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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皮沒有酸味

送飯

橘子皮沒有酸味 陳徽知 3140 2022-12-25 16:52:53

  來到公司樓下,安樂亦提著飯盒便進了門,一路暢通無阻。

  前臺的接待員是認(rèn)識她的,畢竟老板的女兒,未來的接班人,怎么可能眼拙攔下呢?要真有這么一天,她這屁股都沒坐熱的位置也不保了。

  安靜嫻的公司規(guī)模還是挺大的,在商場上沉浮了十多年,哪會沒有點底蘊。她又是掌權(quán)人,手里握著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占據(jù)著絕對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幾乎是說一不二,沒人敢反駁她。

  現(xiàn)在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安樂亦掐著點進了安靜嫻的辦公室,不過這會她人在會議室開會,沒在里面。

  以前她讀書的時候也會陪著安靜嫻加班,把作業(yè)都帶來這里寫,那會也是安靜嫻最忙的時候。

  在辦公室里坐了十多分鐘,安靜嫻才回來的。

  一進門就對著安樂亦說:“差點忘了你要來,我都走到下面去了,然后小鄧和我說你來了的事,我才記起來?!?p>  安樂亦:“……”難怪,她說怎么都下班了還在開會,原來是不記得她要來送飯了。

  “害我在這里等這么久哦,我都沒吃呢?!?p>  聽到她說沒吃,安靜嫻拉開桌前的椅子,笑罵道:“還來給我送飯,你自己都沒吃,下次不許這樣了。”

  安樂亦坐著她的老板椅,她也沒有那種領(lǐng)導(dǎo)的架子,平時怪寵她的,所以沒叫她起來。

  “知道了,你快吃吧,等會冷了?!?p>  “你不吃嗎?”安靜嫻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不解的看著她。

  “我等會要去找清廉,不著急?!?p>  而且她也沒有做自己的飯,要是吃了,那安靜嫻吃什么呢?

  “又得回去啊,那你放假的意義是什么?”安靜嫻不滿的說,這些年她們母女總是聚少離多的,而她也漸漸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

  要不是個懂事的成年人,她都想在此鬧一鬧,只可惜歲月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安樂亦也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想了想,等回去給尤清廉打個電話,估計今天是走不了的了。

  不過讓好友自己打車過來,還是沒有待客之道。

  “那我不走了,讓她自己來?!卑矘芬酂o奈的說。

  她都好久沒有來這里了,趁著安靜嫻吃飯的功夫,來到窗邊。

  公司剛創(chuàng)辦的時候還很早,十多年前的事了,隨著時代的不斷進步和發(fā)展,周圍那些老房子也都變成了商業(yè)大廈。從落地窗邊看去,一望無際的高樓屹立在這座城市里,幾十年甚至一百年不動搖。

  改革開放的春風(fēng)吹到思源市也已經(jīng)有十三個年頭了,不過也是近幾年來才開始掀起創(chuàng)業(yè)的浪潮,安靜嫻他們那代人算是最早經(jīng)商的一批了,所以手上的資金寬裕,看問題抓重點的眼力也準(zhǔn)。

  “聽爺爺說,您最近收購了一家小企業(yè)?”安樂亦轉(zhuǎn)頭看著正在吃飯的安靜嫻,見她吃飯都斯斯文文的,一點也沒有商場上那雷厲風(fēng)行的影子。

  都說玫瑰是帶刺的,44歲的安靜嫻便是如此。別看她平時很溫柔,寬以待人,但跟她談起生意上的事,可沒有這么好說話。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都搞不過她的。

  “他怎么啥都跟你講呢,也不見他和我說點什么?!卑察o嫻嚼著飯粒,陰陽怪氣的說。

  “咋啦?吃醋了?”安樂亦見狀反問道,隨即又說:“怕啥呢,我又不是他的親孫女,你一個親女兒我怎么搶的過你。擔(dān)心什么?!?p>  “嘖,不想和你說?!?p>  自從安樂亦長大后,翅膀就硬了,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就不怎么將安靜嫻當(dāng)成一位母親了,反而經(jīng)常開她的玩笑,將她當(dāng)成隨便一個大人,有時候相處起來就和姐妹一樣。

  本來長輩和晚輩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不對等的,不過她倆卻沒有這種隔閡,安樂亦膽子大了啥話都敢講,全不將她當(dāng)外人。

  “誒,跟我說實話唄,你是不是真的吃醋了?”安樂亦走到她面前來,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看向安靜嫻的目光,就同那種街溜子調(diào)戲良家婦女差不多。

  “我有什么醋好吃的,我這么大一個人了還和你們小孩子一樣?”安靜嫻吃著碗里的青菜,語氣平淡的說,就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安樂亦可不放過任何一個逗她的機會,隨意拿過桌上的筆在指尖上旋轉(zhuǎn),將臉一把湊到安靜嫻面前,賤兮兮的說:“呦,瞧你那酸溜溜的話,嗯嗯嗯,”撇了撇嘴,“我才不相信嘞!”

