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跡中的水晶球內(nèi),神之淚游蕩在荒海上空遲遲無法凝聚,因為它的目標是脫離荒海,可現(xiàn)在這片天地卻被人封鎖。
直到萬年后的某天,一紙契約,神力震蕩。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神之淚所真正的蘊含之力居然被釋放開來,竟有一部分奇跡般脫離了封鎖。
穿過一切障礙,它找到了一處適宜之地,也就是耶摩薩斯廣場中央的雕像頭頂,并開始召集剩余的部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誰也不知道雕像頭頂有件神秘的物品正在自我補齊,漸漸的從細微的水元素凝聚成水滴。
一天正午,完整的神之淚變成一道水團并形成女子的模樣,她迷茫的睜開雙眼:“這里,是哪?”
看著這陌生城市與路過的族群,沨第一反應(yīng)是來到了人族的領(lǐng)地,但她并不慌張,因為現(xiàn)如今的實力足以毀滅這一切。
由于所看見的最后一幕,導致沉睡的期間身體渴望強大,不自覺的吸收著神之淚多余的力量,身形快速度過發(fā)育期,體內(nèi)還有天地之力,可以說現(xiàn)在的沨就是被荒海所孕育并承認的主人。
但她不知道也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急切的想要回到故土看看離去的幾天發(fā)生了什么,并且報仇,此刻沨也明白亂世中斬草除根的作用。
「呵呵,真可惜,那人遺漏了我,我必要讓你血債血償。」
“咦?雕像上面怎么會有人?”
“這裝扮,好像是獸人,估計同樣是來看風景的吧。”
沨聽到便知曉自己被生物發(fā)現(xiàn)了,一眼望去居然現(xiàn)在最可恨的人族,并且還敢肆無忌憚的注視著她。壓抑住想要沖動的情緒,回了一道冰冷似要殺人的眼神,嚇的其趕忙離開。
要想從陌生的地方回家,先問路。于是沨趕忙收起一旁的神之淚并跳在地面,就在想要行動之時不小心往后瞅了一眼,剛想回頭便感到不對。
「這不是我族的雕像嗎?為何會這么丑?萬惡的人類居然如此邪化形象,遲早有一天回來拆了?!?p> 她來不及思考,只能含怒先放下這些,便隨意往一個方向走去。
……
街道旁,沨環(huán)視這座繁榮的城市心里不由感到奇怪,什么時候人族的生活如此悠閑了?但她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在接下來的路途中還看到獸人與人族互相之間十分友好的進行交談。
「那顆外露的熊尾是獸人吧?兩種身份相差巨大的種族怎么可能處在一起!」
縱使沨不怎么對獸人有著偏見,但也知道獸人這種雜性血脈都在兩方是十分低賤的地位呀。她用力晃了晃頭不敢相信前所看到的一切,不明白為何睡了一覺之后世界就變得奇怪起來。
沨的步伐開始變得急切,像是著急地尋找著什么,直到停在一家滿是書籍的商鋪前,與其為現(xiàn)在的厭惡感導致無法正常交流而發(fā)愁,不如索性直接買個地圖。
進去后直接找到想要的便來到前臺,并直接將一枚身上現(xiàn)有最大面值的輝耀金幣拍在桌上,她不知道人族的商價,但至少足夠了。
誰知服務(wù)員小姐姐拉住了她急忙的身影,詢問道:“請問客人沒有輝幣嗎?本店找零可能會有點困難,建議先……誒!”
沨本來想用力甩開她的手,但動作進行到一半硬生生止住,同時嘴巴微張十分驚訝,因為感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
“幻獸?!保▋扇送暋#?p> “請問你是哪個種族派過來進行潛伏的?還有現(xiàn)在滄溟鶴一族怎么樣?”沨的樣子十分急切,非常想知道有沒有族人逃過一劫并活下來。
“我叫羅蕾娜,是木靈鳥一族的,不過我不是來潛伏的,還有滄溟鶴是哪一支?是十分稀有的血統(tǒng)嗎?”
看著面前羅蕾娜疑惑的神情,沨感到處處泛來的不對,又問:“那你來人類的領(lǐng)地干嘛,不知道很危險的嗎?至少,至少應(yīng)該知道荒海吧?”
面對這位著急的客人羅蕾娜只能將所知的一切說出:“我只是來這座城市生活,像眾多幻獸一樣防止麻煩用人形或獸人的樣子面向大眾,可荒海我從未聽說過。”
沨聽后直接急了,雙手按在她的肩上,雙目對視:“你真的沒聽過荒海的名聲?那可是眾人皆知的純凈之海!”
