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城主府門口,副城主曾羽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將門外幾人迎進門,一臉誠惶誠恐的神色道“羅城主這么晚了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
正是羅謙,羅晟,和那個老者三人。
羅謙扶著想要行禮的曾羽,道“曾老弟和我共事也有十一二年了吧?還拘于這種小禮節(jié)作甚?!?p> 曾羽臃腫的臉部微顫,笑呵呵道“習慣了,習慣了,羅城主里面請,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備酒宴?!?p> 羅謙道“不用了,我過來就是帶著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來登門道歉的?!?p> 曾羽一愣,旋即問道“道歉?不知少主這是犯了何事?我們府中難道有人與少主發(fā)生了沖突不成?待我去查問一番…”
羅謙呵呵一笑“這不剛知道曾老弟府上來了幾位主城的貴客嗎?而我這犬子卻與之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都怪我平時管教不嚴,這不一得之知消息就立馬趕來登門謝罪,就是不知這幾位大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曾羽又一愣,一巴掌將自己肥胖的臉拍的亂顫,道“唉呀,你看我這腦子!這幾位大人啊,是我在王城那邊的親戚,今天剛好路過我這,說是順便來拜訪拜訪,這不剛好趕上飯點一起吃完天色就晚了,還想著明天在給羅城主介紹認識一下!也好借照一下王城人的眼光,來給我們這座城池翻新翻新嗎?”
羅謙訝異道“原來是從王城遠道而來的貴客,我這臭小子真是會給我惹事!我這就…”
曾羽搶話道“實在不好意思,他們這剛回來,神色就不太好,說是要去好好休息,沒想到是與少主發(fā)生了一點小摩擦,要不我這就去請他們過來一趟?”
羅謙道“不用了,既然休息了,那我們明天來訪便是,剛好也來的倉促沒有準備什么賠禮,明天一早再來叨嘮!”
曾羽連連點頭“好嘞好嘞?!?p> 看著羅謙一行遠去的馬車,余潘從一處黑暗的角落走出,曾羽本來冷笑的臉龐瞬間又變得諂媚,道“大人,都按照您說的意思辦了,不知道還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去辦的?!?p> 余潘呵呵一笑“不去唱戲真是屈才了?!?p> 曾羽彎下的身子越加佝僂,道“大人交代的事,小的只是盡心盡力辦好,能得到大人這樣的夸獎,小的…”
余潘不準備聽他繼續(xù),揮手直接離開。
余潘來到魏谷所在的涼亭內(nèi),向魏谷說著剛才發(fā)生的一些事。
沈妝一旁好奇四處張望,道“這直接就說我們是魏城來的?不是太囂張了嗎?擺明了有人監(jiān)察我們不是?”
魏谷問道“那說我們是王城來的是什么意思?”
余潘無所謂道“給你設的一個局唄?!?p> 沈妝非常好奇,給少城主設局干啥?魏谷則翻了個白眼,靠在涼亭背椅上,閉目養(yǎng)神,他都習慣了余潘每次的設局,美名其曰幫自己成長,難怪當時城外給了自己一個物件,說到時候真要出了事,把這個給那城主看。
余潘打了個哈欠道“明天我就靜觀其變,一切由你來解決,可累死老子了,回去睡覺咯?!?p> 魏谷道“順便叫你屋里那兩個女人給我切兩壺茶來?!?p> 余潘轉(zhuǎn)身離開“好嘞,沒問題,你就在這等著。”
魏谷不久也起身離開,沈妝好奇道“不是叫人切茶來嗎?不等了嗎?”
魏谷笑道“等不來還等什么?”
今夜顯然無事,那就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在等。
……
馬車內(nèi)羅謙向老者問道“消息確定準確無誤?”
老者冷笑“從魏城出來的三輛馬車,一輛直奔這里,還有兩輛不知所蹤,我懷疑跟在馬車周圍的四人,是當年魏邀親軍?!?p> 羅謙道“紅虎軍?那為何曾羽說是王城來人?他們想要詐我們不成?”
老者沒有第一時間搭理他,靜靜思考片刻后,道“都殺了就是!”
羅謙瞳孔放大,老者解析道“既然知道不是王城來人,殺了之后王城不會追究,而魏城追究就更好說了,曾羽不是曾說他們是王城來人嗎?我們殺王城的人,他們應該更高興才是?!?p> 羅謙哈哈大笑,道“那明天給他們備份厚禮!”
羅晟眼神陰冷,說道“父親,他們身邊有個女人,很是厲害,兩個隊長皆是只接了一招便被打倒,另外一個男的身手也非凡?!?p> 羅謙道“到時候讓你干嘛就干嘛,別添亂就行?!?p> 羅晟低頭“是的,父親?!?p> 老者沒有跟著一起回到云仙居,而是來到一處幽靜之地,一人如同鬼魅之人來到他身邊,老者問道“他們的信息還沒有查出來嗎?告訴他們我們明日出發(fā)之前查不出來,就不用查了?!?p> 那人抱拳消失在黑夜中,暗閣如同魏城內(nèi)謝憂掌管的夜游鬼一樣,負責收集各種情報。
天剛蒙蒙亮,一個黑衣人就急匆匆的將一封信紙遞交老者,只有曾昌一人的消息,是王城通緝的逃犯!而曾禹是王城一小官,屬于可有可無的一種,他看著曾禹的名字不斷摩挲著手指,道“可有可無的小官?但不是可有可無的人啊!”
