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角度看,僅僅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模糊不清。
法力聚攏雙眼,孫末緣再次向前看去,已是清晰可見。
那道人影穿著灰色風衣,戴著頂遮陽帽,頭發(fā)略長,垂至耳后,只是還是看不到正面的樣貌。
孫末緣沒敢用相力探查,怕那人相力境界高,察覺到了他的窺視。
就在這時,那人影似是不放心的回頭張望,見周圍沒有人靠近,才放下心來。
匆匆瞅了一眼,就迅速躲在樹后的孫末緣一驚,那桃樹下的人臉型略長,五官偏柔和,容貌中規(guī)中矩,赫然是他的舍友趙中天!
這家伙在干什么?一個疑惑不免在孫末緣心頭升起。
稍稍探出頭去,他內(nèi)蘊著金輝的雙眸遠遠觀察著趙中天的一舉一動。
趙中天確認周圍沒有人后,伸手把那株龐大桃樹樹枝上掛著的一張許愿簽拉到近前,一個個仔細看了起來,在翻閱背面的名字后,又很快放了回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在此期間,他還不時回頭看兩眼,頗有種做賊心虛的意味。
將這些盡收眼底后,孫末緣更是疑惑。
除了桃樹本身神奇,在深秋時都不枯萎外,這許愿簽就很普通了,只是一些學生的祈禱詞,一點價值都沒有的,他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翻看呢?這不免讓孫末緣深思了起來。
難道這許愿簽上有學院老師留下的什么隱秘嗎?可沒道理會在這種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地方???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前方努力尋找什么的趙中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手里握著一張許愿簽,面露興奮之色,揮舞了一下手臂。
“嘿嘿,郭镕愷,讓我看看你寫的什么?”趙中天猥瑣一笑,低聲道。
不過這微弱的聲音還是被耳力驚人的孫末緣捕捉到了,頓時讓他回想起了之前剛到宿舍不久時趙中天說過的話。
當時,他好像說過要找出郭镕愷的許愿簽………
搖了搖頭,孫末緣沒有再繼續(xù)停留,無聲的走了。
吃過早餐后,他回到了宿舍,剛巧碰到趙中天回來,兩人一前一后進門,孫末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今早看到的事情只字不提,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郭镕愷的打算。
劉玄揚難得還在宿舍,這會兒正盤坐修煉,周圍沒有一人打擾。
中午上完課后,他去找葉北學習缺失的課程,下午時攀上樓頂梯子,迎著午后金燦燦的陽光,拿出葵花籽,然后習慣性的望了一眼對面。
對面天臺上依舊是那襲熟悉的紫衣身影,少女沐浴在金黃的光芒下,似乎連平時的冷淡都消融了一點。
孫末緣收回視線,并沒有與對方打招呼,靜靜的冥想修煉。
轉(zhuǎn)眼間幾天過去了,周三,光塵廣場上。
一共十三只隊伍一字排開,在寬敞的廣場上站定,目光注視著高臺上的外院院長。
這些隊伍多數(shù)十人一組,但也有個別隊伍八九人一組,人數(shù)最少的甚至只有六人一組,但他們卻沒有少人的弱勢,反而有著淡淡的驕傲。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天空上沒有陰云,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偶爾有一陣涼風吹來,揚起少年們的發(fā)絲。
“學生們,你們是不是很好奇這次歷練的任務(wù)?”茂院長沒有長篇大論的發(fā)表感言,直接開門見山道。
他頓了幾秒,故意等待學生們交頭接耳的討論,過了十幾秒后,才繼續(xù)說道:
“或許你們之中已經(jīng)有人猜到了此行的目的,沒錯,本次的歷練任務(wù)你們將要獵殺妖獸!且可能妖獸的強大遠超你們想象,有多危險我就不多說了,需要你們親身體會?!?p> “現(xiàn)在,有想退出的可以站出來,這沒什么好丟臉的,畢竟事關(guān)每個人的生命?!泵洪L面色平和的俯視著臺下一眾學生。