羅蕾娜見此情形感到一絲危險,拼命想掙脫卻無法做到,急忙說道:“這位小姐你可以看看剛才所購買的世界地圖,陰影較重的是這座城市身處的國家。”
“嘶啦。”沨打開封口拆開地圖,縱使與印象中有些許不對,但還是能認出自己就在荒海的地域中,只是由海變成了陸地。
最后詢問今夕何年后她十分崩潰地跑了出去,留下身后店員急忙挽留的手勢。
“等等,還沒找零呢!”
眼看消失在視野盡頭的沨,羅蕾娜也只能拿著輝耀金幣回到店內(nèi),想著下次見到這位奇怪的客人一定要找零。卻不曾想往后都沒有這個機會,最多只是擦肩而過,并且口袋又多了一枚。
……
耶摩薩斯的官方圖書內(nèi),沨正拿著一本厚重的資料閱讀,為了找到此處甚至忍住了厭惡感向路人詢問。
她一目十行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哪怕只有兩個字微微提起。半晌后沨雙手失力任由書籍掉落在地,隨后雙眼泛出淚花,豆粒大的水珠向下滴落,喃喃道:“萬年,整整萬年?!?p> 難怪它人一無所知,原來一切都已消失不見,被人刻意抹除。
此刻原本還有目標的沨陷入迷茫,如果她還在過去至少可以向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復仇,但一切都出了差錯。就在情緒即將暴走之時一道像是孩童的稚嫩聲在耳邊響起。
“大姐姐,別哭了,給,紙巾?!?p> 沨回過頭,便看到一位女孩用短手努力向上遞出一張柔軟的白紙,其身旁還跟著一位婦女,神色有些緊張的向她詢問:“請問您沒事吧?”
「估計是來看書的一對母女吧,不過真是令人可笑,自己居然被敵人所憐憫?!?p> 沨自嘲的在心里想著,但不知為何手卻破天荒的接了過來,輕輕擦拭后用笑容回道:“沒事,謝謝你的關(guān)心?!?p> 婦女見此便放松下來,并說道:“唉,我也是過來人,誰都有難過去的坎,但最后還是要咬著牙邁過去?!?p> “我只是回憶起傷心的事了?!?p> 應(yīng)付過她們,估算已經(jīng)離開后便將向散發(fā)的假堅強收起,轉(zhuǎn)而像只發(fā)條散盡的玩偶般一跌一撞的向外走去,沒有目標。
……
夜晚,沨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著它人結(jié)束一天的勞累相伴回到家,孩童吃著家人熱騰騰的飯菜,可自己身邊什么都沒有。
啊不,還有神之淚。
自從感到主人悲傷的心情后仿佛有著靈性般竟擅自出來跟隨著她,沨看著它不知為何有種親切感,回想起父皇與母后對自己的寄托便覺得可笑。
“我知道你們對我的愛,可有沒有想過沒有歸處的我還有活著的希望嗎?父皇啊,你來的話估計知道該怎么辦吧?!?p> 這時一旁的神之淚突然向她撞擊,一連幾次,直到?jīng)h將它用力的攥在手中:“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至少可以永遠留在它們身邊?!?p> 此狀想要將其丟棄,但最終還是硬生生止住。
神之淚乘不注意逃離開來,只是重新恢復了沉默。
就這樣一連幾天都沒有合眼,臉色憔悴,眼色無神,她的精神變得不對。族人的死裝回蕩在眼前,每一個仿佛都在喊著兩個字:復仇!
特別是在想到自己是滄溟鶴皇室最后的幸存者,不知名間要承擔起一切之時,便浮現(xiàn)出一股殺戮感。但她不能,因為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也不是它們的后代,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
「我,死了嗎?這樣也好?!?p> “唉,兩天了,怎么還沒醒來?”
「!??!」
感到不對的沨急忙睜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后掙扎的想要起來,可身體傳來的疼痛感卻不允許這樣做。
“誒,終于醒了!”
