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他身邊的人不止春嵐一位,共有八人,各有各的風(fēng)情,隨便挑出一個拉到街上,都是最令人矚目的風(fēng)景線。
孫末緣表面淡定,內(nèi)心卻暗自吐槽,他感覺全場已有大半的目光朝著這邊投來了,自己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這場聚會都不太現(xiàn)實了。
這倒也正常,畢竟一名男子身邊圍繞著八大國色,此事本就透著古怪,女子們眼神中自然是好奇,而為數(shù)不多的男青年們則是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以身代之。
這時,八女之一的呂芷妍上前一步,正色道:“孫末緣,我代表呂家向你發(fā)出邀請,聘用你為我之一脈執(zhí)事,不需要族內(nèi)貢獻,就會向你傾斜大把資源,你意下如何?”
她的聲音并沒有刻意的降低,此話一出,全場都近乎聽到了,頓時引起了不小的嘩然。
要知道呂家即使在臥虎藏龍的晴黎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族中有存活了上千年的王法境老祖,稱霸一方。
麾下光是明面上都有十大通法強者,底蘊根基可謂深厚,而且產(chǎn)業(yè)遍及數(shù)州,手中掌控著幾條能石礦脈,每年僅是開采所得就已是富得流油。
沒想到這種大勢力竟對著一位不到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拋出了橄欖枝,實在是少見,不過這也從側(cè)面證明了那青年的天賦是何等的卓絕,不然也不會引得此等眼光毒辣的家族動心。
事實上之所以有如今這一幕,完全歸功于呂芷妍的訴說,她的父親是呂家家主,在聽到自己女兒對一位年輕人如此推崇時,可是詫異了好一陣,甚至還打趣她說是不是有心儀的人了。
呂父很清楚自家女兒是何等的心高氣傲,從來沒有對哪一位青年俊杰給過笑臉,可這個叫孫末緣的,卻明顯受到青睞,所以他親自去了解了一下這人究竟有什么傲人的事跡,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此子可堪大用!
面對呂芷妍給出的誘惑,孫末緣卻是不為所動,他想要的資源可以自己獲得,沒必要靠他人施舍,而且成為一族執(zhí)事,說好聽點是族中一份子,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家臣。
什么是家臣?那是要任勞任怨,臟活累活苦活樣樣都要干的,遇到好的家主可能還會隨手丟塊骨頭給人啃,遇到天生涼薄的,很可能就不把外人性命當一回事,這年頭送死的活是天天都有,可又有誰為那些人立過一塊碑?流過一滴淚?
反正他是不會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中的,人活一世,如果身上纏著層層枷鎖,豈不悲哀?如果可能,他會自立門戶!
孫末緣面上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婉拒道:“不了,我這人自由慣了,不喜歡條條框框,感謝你們的看重,恕我不能答應(yīng)?!?p> 呂芷妍一臉遺憾道:“無妨,你不愿意,我們也不會強求,不過若是你什么時候有意向了,呂家的大門會為你敞開?!?p> 聽到孫末緣拒絕了,周遭的圍觀者神色各異,多數(shù)都覺得他是不識抬舉,自視甚高,連王法境老祖坐鎮(zhèn)的家族都敢不從,錯過了一飛沖天的機會,實在是愚蠢。
也有少數(shù)人覺得他應(yīng)是志存高遠,面對一族之邀都顯得不卑不亢,寵辱不驚,若能保持這股意氣,將來未必不能步步登天。
賀旭大松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那人的蠢笨,要是他加入了呂家,那賀家想要對其動手都會麻煩許多,因為呂家勢力絲毫不遜色于他們,今天也就不好借機發(fā)難了,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可那孫末緣自尋死路,失去了唯一的活命機會,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下狠手了。
人群中,賀旭與一人對視,隱晦地使了個眼神,示意可以開始了。
另一邊,圍在孫末緣身邊的安雅悄悄離開了,她本是看這人面相極佳,劍眉星目的,不自覺就被吸引了,但在聽到那句在她耳中格外猖狂的話語后,頓覺此人沒有上進心,所以就打消了上前交談的念頭。