  安靜嫻:“……”信不信拉倒。她要是想吃醋,剛把她接到城里來的那幾個月甚至幾年,早就將她丟了,還容她到現(xiàn)在?她又不是忍者。

  別怕,她不是個好人。

  “我吃好了,麻煩收拾一下,快滾吧?!彼哆^一旁紙盒里的紙,擦了擦嘴說道,那表情,明眼里都看得出她對安樂亦的嫌棄,毫不掩飾的。

  “嘖嘖嘖,我就不走。”

  現(xiàn)在還那么早,她又打算不去接尤清廉了,所以根本沒想過要回去,而是決定在這里待一個下午。

  “你不是要去接你的好朋友嗎?留我這里干嘛,污染我空氣了。”安靜嫻不客氣的說,要不是她們?nèi)粘5牧奶欤馊嗽谶@里心中恐怕都要帶點想法。

  “不走?!?p>  后來安靜嫻也不和她鬧了,因為到了午睡時間,她下午還要處理很多文件,年紀(jì)大了后身體也吃不消了,不睡午覺容易犯困。

  安樂亦出了公司,便來到附近的一個飯店里,隨便搞了點吃的。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想上班了——

  不,意思是換個工作。

  當(dāng)然,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被家里知道了,估計得被暴打一頓。

  大學(xué)的時候就學(xué)著這個專業(yè)了,后來出國也是為了它,現(xiàn)在又說不想干了,那不被打死還留著做什么?愛不死她哦。

  “姐姐,要買花嗎?我們的花很漂亮的,可以買來送親人送朋友?!?p>  一個小姑娘捧著一大束花站在她面前,不遠(yuǎn)處還有個男生推著輛擺滿鮮花的推車看向這邊。

  安樂亦見她面色蠟黃,不動聲色的說:“對不起小妹妹,我可能用不上這束花?!?p>  小姑娘眼神一下黯淡下去,輕輕的“哦”了一聲,禮貌的說:“沒事的姐姐,打擾了。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人都這么說了,安樂亦也于心不忍,語氣軟下來,無奈的對著背向她準(zhǔn)備離開的小姑娘講道:“抱歉小妹妹,我突然想起來我可能需要用到你的花了。”

  小姑娘聽到她的話,一下就興奮了起來,面帶笑容。

  這一幕被安樂亦看在眼里就很心酸的,十多年前,在沒有遇到安靜嫻的時候,她也像這般在街上討生活。

  “多少錢一束呢?我想要兩?!?p>  “五塊錢姐姐,一束五塊錢,兩束就是十塊?!毙」媚镎f。

  看著她也只有一年級這么小吧,沒想到算數(shù)還挺快的,反應(yīng)能力也不錯。

  不過做買賣的就得要心算好,否則客人該等急了。

  安樂亦付了錢后,手里捧著兩束花也不好再在這里坐下去,便起身回了公司。

  進門的時候又看到了前臺的接待員小姐姐,人小姐姐見到安樂亦,還有她手里捧著的花,笑得特別歡快。

  “安小姐,這是男朋友送的嗎?”

  大家都知道老板的女兒沒有結(jié)婚,現(xiàn)在手里捧著花,那應(yīng)該就是有人送的了。

  “不是哦,路邊遇到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然后買了兩束?!卑矘芬鄬χα诵?。

  前臺的接待員知道自己說錯話后,連忙說了“抱歉”,不過安樂亦也沒有當(dāng)回事,簡直溫柔至極。

  不一會她就上了樓,朝著安靜嫻的辦公室去了。

  目前公司只有一個副總,安靜嫻是董事長,同時也擔(dān)任著執(zhí)行總裁一職。

  有時候安樂亦也搞不懂他們的,誰是老板都對她沒有什么影響。

  “你去哪里了,吃個飯吃這么久?!?p>  早就到了上班時間,安樂亦出去兜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時間過得那么快。

  安靜嫻看她手里的花,反應(yīng)也和前臺的小姐姐一樣。

  她錯愕道:“你男朋友送的?”

  不對,她什么時候背著她找對象了?

  “啥啊,我單身!”安樂亦反駁道,接著又遞了一束花給她:“送你了?!?p>  “倆都給我吧?!卑察o嫻見狀,獅子大開口。

  “反正你留著也沒什么用,還不是找不到對象?!?p>  不過對于一個單身女子來說,這么鮮艷的花好像確實是沒什么用。好看是好看,可再好看也不能當(dāng)飯吃不是?

  但是這束花她要送給別人的,不能給她。

  “你空手套白狼呢你,想什么呢,我這個要送給清廉的?!闭f著便將花放在桌子上。

  “不是送我的,你放我桌子上做什么?拿下去?!卑察o嫻趕道。

  安樂亦撇撇嘴,“小氣鬼。”

  因為要送尤清廉花,所以她下午也沒有在公司待了,而是掐著點,開車到他們單位門口等待。

  奈何尤清廉出警去了,一整天都不在局里,所以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

  尤清廉想著昨晚的事,肚子里也窩著火,倆人工作日一般沒有聯(lián)系的,所以她也沒說這件事。

  安樂亦在外面等著花都快謝了,都想回去的時候,才見一輛警車從外面駛進來。

  之前聽警察叔叔說,她出警去了,這才打消了要走的念頭,沒想到還真給她等到了。

  

陳徽知

工科生懂什么浪漫呢?但是她會用各種編程語言為你畫不同形狀的圣誕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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