同時羅謙也收到關于兩人的信息,心中暗笑這不是給自己一個更好的理由殺掉他們嗎?
……
清晨,副城主府大門外一陣喧囂,一個睡眼惺忪下人打開門,看見門口陣仗嚇了一跳,門外兩個手持長矛的士兵剛準備踹門,也被這突然打開的大門嚇了一跳。
那個下人看著門外士兵旁邊躺著兩個正在悶哼的自家侍衛(wèi),一驚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可知這里是誰的府中?”
帶頭官兵攤開一張紙,道“奉城主之命,前來捉拿王城通緝要犯?!?p> 紙上畫著魏谷帶的面皮人臉,下人得知想要轉(zhuǎn)身稟告副城主,卻被幾桿長矛攔住去路,官兵道“城主懷疑曾副城主私自窩藏要犯,命我們親自詢問,就不勞你去傳遞消息了?!闭f完他手向前一揮“進。”
后面幾十人井然有序沖入,分散搜索。
門外面羅晟大步流星走進大門,臉上盡顯囂張之色,心中想著敢讓本少主丟面的人就得丟命,一眼瞪向那個開門的下人道“狗奴才還不帶路?”
那個下人立馬卑躬屈膝的在前方引路,后面羅晟得意洋洋道“帶我去哪幾個逃犯的藏身地?!?p> 他們沒走多久一陣鳴鑼聲響起,然后聽見有人喊道“逃犯在此!速速增員!”
羅晟大喜,還生怕幾人得知消息早桃之夭夭,吩咐身邊侍衛(wèi)“你們先去,告訴他們?nèi)艘畹茫械耐却驍?,女的抓住綁好,完整的給我留著?!?p> 晨起坐在涼亭喝茶的魏谷,一陣頭大,看著一群官兵沖進來后,對著手上紙張一陣比對后,指著自己就喊逃犯,站在涼亭兩邊的劉燦明和沈妝也是神色莫名,他們都聽過余潘交代,說明來意,而且特別說明了他們兩人帶的面皮來歷,說魏谷帶的這張根本沒這人,現(xiàn)在一夜之間卻變成逃犯了。
魏谷心知又上了余潘這家伙的當,站起身后直接喊道“跑!”
劉燦明和沈妝驚訝過后也立馬跟著跑路,這少城主也太過直接了,這難道是被余潘坑習慣了?所以都不帶絲毫猶豫和不解?
官兵見幾人逃跑,立馬喊人鳴鑼喚人,指向兩人道“你們兩人留在此地鳴鑼喚人,給過來增員引路,其他人跟我追,少主交代過都要活的,除了女的綁住,其他人不死就行?!?p> 羅晟看來早就和他們有過交代。
一間客棧,一個富態(tài)中年人攤開一只飛鴿傳來的信紙,一臉擔憂道“大人真不用派人接應他們嗎?”
“不用,他們命大的很?!币粋€漢子懶散的躺在床上,旁邊兩個身姿婀娜的女子替他捏著身子。
魏谷那邊幾人已經(jīng)跑到圍墻邊緣,接近三米之高的墻體沈妝單腿一蹬,一手向上一抓就攀附而上,劉燦明將刀往上一丟,往墻上連踏兩步也翻身而上,接著伸出一只手準備接應魏谷,卻看見魏谷已經(jīng)爬上高墻正在左右觀望。
沈妝點頭肯定道“不愧是徐老教出的弟子,不是花拳繡腿,有空較量一番。”
魏谷無語,上次沈妝邀戰(zhàn)被他以天色以晚給婉拒了,連爬堵墻都能聯(lián)想到徐港州,明明就是自己天天爬樹練就而成好不好,劉燦明也雙眼放光,看來還是自己小瞧了少城主,居然能被徐老看上眼,要知道徐老可是連城主都能隨便撂翻的人,聽說還有那基本上都在城外平亂的大統(tǒng)領唐坤都對徐老佩服不已,自己跟隨的這少城主是個大材!
幾人站在圍墻上,立馬被府外巡邏的官兵發(fā)現(xiàn),魏谷一指人少的一個方向道“往那邊跑,只有四人,沈妝一人兩個,我和劉燦明一人一個。”
劉燦明和沈妝失神片刻,立馬領命,一起沖向那個方向。
沈妝依舊暴力無匹,皆是一招制敵,側(cè)身閃過長矛一拳砸向其中一人面門,另外一個長矛橫掃過來,被她抬腳踩住后近身一記上勾拳,將兩人瞬間打倒在地。
劉燦明長刀出竅,順著那個官兵刺來的長矛一刀滑向他的手指,官兵想要后退,被他一腳蹬飛。
反觀魏谷那邊,此時正在抓著那個官兵的長矛互相角力,兩人正在轉(zhuǎn)圈,然后官兵被看不下去走過來的沈妝一腳踢中腰部,癱在地上縮成一團蝦米。
魏谷絲毫不在意,道“快逃!”
也絲毫不影響他給劉燦明和沈妝留下的印象一落千丈。
后面除了被劉燦明瞪飛的人追了過來,其他三人都趴地不起,魏谷暗自咂舌,這妹子多少有點兇殘,上次拒絕沈妝邀戰(zhàn),是想著和一女子交手算個什么,也還好自己怎么想了,要不然交完手,今天還能不能爬起來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