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左顧右盼后,阿莫斯指著一個光幕,而上官云瑞也是湊過去查看。
“喏,就是這個。”
“我看看,探查教堂,白級任務(wù),五百輝幣,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在任務(wù)分級中不同難度分為白、黃、藍(lán)、深藍(lán)、紫、橙、紅、金,其中黃、深藍(lán)、橙與金是前者難度排前但差點進(jìn)階下一個大等級的小等級。
阿莫斯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種反應(yīng),于是伸出手掌示意他停一下:“唉,別急,之所以選這個是因為還有附加任務(wù)?!?p> “附加任務(wù)?”上官云瑞感到有些疑惑,這在他做過的任務(wù)事件中也是極少遇見。
阿莫斯點開任務(wù)光幕劃到第二個框框,不同的條件與報價出現(xiàn),奇怪的是發(fā)布者好像不是同一人,平常都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
“兩萬輝幣!為什么這么高!就為了‘打掃’一下衛(wèi)生?!”上官云瑞一看超標(biāo)的金額瞬間不淡定了。
“因為第一個是官方發(fā)布的,第二個則是主人的親戚發(fā)布的,聽說要賣給崇神者?!卑⒛菇忉屚晖nD了一下后又試探問道:“所以你接不?”
“要要要,這種便宜誰不要呢。”
此時急忙答應(yīng)下來的上官云瑞沒有注意到‘打掃’的引號以及危險的字樣,還有阿莫斯的搖頭。
路上,阿莫斯看著剛變回原樣的上官云瑞心里有些驚訝,他起初以為只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少年出于癖好化點妝罷了,結(jié)果居然是素顏,頂多面色柔和了些。
“呦呵,你小子長得還不賴啊?!卑⒛雇鹑缯{(diào)戲般贊嘆道,隨即又說出了他的建議:“對于這種小巧的瓜子臉戴個金絲眼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要是豎起頭發(fā)穿上黑長裙就更好了。”
“走一邊去,別擋我路你個死變態(tài),還有我是永遠(yuǎn)不可能穿裙子的!”上官云瑞將他從面前擠到一旁,順便揉了揉微疼的臉。
“小小的個子,脾氣到是不小?!?p> “真不知道你是咋活這么久的?!?p> 二人此刻的摸樣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日常斗嘴的朋友,只是年齡差有點大,可這才認(rèn)識不到一小時??!
兩人為了不干擾行人就這么平靜的走著,除了時不時損對面兩句,直到上官云瑞忽然問道:“等會,話說你跟著我干嘛。”
阿莫斯微微看向遠(yuǎn)方悠哉道:“我沒跟著你啊,我只是沒事干想去教堂看看,你也不能說啥吧,畢竟教堂也是個公共區(qū)域,現(xiàn)在無人問津罷了?!?p> 不知為何,明明阿莫斯長得還算風(fēng)流英俊,可在他眼里咋就這么欠扁呢?
他白了一眼:“呵呵,真不要臉,我看你是想見到我累人的樣子?!?p> 阿莫斯打了個響指:“恭喜你,猜對了,總不能說我這么多壞話還心情愉快的走了吧?!?p> 欠扁的氣息更濃了,但他無可奈何。隨著身旁又一位捧著鮮花神情莊重的人路過,心里暗暗數(shù)著這是第八個了吧,上官云瑞心癢癢的想詢問想詢問是去做什么,但最終還是沒付諸行動,因為這是陌生人呀,估計會冒犯吧。
突然身旁的阿莫斯伸手?jǐn)r住他,在路人疑惑的神情中指著上官云瑞說道:“這位大哥,我家的小屁孩有事問你,方便解答嗎?”
“啊……啊……”上官云瑞欲言又止好不難受,看到路人的皺眉與阿莫斯的挑眉與期待后最終嘆了口氣:“唉,請問叔叔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看好多人都捧著白花不約而同往一個方向去,是去紀(jì)念某人嗎?”