但除她之外,其余人都沒走,木寢的瑾檸一身華美禮服,蓮步輕移間搖曳生姿,她噙著一抹淡笑,玉顏嬌美動人,如同海上的皓月,明艷了四方。
她在孫末緣另一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抿一口,朱唇上沾著水光,看上去格外誘惑,不自覺令人吞咽口水,想嘗上一嘗。
沉甸甸的風(fēng)情擱在長桌上,兩片雪白被一層嚴實的布料束縛著,只能看清飽滿的欲要撐破衣領(lǐng)的輪廓,瑾檸一杯紅酒下肚,雙頰染上了絲絲紅暈,她眼中似有水波流轉(zhuǎn),吐氣如蘭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瑾檸,木與仁毒雙修,是一名碧月戮妖師,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問一下你,可否與我組隊接委托?我自身控制、防御、保命是足夠了,可是缺乏強力攻擊手段,希望能彌補這個不足。”
兩人距離不足幾步之遙,一個伸手就能觸碰到彼此,孫末緣很不適應(yīng)與女子貼得這么近,有心想要拉開距離,可他左邊是春嵐,右邊是瑾檸,后方是墻角,前方是五女,實在讓他不知該往哪躲。
看著他略顯尷尬的神情,瑾檸莞爾一笑,讓目光死死盯著這里的男人們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心碎了一地。
但孫末緣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廬的小子了,已經(jīng)見識過一些大風(fēng)大浪,心緒很快平定,沉吟了半分鐘才道:“可以,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合作?!?p> 他也早已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破壞和控制完全足夠,欠缺的是防御,更重要的是療傷。
孫末緣最看重瑾檸的,不是她引以為傲的木系,而是仁毒系,前提她是走了治愈這條路,而不是毒系那條不歸路。
在外接委托時,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怪事,大多猝不及防,受傷才是家常便飯,有些傷勢來不及治療,惡化得嚴重了,便是神仙難救。
而身邊隨時帶著一位仁毒系御能者就不一樣了,那是對生命多了一層保障,所以在戮妖師的團體中,仁毒系才會這么受歡迎。
就在兩人互換聯(lián)系方式時,春嵐也加入了進來,隨后五女竟然也跟著交換起了,讓孫末緣有些懵,難道這玩意也能傳染?
這一下子他就有了七大美女的電話號碼,實在很難不被人嫉妒,在春嵐的帶動下,除瑾檸外七人輪番自我介紹。
不算早就熟悉的兩女,孫末緣還認識了金寢的張逢念,水寢的涼沂,筱虞,還有風(fēng)寢的凌星降,同時他也大大方方的介紹了自己。
在這閑談中,他知道了水寢與風(fēng)寢三女的來意,原來是見識過自己在青稞要塞時的表現(xiàn),覺得可以結(jié)交相識,未來說不定還能一起并肩斬妖。
至于張逢念,完全是抱著想與他切磋的目的來的,她聽聞孫末緣不僅被譽為九曲黃河院雛鷹區(qū)新一屆光系魁首,還包攬了金系第一,屬實是讓她有些不服氣。
在迎新會時,她才是金組最后的勝者,那時也毫無懸念地拿下了第一人的稱號,可沒過多久,張逢念就發(fā)現(xiàn)自己頭頂上的桂冠居然被人輕而易舉地摘走了,不管那人是誰,她總要挑戰(zhàn)一次,才會心服口服。
而且在她看來,一個新生能以自身所修的金、光雙系分別奪得兩項第一,實在是有些過于優(yōu)秀了,她也想掂量一下,此人究竟是真有實力,還是徒有虛名。
說實話,孫末緣也不知自己為何被推上了雙系第一的風(fēng)口浪尖,對于此等虛榮,他向來是不在乎的,但若是這種頭銜,能夠帶來足夠的好處,那他絕對會當仁不讓的。
對于張逢念提出的對戰(zhàn)請求,他一笑置之,完全沒有能和大美人私下切磋的喜悅,怕就怕此女輸了以后會不服氣,從而纏著他一直挑戰(zhàn),那就頭疼了。
孫末緣看出來了,這位來自金寢的女子骨子里就有一股好戰(zhàn)精神,被她盯上的話,不會是什么好事。
八人相談漸入佳境,彼此交流間也不再如一開始那般拘謹,有說有笑的,這環(huán)肥燕瘦的一幕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可好景不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融洽的氣氛:
“孫末緣,你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