沨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位年齡二十出頭的女子滿是驚喜的神色。
幾天后,沨坐在一處餐廳中靜靜地吃著餅干,這里是她的店鋪,名叫情緒餅干店,而正吃著的正是其中一道菜品:笑笑餅干。
「嗯,不知為何確實能讓人感到開心,可能是太過好吃吧?!?p> 沨的對面坐著一位女子,正是當時救了她的人,經(jīng)過著些天兩人都互相知曉了對方的名字,此時正在又一次說著當天發(fā)生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當時的那副樣子有多么嚇人,就那么晃晃悠悠路過我家店門前,忽然之間倒在地上。”
“當時正在清潔的我可嚇壞了,只能先將你背回家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只是過度疲勞,休息幾天便可以了,但店鋪可是一次都沒開,直到今天?!?p> 沨聽著卡捷琳娜的訴苦只好連連點頭,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會賠償期間所造成的損失的?!?p> 可她卻說:“我才不管這個,我只想知道正處于風華正茂的年齡的你為何會如此喪氣,這般年紀應(yīng)當向上??!”
看著湊上來幾乎要碰上的臉龐,沨不由慌了神,心里想著「真是熱心腸呢,要是你知道幾天前我想要將人類殺戮殆盡的想法估計不敢都靠的這么前?!?p> 但看著她一副詢問到底的神情,饒是心再死都會有縫隙。
“我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目標而活著了?!?p> 誰知卡捷琳娜并沒有笑話她,而是啊了一聲:“怎么可能!活著有很多理由呀,比如說吃遍所有好吃的美食,看遍沒有見過的風景,那東邊的……”
沨聽著一個又一個例子不由被吸引了過去,嘴角漸漸揚起許久未見的笑容。
「可我的情況沒那么簡單呀?!?p> ……
沨坐在廣場雕像的頭頂,此時的她對人類的心理很是復雜,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并且,滄溟鶴的痕跡也沒有完全被抹除,比如這座死里死氣的雕像。
可心里卻還是感到一些不真實。
“從古至今都在打架的不同種族之間真的能和平共處嗎?還是一切都是假象?!?p> 她想做些什么來印證這個想法,卻不知從何開始。這時沨看到下邊路過兩個學生,邊走邊郁悶的喊道:“過幾天的服裝考試該怎么辦呀!要沒了!”
“呵,差點沒了多少次還是不漲記性?!?p> 誰知正苦惱著的沨眼前一亮。
「考試,考核!」
她腦海中逐漸有了個計劃,當構(gòu)建完成時卻發(fā)現(xiàn)漏洞百出,就連對最核心的演技都有些不自信,但隨后不再顧慮:“不管了!到時候以一副死板臉的樣子上就行!”
「但道具從哪找呢?萬一沒有控住力……」
當放下了一些事后一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開始浮現(xiàn),微微皺起眉頭。
“不對呀!我那么大的荒海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總感覺好像在哪里等我?!?p> 此時她回憶起一句話,好像那個可惡的壞蛋把我的荒海放進水晶球里了。
沨將龐大的魔力灌輸進神之淚當中,展開了水之預言術(shù),片刻后只見水晶球放在一處密室內(nèi),只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地點,說是空間之物只能被擁有空間之力的人找到。
“……好吧?!彼酒鹕硎嬲归_身體?!澳蔷驮谶@段等待的時間中體驗下人類的生活吧。”
……
身在光芒中的沨臉色有些古怪,不是因為疼,而是……
「這種招式都無法殺死我嗎!到頭來還是得自己自解?!?p> 看著自身逐漸消散的沨感到一陣解脫,并發(fā)自內(nèi)心為人們的考核通過而高興。
「嗯,族人們你們可以看到我是真的打不過(真的),可為何我如此傷心呢?」
沨留著含著眼淚不讓其掉下,為了維持反派那孤傲的神情。
「父皇,母后,我真的好想向你們說的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可現(xiàn)在的人們好不容易和平,它們不需要我這種經(jīng)歷過仇恨的王室,也不想承載這份仇恨。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這里。」
沨努力將面前的一切銘記在心,可還是只能緩緩閉上雙眼。就當真的以為死了之時,熟悉且包含怒火的聲音響起,它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你個死腦筋,既然之前的身份不行那就換一個呀,估計你的父母也是這么想的吧。”
沨睜開眼,是那許久未見卻又熟悉的天花板,無奈的看向一旁雙手叉腰氣鼓鼓的女士:“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吧?!?p> “哼,記住,忘卻之前的身份,現(xiàn)在的你只是我的員工?!?p> 她閉上眼睛,此刻居然能聽到古怪的聲音,好像……自己確實有另一個身份,也有要擔當?shù)氖?,只不過這次為了世界。
不久之后,熟客們驚奇的發(fā)現(xiàn)情緒餅干店原本的服務(wù)員小姐回來了,并且還多了位陌生女子,與老板很是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