路人的眉頭舒展開來,很明顯能看出懷念的神色:“是,只是悼念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罷了,我感謝他對我年輕時的迷茫所解惑。可惜那所謂的神沒有庇佑他,沒有讓其度過安詳?shù)耐砟辍H绻阈派竦脑捰袝r間可以帶束白花去看看。”
說玩路人轉(zhuǎn)頭走了,留下迷糊的上官云瑞,他有種直覺接下來去的教堂可能與這位老人有關(guān),但現(xiàn)在他沒細(xì)想,而是追上走遠(yuǎn)的阿莫斯,氣笑道:“你別跑?!?p> 不知不覺中,本來一趟簡單的任務(wù)在他的加入下變得異常有趣。
就這樣鬧著便穿過街道與廣場來到一座小教堂的門口,多年風(fēng)雨沒令它腐朽,依舊如往日般肅穆,鎖上面的鐵銹暗示這里已經(jīng)很久無人來訪。咔噠咔噠,依教堂而建的鐘樓指針緩緩的轉(zhuǎn)動,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那就進(jìn)去吧?!鄙瞎僭迫鸫_認(rèn)是此地后拿出接到任務(wù)后取到的鑰匙。他將鑰匙插入鎖中,不知是不是因為生銹的原因,搗弄了一會毫無動靜。
“我還不信了!”上官云瑞加大了手上的力,卻不想咔的一聲,鎖沒開,反而鑰匙斷了。
“啊這?!鄙瞎僭迫鹉弥鴶喑蓛山氐蔫€匙不知所措,而站在一旁的阿莫斯實在看不下去了,屁股懟了幾下將上官云瑞從門前擠開:“去去去,一旁待著,銹成這樣怎能轉(zhuǎn)動,要用其它方法?!?p> 說完阿莫斯取出一個小斧子,一劈,一拽,一踹,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喂!」
進(jìn)入教堂,肉眼可見的積灰嚴(yán)重,潔白的玉石柱不在,蜘蛛網(wǎng)散布在墻角。
“咳咳,好大的灰啊,這得有久沒打掃了?!鄙瞎僭迫鹞孀”亲诱f道,他從手鐲中取出照明石,拿蠟棒融一頭粘住,借著光亮看清了教堂的全貌。
教堂十分巨大,地板由瓷磚打底,墻壁與支撐的花紋石柱用大理石建造再雕刻而成,大門邊道廊道通往教堂盡頭神像背后的鐘樓,有幾排座位,正前方不知供奉的是誰的雕像。
“好久沒有人來了,等會,這里不是有窗戶嗎!”
說完,上官云瑞趕忙跑到窗戶旁,本想伸手將遮擋的黑布取下,卻沒想一模直接黑了一只手。
「這么臟的嗎?不過這好像不是黑布?!?p> 再一摸露出彩繪玻璃后才發(fā)現(xiàn)單純是厚灰,他洗干凈了手:“挺安全的啊,怎么就沒有人來呢?”
“是啊,為啥呢?”阿莫斯笑著反問道。
上官云瑞習(xí)慣性拉起袖子,自語道:“既然安全了就開始打掃吧,盡量早點完成?!?p> 他閉上眼開始凝聚元素于魔力:“三階魔法—激流?!?p> 高壓水流向墻壁噴射,墻壁開始變得光滑,窗戶上的一片片塵埃除盡,教堂也開始明亮起來,而臟水則就凝聚成一個大水球懸浮在空中,等待他打掃完后排到下水道或找個草地花壇澆了。
他瞅了眼站在雕像前的雙手抱胸的阿莫斯心想「這家伙干嘛呢?感覺行為有點不正常?!?p> 這時阿莫斯突然向他幽幽地問道:“小鬼,話說你信神嗎?”