又足足等待了三分鐘,見無人退出,他才露出一絲笑容道:“很好,看來你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有了思想覺悟,不妨告訴你們,此次的歷練只是開始,不是最終,日后你們將要一次次面對妖獸,并且可能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多人一組,極有可能孤軍奮戰(zhàn)?!?p> “這也是我想告訴你們的,在戰(zhàn)場上,你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有隊友,終究要習慣獨自作戰(zhàn),但是現(xiàn)在你們大多數(shù)人接觸的妖獸不多,所以只能靠組隊來獵殺妖獸。”茂院長為這些獵妖經(jīng)驗嚴重不足的學生們提前打了一劑預防針。
孫末緣靜默的站在光系隊伍最前方,聽著四周同學們的竊竊私語,擔憂或是不安,無畏或是向往,自身卻是毫不在意,他一直是一個人獵殺妖獸的,所以并沒有單獨作戰(zhàn)時惶恐的憂慮。
他的目光掃過各組隊伍最前方之人,經(jīng)他觀察,那些人就是每組的隊長,也是迎新會各系的第一名。
其中有眼熟的,如紫眸淡然的周慕;紅棕頭發(fā),瀟灑不羈的劉玄揚;還有迎新會的對手,氣質(zhì)陰柔,面龐瘦削的仇殷。
當然也有陌生的,穿著黑色外套,健碩身軀,面色兇惡的壯漢;臉上時時掛著淺笑,溫柔可人的少女;容顏英俊,氣度從容的青年……
“你們將要前往的地方叫青稞要塞,那是一道重要的鐵嶺屏障,在那里你們每個人都要穿上軍裝,成為駐守軍人中的一員,共同抵御來自妖獸的侵襲,體悟戰(zhàn)場的殘酷?!?p> “記??!要絕對服從上級的命令,我給你們本次的考核就是擊殺妖獸的數(shù)量,每只隊伍都要消滅三十只嗜血蠻犀,二十只風行豹,十只銀羽雕,以及三只妖將,任何種類的都行。”茂院長不急不緩的頒布任務(wù),絲毫不在意臺下已經(jīng)炸開鍋的眾多學生。
“不是吧!六十多只妖獸?!我真正見過的妖獸也才四只,親手殺死的更是一只都沒有,這一下讓我殺這么多,怎么可能辦到?”不少人瞬間慌了神,有些手足無措。
“放心,你不是一個人,不是還有我們嗎?”他的隊友安慰道。
“你?遇到危險,恐怕你跑得比我都快?!蹦侨诵闹邪底员梢牡馈?p>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該說的都告訴你們了,祝愿你們凱旋而歸!即刻起,出發(fā)吧!”茂院長的聲音漸漸消散在空氣中,身影也隨之消失在視線之中。
眼前的景象在不斷倒退,一輛輛出租車駛出九曲城,通往春煦鎮(zhèn)。
其中一輛出租車上,胡樂不滿說道:“咱們好歹也是頂級名校,怎么沒有拉風的專車接送呢?這跟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p> “你當這是度假呢?沒讓你徒步走就不錯了,這車費還是我自掏腰包呢,要不然你們只能自己趕去了。”坐在副駕駛位的江主任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反正,這錢也能報銷,他在心中無聲補了一句。
聽到自掏腰包這句話,胡樂肅然起敬,沒有再去質(zhì)疑自己主任。
總比走過去好,他心中不斷安慰自己。
這輛車,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出租車了,不久前江主任領(lǐng)著他們在路邊隨便招了一輛的士,沒有理會學生們的目瞪口呆,自顧自的上車了。
學生們雖然一臉懵,但也只好跟著上車。
孫末緣也在這輛車上,他沒有閉目修煉,而是正欣賞著窗外沿途的風景。
可惜好景不長,車行到半路,進入一段崎嶇不平的山路,難以再繼續(xù)向前了,眾人只好下車。
胡樂哭喪著臉,為自己的烏鴉嘴懊惱。
“大家停一停,等待其他隊伍匯合?!苯魅坞[含笑意的目光掃過眾人。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孫末緣瞬間了然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啊。
沒過多久,十三組隊伍就集結(jié)完畢,總共上百人的群體浩浩蕩蕩的向著蜿蜒的山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