松了口氣,從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紅彤彤的鈔票,從座位縫隙間遞給后座的陳山。
這是,賄賂??。O末緣睜大眼睛,雖然不齒,但表示理解。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那個陳山作為九曲黃河院的教授,應該是有節(jié)操的,不會要這些身外之物。
“你這是干什么?這是在侮辱我,快拿回去!”陳山義正言辭道。
楊帆咬了咬牙,問張臨風又借了兩萬元鈔票,把自己的三萬元鈔票一起往后遞去,討好道:“陳山教授,別這么死板嗎,只要你考核的時候,稍微關(guān)照一下就行,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不會讓你難做的?!?p> 接著,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陳山:“這卡里也有五萬,密碼六個八,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睏罘珒?nèi)心滴血,臉上笑容滿面道。
看他強顏歡笑的樣子,孫末緣只是內(nèi)心冷笑,第一次這楊帆塞錢失敗,第二次多半也難以成功。
“這樣啊……”陳山一臉為難。
老匹夫,楊帆心中暗罵一聲,嘴角忍不住抽搐,又從包里拿出了五萬元,不舍地遞給了陳山:“我在紅楓縣就一直聽聞您老人家的名號了,可以說是久仰大名了,我對您也甚是崇拜,很想考進九曲黃河院,目睹您老的風采。”
楊帆一頓吹噓,說的陳山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也漸轉(zhuǎn)柔和,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
“既然你如此崇拜我,那這些錢,我就卻之不恭了,你放心,收了你的錢,等你報考九曲黃河院的時候,我也會多加照拂的?!标惿揭桓蹦愣男θ?。
楊帆欣喜的陪笑,他知道這就算談妥了,雖然心疼那些錢,不過只要能考上九曲黃河院,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孫末緣目瞪口呆的看著,沒想到黑幕就發(fā)生在自己眼前。
九曲黃河院就是他打算報名的頂尖御能者大學,國內(nèi)可謂是首屈一指,即使是與其并列者,也極少,他也曾心生向往。
本來他滿懷期待前往晴黎,可眼前的一幕無異于給他一記當頭棒喝。
如今就已經(jīng)親眼目睹了一場黑幕,那整個九曲黃河院還會少嗎?難道說內(nèi)部已經(jīng)腐爛到這種程度了嗎?或者說,這是常態(tài),還是僅僅陳山一人收受賄賂?
孫末緣不知道,他總感覺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