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幽正想著是不是要大喊三聲‘我要闖關’時,霧門齊齊消失,憑空又出再了一個扇黑洞洞的大門。
“闖關者由此進入,關內危險,九死一生,諸君三思后行?!?p> 神風宗弟子丟下一句話后便齊齊離場。
執(zhí)幽原本想隱匿形跡悄悄潛進去,可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著根本進不去。
當她現(xiàn)出形跡,阻擋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許多目光粘在背上,執(zhí)幽不用回頭去看,也能感受到深深的惡意。
有本事跟進來!
執(zhí)幽撇了撇嘴,一步踏了進去。
進門之前她便與秀秀暗中商量好了,進門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隱藏起來,她也不知道關內到底會有什么危險,總之先把小命護好了再說。
結果進門之后卻發(fā)現(xiàn)秀秀不見了,不止是秀秀,糖包子、小蛇甚至乾坤袋什么的通通不見了。
整個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四周盡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好像不管往哪里走都找不到出路似的。
原以為闖關只是打打殺殺,現(xiàn)下看來卻有些摸不準是個什么意思了。
執(zhí)幽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四周沒有任何變化后便隨意選了個方向慢慢走去。
她一動,周圍便開始扭曲變化,變得陰森詭異起來。
執(zhí)幽無視身邊的變化,開始一步一步堅定緩慢的向著前方走去。
每一步踏出去,她眼前便會閃過一些昔日曾發(fā)生之事的畫面,從幼年討飯,到成為仙圣,最后自爆,她的幾輩子走馬觀花似的在眼前過了一遍。
除了疑惑,執(zhí)幽心中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直到她再次看到了那個世外桃源般的村莊,心神才猛的悸動了一下,抬起的腳步遲遲不愿落下,因為一旦落下,眼前景象便會被取代。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要抓住什么了,可越急切那種感覺反而便離著越遠,直至徹底消失。
執(zhí)幽無聲輕嘆,輕輕落下了腳步,再抬起來時竟然看到了風峙淵的畫像。
不不不,那并不是風峙淵,雖然畫像中人長的一模一樣,穿著打扮也一模一樣,卻有著完全不同的身份。
可他是誰來著?
一個稱呼幾乎脫口欲出,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執(zhí)幽氣的一跺腳,風峙淵那張囂張無比的臉便消失不見了。
愛誰誰!
她還不想了呢!
執(zhí)幽惱羞成怒的加快了步伐,一步下去眼前又換成了一張明明十分陌生卻又莫明熟悉的臉。
“晦氣!”
執(zhí)幽下意識唾了一聲,抬起的小腳便又放不下去了。
能讓她有這般反應的只有風靈菱,那張臉卻不是現(xiàn)在這個風靈菱的,所以說……
此菱非彼靈,此幽也非彼幽!
執(zhí)幽猛的打了個冷戰(zhàn),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巫族阿幽。
離族之時,她已經(jīng)由巫女修煉至大巫了,
成為大巫后便需要更多的歷練,族中長老便交給了她一個任務,要她將被偷走的圣器追回來。
“聽聞圣器能破碎虛空?”
阿幽覺得長老們簡直就是在刁難自己。
成為大巫后在溝通天地方面她是進步了很多,可讓老天專門為自己開道門將自己送出去是不可能,再說就算能出去,她也不知該去哪里尋找圣器。
“圣器有一對?!?p> 彼此之間互有感應,只要她拿著其中一個必然能找到另一個。
這樣啊……
執(zhí)幽去請示了巫祖,在巫祖的默許下拿了另一件圣器。
“……巫祖!”
她終于想起看到風峙淵的畫像后為什么會眼熟了!
他與巫祖簡直一模一樣。
巫族一直供著巫祖的白玉雕像,多少年過去了依舊一塵不染栩栩如生,
巫祖也就是巫神,在巫族的傳說里,他以一已之力便收服了一直自相殘殺的各分支,并根據(jù)各自不同的生存方式和喜好賜下了最合適的修煉方式,
阿幽所在的這一支是最崇尚和平的靈巫一族,修煉的術法也多以救治為主。
沒成為巫女之前是沒權力進巫神殿的,不過在巫神選擇了她之后,她便成了最常進出之人,因而對那張臉極其的熟悉。
成為巫女的阿幽其實并沒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快活,
其實從小她便知道自己修煉巫術的天賦奇高,為了避免被族人發(fā)現(xiàn)她從一開始便在隱藏實力,通過自身不懈的努力,終于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印象。
巫族男女在成年時可以選擇尋找伴侶留在巫族,也可以選擇出去游歷,
執(zhí)幽早已做好了選擇,天天盼著自己快些長大,并早早便開始為將來的游歷做起了準備,
可是她能騙過所有人卻騙不了巫神,明明只是座雕像而已,卻硬是將巫女的頭銜按死在了她的頭上。
想要的人得不到,最終干出了一些天怒人怨之事,
不想要的卻不得不要,成日里過的水深火熱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
一顆熱愛自由的心就此被束縛在了巫女這個規(guī)矩繁多的身份之中,執(zhí)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耐下來的,
被族中許多雙眼睛盯著,執(zhí)幽不得不勤修苦練循規(guī)蹈矩,好不容易練成大巫了,想著能終于能自由些了,卻又被一件器物給坑了……
因此執(zhí)幽對巫神那張臉其實是有著頗深的怨念的,
如今想起前因后果,怨念便愈發(fā)的深了。
巫神坑了她可不止一次,拿了另一半圣器追到這個世界后,剛一落地圣器便‘砰’的一聲炸成了渣渣,不知是哪里操作不當還是圣器原本便只能使用一次。
圣器在手中爆炸,執(zhí)幽也跟著昏迷過去,醒來便什么也不記得了,稀里糊涂便在這個世界待了幾輩子。
執(zhí)幽嘆息一聲道:“還是得想辦法回去啊!”
這里不是個正常的世界,即便沒有恢復記憶她也不喜歡此方天地。
圣器沒了,指望自己回去基本是不可能了,好在這里還有個風峙淵。
解鈴還須系鈴人,等找到機會時再去風峙淵的秘藏看看,說不準會有特別的驚喜等著她呢。
同一個人,不僅是她祖宗,還是她師父,說起來還真是‘緣分’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