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打吧打吧,打得越兇越好!呱呱!”
懸浮在半空的墨杏子中,正有一只通體桃紅的蟾蜍安詳的趴著,透過墨杏子津津有味的看著外邊的爭斗。
“呱......若是那青年獲勝了才好,本居士正缺上這么具俊美的人身。”
桃紅蟾蜍說是在看著外面的爭斗,其實是在陶醉于沈倦的盛世容顏。
若是它能有這么一副好皮囊,何愁明妃不有!
即使它存活于世已有數百年,還是頭一次見著這等皮相、肉相、骨香均為上上之選的男子。
這具肉身,它桃花居士勢在必得!
“呱呱.......不過誰吞下我這妖丹都一樣,乖乖變成我的肉體吧呱呱呱??!”
......
又是一劍被沈倦用黑蟬刀擋開,反而是自己右臂被八極拳轟出幾道傷口來。
虞秋池心中暗恨,若不是自己被奇毒“肝腸斷”糾纏,身上法力運轉不通,哪里還需要這等麻煩!
直接一記小都天雷正法送他去見三清了!
如今只得依靠初窺門徑的清霜劍法與他周旋。
更讓虞秋池郁悶的是,每當兩人以傷換傷后,沈倦身上的傷口總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愈合。
拖得時間越久,勝利的天平就越朝著沈倦傾斜。
一方渾身傷痕,氣喘吁吁,另一方完好如初,精神抖擻。
這拿什么來打!
虞秋池迅速思索著,考慮著破局的方法。
一記肘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撞在虞秋池的腰腹上。
瘦弱的身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沈倦撞飛出去,砸在地上滾飛出去好幾圈。
“咳咳......”
虞秋池口中咳血,眼神暗淡。
“你贏了......”
沈倦看著她,并沒有因此而停下攻擊。
他得勢不饒人,腳踏流云步,幾乎是轉瞬之間,就來到了后者的面前。
沈倦面無表情,眼神冷冽,輕蔑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垃圾。
他抬起腳,重若千鈞,化作一記重錘猛地落下。
直奔虞秋池的腦袋而去!
虞秋池眼底微驚,按照這幾日來她對這沈倦的了解,他應該是那種性格仁慈的好老人才對。
只要自己明確表示出沒有染指墨杏子的意圖,他大概率是會放過自己的。
只要沈倦放下戒心,那么主動權就重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更何況,虞秋池并不想親自去吞服那枚墨杏子。
沒想到這沈倦下手卻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實在是出乎她的預料。
虞秋池是不了解沈倦的。
對于沈倦來說,對弱者施以憐憫才叫仁慈,對對手憐憫,叫愚蠢。
短劍飛舞,擋住了這力能劈山的一腳。
只見原本還狼狽不堪的側躺在地上的虞秋池陡然間動作變得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方才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的模樣。
她背后貼著地面,以一種詭異的體態(tài)飛速往后退去。
“看來我還沒贏。”
沈倦站在原地,神色滿是嘲諷,揶揄道。
虞秋池不置可否,沒有應話。
她佝僂的身形逐漸站的筆直,氣勢如虹。
雙目精光暴閃,手中短劍上下飛舞。
既然下作的手段難有成效,那就來堂堂正正的一戰(zhàn)!
她虞秋池不弱于任何人!
感受到對面那個麻子臉女修氣勢的變化,沈倦神色一正,也變得嚴肅起來。
打自他修煉開始,還是第一次碰見能在近戰(zhàn)跟他打得不分上下的修士。
這還是在他吞服下大壇猴兒酒,氣血充盈,破軍道果能夠持續(xù)修復他傷勢的情況下。
可以說在近戰(zhàn)方面,他甚至還稍遜這麻子臉女修一籌。
雙方的氣氛又變得焦灼起來。
下一刻,雙方幾乎同時猛地一跺地,暴射而出!
雙目交匯,火光迸發(fā)!
黑蟬刀跟清霜劍交錯,金戈聲鳴回響在二人的耳畔。
沈倦看著麻子臉女修身上的傷痕,心中納罕。
這都多久過去了,白蛇前輩調配的七步散怎么還不起作用。
難道是因為放得太久了,藥效都揮發(fā)了?
沈倦腳下踩著流云步,身形靈敏,形如猿猴。
就當兩人即將再次交手的時候,一直躺在地上的李桀倏地從地上爬起,朝懸浮在半空中的墨杏子而去!
原來在沈倦跟麻子臉女修交手的期間,墨杏子已經將逸散的血氣徹底吸納干凈,凝實出形體。
小巧的墨杏子圓滾滾一個,十分可人。
李桀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將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從此滿盤皆輸!
只見他的臉上皮肉不斷開裂,長出一顆顆碩大圓滾的眼珠。
眼珠靈動,咕咚咕咚轉動著,流露出對嶄新世界的好奇。
天目邪法!
李桀曾接過宗門的外派任務,隨同提刑堂的同門師叔一同前去絞殺隱藏在黃石洞的天目邪教教徒。
配合師叔將所有天目教教徒斬殺后,負責善后的李桀在那間土屋中央供奉的天目神的底座上,看見了一段詭異的法決。
鬼使神差的,他將這段法決背了下來,并將底座毀去。
他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有用到這段法決的一天。
他不甘心!
他付出了那么多,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成功的不能是他!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李桀都要將這墨杏子收入囊中。
哪怕從此只能生活在陰暗之中,永世見不得光明!
他的手腕跟腳腕上也長滿了天目,將他的手腳筋重新連在一起。
在李桀暴起沖向墨杏子的那一霎那,沈倦跟虞秋池就同時停下了動作,心有靈犀一般朝著李桀沖去!
李桀見狀,咬牙直沖,臉上的天目睜得更大,幾乎占據滿了他的整個五官。
恐怖猙獰不成人樣。
三人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但是不知為何,沈倦跟那虞秋池的速度都漸漸慢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李桀拿到了那枚墨杏子。
沈倦站在原地,滿是詫異的看了身邊那個麻子臉女修一眼。
殊不知那麻子臉女修以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怎么不去阻攔他?”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李桀畢竟是我的師兄,他付出了這么多,師弟我不忍心他就這樣失敗,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成全他?!?p> 沈倦嘆息道,語氣誠懇。
“那位道兄的氣節(jié)折服了我,就這般讓他功虧一簣,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所以還是讓他去吧?!?p> 虞秋池也扼腕嘆息道。