上官云瑞愣了會,他看向神像所在的位置,那是一名眼角含淚的少女,周邊守衛(wèi)的浮雕還立著幾位人像。
據(jù)他所知,神像最開始的形象是由建造者塑造的,自稱圣子圣女,俗稱代言人、傳教者、牧師,但古怪的是劇每位信奉者說以各種原因窺探過一角,結(jié)果形象大差不差。
四周的人像是現(xiàn)實所存在過的人,例如前面是水神像,那么人像就是最為杰出的幾位水系魔法師,至于擺放的器物就更魔幻了……
最終上官云瑞在阿莫斯的等待下說出了答案:“我不信仰神,因為我沒有什么向祂們祈求的事,但我相信其存在于世間。”
說著上官云瑞不由想起赫爾佐伊這位空間之神,惋惜的心想「真慘啊,連座供奉你的教堂與神像都沒有」
沒錯,經(jīng)記載長久的歷史中無人知曉,無人銘記,無人信奉,就連眾神廟宇中也沒他的位置,慘到上官云瑞都想學(xué)手雕刻把他的雕像放在眾神廟宇里了。
收回心緒,上官云瑞喊道:“喂,即使不來幫忙也說點有趣的事來活躍下氣氛嘛?!?p> “好啊?!?p> 阿莫斯得到答案后找了個位置,隨意揮了揮原本充滿塵埃的地面變得一干二凈,沒辦法此處居然沒一個座位,坐下后緩緩說起了一個小故事:
從前有個十分大的教堂,牧師有些年邁,他每天都在禱告,一邊誦讀晦澀難懂的圣言,一邊解決人們心中對自身存在的意義與生活上的雜慮,那時候教堂可謂是座無虛席。
老牧師自身十分信仰他的神,但不會過度宣揚(yáng),甚至還勸告那些盲目的信徒回到生活中。
“神存不存于世上我給不出結(jié)論,但你要是失去存在的目標(biāo)時就來依附祂吧,祂一直在那,也在你的心里?!?p> 直到有天夜里,城市里靜悄悄的,寧靜祥和,突然教堂著起了大火,火光沖天而起。迷糊醒來的大伙起初還以為是燈,五分鐘后值班的護(hù)衛(wèi)隊才發(fā)現(xiàn)并急忙的拉響警報。
半小時后,火焰熄滅了,人們在里面尋找一番也沒找到老牧師的尸體。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時,第二天又傳來一個震驚的消息,進(jìn)去調(diào)查的人員消失了!一開始護(hù)衛(wèi)隊還不信邪,先后又派去幾次,但它們再也沒回來,為了防止事情再次發(fā)生準(zhǔn)備直接掃蕩,結(jié)果最后本某人攔下并封閉。
聽著聽著上官云瑞感覺有點不對,特別是在擦凈灰塵后露出的出燒焦痕跡時。
“你說的,不會是這個教堂吧?”他遲疑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故事是還是聽本地人說的,感覺無聊就說出來了?!?p> 上官云瑞趕忙丟了幾個照明石到黑暗的角落,可還是空無一物,十分正常,就連本該在這種環(huán)境出現(xiàn)的臟鼠也沒有。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兩個任務(wù)沒人接了,還有那離譜的差價,一個是不抱希望不想讓人接,另一個則是想真正的‘打掃’。上官云瑞環(huán)視四周,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那么只剩下……
“四級魔法—水槍!”
空中漂浮著的臟水球慢慢的變成由水制成的巨大長槍,并朝黑漆漆的屋頂上發(fā)射上去。
轟的一聲,再從房頂?shù)粝聛韼最w石頭后又恢復(fù)了平靜,仿佛無事發(fā)生。阿莫斯看了看房頂?shù)囊粋€角落,搖了搖頭雙手?jǐn)傞_:“可能是你想太多吧?!?p> “三階魔法—水散彈。”上官云瑞瞪了他一眼沒理他,以此為基礎(chǔ)再次變化釋放了一個魔法,也顧不得會弄臟自己了。
在一片子彈樣噠噠噠的聲音中,有一道嘶吼聲顯得尤其突兀。
“斯哈?。?!”
“哇,直覺真準(zhǔn)啊小子?!卑⒛构牧斯恼疲坪跏终痼@。
上官云瑞咬著牙道:“運(yùn)氣罷了,還有你居然坑我!”
就在兩人說話間,黑暗中的事物也開始顯露出了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