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呼嘯著遠去,尾燈逐漸在黑暗中縮小,而后慢慢定格。
林恩知道他成功了,膨脹的車廂和隧道的墻壁擠壓摩擦,產(chǎn)生了等同于剎車片的效果。
透過列車尾部的玻璃門,他依稀看到上面的人手舞足蹈地抱在了一起,歡呼雀躍,似乎是在慶祝得救。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林恩微微一笑,便打算用移形換影咒離開這里——雖然林恩對彼得帕克和這輛列車的故事很感興趣,但他可不想在做完好事之后,反被對方誤認為是這起事故的罪魁禍首。
只是他的移形換影咒實在是用的稀碎,一陣翻江倒海之后,林恩成功出現(xiàn)在自家客廳,可緊接著就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他的大部分身體轉(zhuǎn)移了過來,可一根手指的指甲卻留在了原地。
鮮血從指尖殷出滴在了地毯上,染紅了上面的白色毛絨。
“哦該死,這地毯好像是新買的……”
林恩撇了撇嘴,原主雖然長期獨居,可儀式感卻是一樣不少,這條紅白相間的地毯正是專門為圣誕準備的,如今被自己弄的滿是血污。
他趕緊念了愈合咒讓指甲停止流血,隨即發(fā)現(xiàn)這個咒語并不能讓指甲重新長出來。
“學藝不精啊……”
林恩嘆氣,長指甲的過程十分痛苦,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醫(yī)院。
鑒于林恩初來乍到,對布魯克林還很陌生,所以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外出探索的機會,僅僅在半個小時之后,他就出現(xiàn)在了一家醫(yī)院的門前。
圣瓦倫汀醫(yī)院,看起來似乎是一家私立醫(yī)院,招牌掛得很顯眼,透露著濃濃的綠紙氣息,而且其服務相當周到,幾乎在林恩出現(xiàn)在門口的第一時間,就有兩位金發(fā)碧眼的護士迎了上來。
“sir,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其中一個護士一臉莫名其妙的笑。
“請問指甲斷了該找哪位醫(yī)生?”林恩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
“咯咯咯,真是個壞男孩,這里可沒法幫你治療手指,這里是專門治療腿的?!苯鸢l(fā)女護士向下指了指。
林恩聽懂了,飛也是的逃離,留下兩個女護士在原地哈哈大笑。
“美麗國的某田系醫(yī)院也這么多嗎……”
林恩拐過一條街,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地圖上顯示那里是離他第二近的一家醫(yī)院,他現(xiàn)在希望這家能正經(jīng)一些。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林恩在街角轉(zhuǎn)過身的同時,恰好用眼角余光瞥到一些異常。
他好像被人跟蹤了。
就在他身后大約一百米處,兩名可疑的的黑人正鬼鬼祟祟地停下了腳步,假裝低頭玩手機。
這兩個人是誰?
林恩放慢了腳步,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前行,他非常好奇,在無論是在原主模糊的記憶里還是在他這幾天的經(jīng)歷中,他都是在低調(diào)行事,怎么會人被盯上?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昨夜在自家閣樓里曾聽那個流浪漢叫嚷什么“不要惹蛇頭幫的人”,難道這兩人就是來自蛇頭幫?
可讓林恩不解的是,昨天強闖進入他家的三個流浪漢死的死,關(guān)的關(guān),根本沒有辦法和外界傳遞有效信息,那蛇頭幫是如何盯上自己的?
林恩搖了搖頭,驅(qū)散了這些無端猜測,或許那兩個人并不是在跟蹤自己,又或許自己這些天精神太緊繃,導致了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就這么想著,林恩悄悄拐進一個死胡同,倚靠在陰影中,打算看一下那兩人是否還會跟上來。
一分鐘,兩分鐘……整整五分鐘過去了,林恩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個黑人的蹤跡,甚至連只路過的貓都沒碰到。
他自嘲式地搖了搖頭,看來紐約的治安還沒有壞到那個程度。
然而就在這時,兩個黑腦袋從巷子那頭探了出來。
林恩黑人問號。
盡管這兩個人跟蹤地十分謹慎,也付出了足夠的耐心,可他們依然沒有料到轉(zhuǎn)角碰到的會是一個死胡同,就在他們探出頭的一瞬間,林恩發(fā)難了。
“昏昏倒地!”
“你也一樣!”
林恩三下五除二將這兩人放倒,眉頭卻緊緊皺起,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確實是被被盯上了。
左手食指上的軟肉還在冷風中隱隱作痛,林恩卻沒了去醫(yī)院包扎的心思。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他抖動著手腕帶動魔杖,念出了漂浮咒,將面前兩人倒插進了垃圾桶。
……
傍晚時分,第九大道亮起一簇簇顏色各異的彩燈,這是沿街商鋪慶祝圣誕的傳統(tǒng),雖然沒有統(tǒng)一的安排,但每家店前的彩燈剛好銜接在一起,連成一長串,不停的往遠處延伸,勾勒出第九大道的輪廓。
林恩慢悠悠走在街邊,看似在漫無目的閑逛。
實際上,他是在跟蹤前面的兩個黑人。之前將這兩個家伙弄暈后,他就在遠處耐心等待了半天,直到夜幕快降臨時才看到他們從垃圾堆里爬出來,懵懂地返回。
林恩則借此機會悄悄跟蹤,轉(zhuǎn)換了獵物與獵人的位置。
由于夜色的遮掩,追蹤目標并不是那么顯眼,所以林恩不得不控制著自己的速度。
他記得《魔咒學》課本上有一個關(guān)于追蹤尋路的咒語,但就像他近幾天經(jīng)常感嘆的那樣,書到用時方恨少。
而等兩人來到一段沒有彩燈裝飾的地段時,這種尷尬的局面進一步加深。于是他在看到兩人轉(zhuǎn)進了一條漆黑的巷子后,便停住了腳步。
這里貌似是一片貧民窟,到處都是雜亂堆起的鐵皮棚屋,燈光稀少,通道狹窄,有那么一瞬間,林恩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墨西哥。
很明顯,能在這種地方駐扎的勢力,除了蛇頭幫就再也沒別人了。
而聞到空氣中飄來一陣臭味,讓林恩更加確信了這個結(jié)論,他曾經(jīng)在格林埃爾身上聞到過類似的味道,只是現(xiàn)在聞到的更重一些。
林恩抬起頭來環(huán)顧四周,默默記住了大體的位置。
可就在這時,他背后的黑暗中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在誰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